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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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他在回韓國的路上寫的,我看完信才知,他的祖父張開地,在韓桓惠王去世的第二天也去世了,所以他走的這么匆忙。國喪和家喪,我看完信頻頻嘆氣。 今年似乎不是什么好年份,穆生走了,張良也回家了,教室里人越來越少,上課真是乏味及了。張良走了,可以和我說話的人就更少了,我的心思就轉(zhuǎn)移到了解憂樓的生意和添香館的歌舞上。 但是都沒有什么可以拿出來讓我說的地方,生活真的好無趣,我坐在火爐邊,一次又一次的想起張良,整個人都懶洋洋的。某日項伯實在看不下去了,和田升一起拉著我去添香館看演出。 添香館里是燈紅酒綠的,每三天一次的開館演出,總是座無虛席。項伯手里拿著黑卡,豪橫的把所有的菜都點了一遍,滿桌子的菜肴讓我看花了眼,我再有錢也不喜歡浪費。 表演還沒開始,我們吃飯的時候夏福進來了,十分客氣的問:“幾位貴客用餐可還滿意?有任何需要,小人隨時侍奉。” 我見他假模假樣的就笑了,吩咐在里面伺候的伙計出去,然后放下筷子笑罵夏福:“今兒就我們?nèi)齻€,你把那面具摘了吧,坐下一塊吃,夏老板!”后面三個字,我重重的的說。 夏福揣著手,低頭笑了一聲,把面具摘了下來,然后在我身邊坐下。項伯見了他倒很客氣:“以前天天在家里見你也沒什么,許久不見今天乍一看,夏福長得還挺好看的?!?/br> 田升聽著也打量了夏福一番:“好看我是不知道,反正長胖了?!?/br> 夏福低著頭憨憨笑了起來:“公子們你們就別拿我開玩笑了,真是怪不好意思的?!?/br> “今天都是哪些客人???”我一邊吃飯一邊隨口問。夏福就拿了一個竹簡給我,我看了一下名字,然后笑了,對田升說:“今天你們齊國的相國也在誒?!?/br> 田升愣了一下,問到道:“后勝大人?” 我點點頭,田升哦了一聲,低頭吃飯:“我和他見得少,不過這老頭可有錢了,我父王特別喜歡他。” 說著,外面表演就開始了,我們不再閑聊,安靜的看歌舞。女孩子們表演的節(jié)目一部分都是我教的,我看著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一場表演看下來,我反而更加無聊了。借口要上廁所,然后出去了。 一到茅房這邊,就看見慶先生和一個男人站在那里不知道說什么。 我并不想偷聽,就故意發(fā)出一點聲響,兩人都警惕的看過來。一看到,我慶先生就放松下來,走過來問我:“懷瑾,你怎么在這里?” “慶卿,這是?”他旁邊那個人走上來,是個五六十歲的男人。慶先生回頭對他說:“這是我在稷下學(xué)宮帶的學(xué)生,趙懷瑾?!?/br> 那個人很感興趣的看過來:“哦?這是趙國的小公子?” “正是,”我端正的行了一個禮:“敢問老先生是?” 慶先生介紹道:“這是相國后勝大人。” 原來這就是相國后勝了,不過你們兩在茅廁周邊干嘛呢?莫非是偶遇?我正想著,就聽見后勝跟慶卿說:“你說的事我都記住了,你回去等我信兒。” 慶先生就點點頭,后勝和藹可親的對我笑了一聲,就告辭進添香館了。慶先生很尊敬的目送他進去了,才看向我:“你和誰一塊兒過來的?” “田升和項伯。”我說,慶先生摸摸我的頭:“不要玩的太晚,早些回去?!?/br> 我乖乖點頭,他就放心的走了,我這天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進去添香館坐了會兒,我心說可以先把這個月解憂樓的賬單先拿回去。于是就自己去了夏福房間,誰知屋里一個黑衣蒙面的男人正在平日里放賬冊的箱子里翻來翻去,我嚇了一跳,那個人也嚇了一跳。一樓全是人,二樓走廊里雖沒人,但只要我一喊就立刻會有人過來, 這人從箱子里拿出兩卷賬冊,然后一腳踢開窗戶跳了下去。我這才敢上去,迅速在箱子里翻了一下,賬冊太多不知道他拿走的是哪一本,但是直覺告訴我一定得追上去。但人一著急就會犯蠢,我居然忘了通知夏福,就這么一個人追出去了。 那個人從窗戶跳下去,應(yīng)該是從后門走的,我追出去,果然看見那個人還沒有跑遠。后門此時的門童也不知去那里了,情急之下,我大喊:“李徐!李徐——快過來——” 眼見著那個人快要跑遠了,我快急死了,李徐到底躲哪兒去了!正罵著呢,慶先生神奇的從后門趕過來,我也不解釋了,指著跑遠的那個人:“那個人偷了我東西!慶先生,能不能幫我追回來……” 我話還沒落,慶先生就動了,后門有很多馬是系在這里的,應(yīng)該也是來這里的客人的,慶先生眼明手快的解下一匹。那個黑衣人我已經(jīng)看不清楚身影了,但慶先生一甩馬鞭,飛快的朝著之前指的方向追過去。 慶先生剛走幾百米,李徐一陣風似的就來了,慌里慌張:“發(fā)生什么事了?” “你干嘛呢!來這么晚,上哪里躲著去了!”我兇狠狠的罵道,然后把剛剛的事一說,李徐就皺起眉:“是下臣失職,下臣這就追上去!” 他說著也學(xué)慶先生那樣,牽了一匹不知道主人是誰的馬過來。我不放心,也跟著李徐坐上馬,讓他帶著我一起去。李徐小心翼翼的抓著我,把我護在懷里,然后策馬往黑暗的夜色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