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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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念盯著那女子看了許久,忽然攥緊雙手,心中無名怒火升起,恨不得將屋子里這幾個男人全部殺了。一時又惱怒臺上像妖精一樣的女子,她竟然穿成這樣給別的男人跳舞,心像是墜入寒冰一樣。 然而兀自生著氣,韓念不得不承認(rèn),她真的美極了,美得不像人間的女子。認(rèn)識她這么久,自己已經(jīng)見過她好多面了,她就像書里寫的精怪,會變成各種各樣的模樣來迷惑人…… 韓念出神的想了許久,連女子靠近也也沒察覺,音樂停下,女子也停在了趙熙身邊。 “你叫什么名字?”趙熙口干舌燥,欲揭她面紗,然而美人往后一躲,不讓他觸碰。 趙熙耐耐心心的說道:“我今天是這里唯一的客人,你……” “噓!”美人按住他的唇,冰涼的手指叫趙熙身軀一震,酥軟下來,吶吶無言。 “大人,何必如此心急?”女子的聲音柔情似水,她妖妖嬈嬈的湊近,不知在春平君耳邊說了什么,趙熙突然大笑起來:“這有何難,你只管在這里等我!” 趙熙突然起身,招呼韓念等人:“隨我回府?!?/br> 韓念不知他們說了什么,急色的趙熙突然不再往下進行,而是帶著他們出去。 走到門口,韓念忽然回頭,美人的眼里只剩下屬于懷瑾的冷漠眼神。 趙熙他們出去了,懷瑾拍拍手,躲在帷幕后面的樂師全部走出來,七八個人,全是身量八尺的漢子。懷瑾帶他們走到忘憂館的一間廂房,里面的床上一個女人被五花大綁的扔在床上。懷瑾上前將她嘴里的汗巾抽出來,對身后的幾人交代:“這是忘憂館的老板七娘,一入夜就將她扔出邯鄲。” 身后的人恭敬的答應(yīng)著,七娘只驚恐的問道:“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懷瑾記得七娘,五歲那年的上元節(jié),張良帶她來這里喝酒,那時候的七娘皮膚緊致滿是風(fēng)情,一晃這么多年,七娘已不再年輕了。 “要是想活命,就離邯鄲越遠越好?!睉谚獙⒁淮鹱尤釉谒砩?,然后轉(zhuǎn)身出去了。 入夜,忘憂館繼續(xù)開門做生意,店里的伙計按部就班的忙碌,只是覺得不見七娘有些奇怪。不過賬房說七娘出門了,過幾天才回來,大家也就不在意了——這位賬房先生雖然剛來一個月,但早已是忘憂館的半個掌柜了,大家都知道七娘很信任他。 自然,這名賬房,也是來自秦國的人。 天色漸晚,忘憂館外的燈籠一盞盞點起來,因為春平君下午在這里包場,晚上來的人更多了。 趙王宮里,趙瑜正安安靜靜的繡著自己的嫁衣,宮女在一旁打著瞌睡,忽然從窗外扔進一個東西,聲響把趙瑜嚇了一跳。趙瑜疑惑的看了一眼,是一個布條包著石頭扔了進來,她猶疑著將布條拿起來,只看了一眼就怒不可遏,叫醒了打瞌睡的宮女,喝道:“叫上宮里的侍衛(wèi),我要出宮?!?/br> 宮女嚇了一跳,忙跪下叩頭:“公主,已經(jīng)天黑了……” “本公主要出宮!”趙瑜怒氣沖沖,宮女顯然是知道她發(fā)怒是什么樣子,正想著要不要去稟報太后,趙瑜卻又陰森森道:“你要是敢去告訴母后,我便活剮了你!” 宮女再不敢有其他想法,反正公主的自由是太后和大王允許的,他們這些人只能服從,她急忙忙去準(zhǔn)備每次出宮的隨從。而趙瑜攥著那根布條,氣得七孔生煙,布條上說元錦竟然與一舞姬私會,她倒要看看,這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趙瑜在邯鄲向來是想去哪就去哪,她有趙王給她的一小支護衛(wèi)隊,二十個人個個以一當(dāng)十,連王命都可以不聽,卻只聽趙瑜的話。 公主從來沒有天黑時出宮,但是主子有命他們必須聽從,備好步輦和護衛(wèi),趙瑜急匆匆往忘憂館過去。一面往那邊走,一面掉眼淚,元錦明明都要娶她了,怎么會和別的女人廝混在一起?剛剛還滿腹怒氣,出了宮門冷風(fēng)一吹,她覺得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元錦,因此她更要看看是怎么回事了,誰還敢陷害公主的未婚夫! 步輦剛出王宮沒多遠,忽然一匹瘋馬跑過來,將隊伍散開。一匹馬驚得人仰馬翻,侍衛(wèi)們緊張的圍著步輦不敢放松,趙瑜本就心情不好,此時拍著欄桿大罵:“都是群廢物!連路都不會走了嗎!” 話音剛落,一旁的草叢中扔過來一團東西,侍衛(wèi)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濃煙滾滾散開,迷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步輦上已經(jīng)空空如也了。 忘憂館向來是夜夜笙歌的,只是今日格外熱鬧了一些,申時剛過兩刻,春平君的轎子就停在了門口,春平君府上的一位管事恭敬的在門口喊道:“春平君派小的來接綺岳姑娘?!?/br> 眾人嘩然,然后道:“怪道春平君下午走了,原來是想等著天黑再成好事!” 更有大膽的貴族子弟笑道:“還以為春平君沒看上,我們還有機會呢,原來這么鄭重其事?。“?,可惜可惜,都沒見過美人一面呢!” 忘憂館的廂房里,一個黑衣人將昏迷的趙瑜往地上一扔,然后看向懷瑾:“大人,接下來如何?” “把她扔進城里最下等的妓館?!睉谚阽R子前描著眉,上著妝。 窗外又一個黑衣人溜進來,呈上一封信件報告:“這是邊境來的信?!?/br> 懷瑾看完信,燒掉,忘憂館的賬房前來回話:“趙熙的轎子已經(jīng)到了門外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