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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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她和張良,兩人意見相悖時,總是能爭上半個月,想起來了就各自說幾句。她搜遍書籍找出新的論證去反駁,而張良輕而易舉又說出新的東西把她駁回去,有時候懷瑾明知道他說的是對的,但卻不服氣的對他兇神惡煞。 如此想起來,其實(shí)她和桑楚才是相敬如賓。俗世夫妻都是要過日子的,桑楚這般的,就很好,可他最終離她而去。懷瑾再想起時,傷情已被治愈,心里只余惋惜。 兩個孩子玩累了,吃完飯后一同在榻上歇起了午覺。大日頭的,懷瑾舉了一把傘,出了門。 按著記憶中的路,她摸索著找過去,到了一個荷花開滿的池塘。 桑楚只在那日夜里帶她來過一次,懷瑾卻記住了路徑。又是一年夏天,粉色的花綠色的夜將水面全遮住了,懷瑾站在樹蔭下,看到陷在岸邊泥地里的破船。 “天上真的有神明嗎?”她輕聲問這片荷塘,那晚桑楚也這么問了她,可是沒有人回答她。 懷瑾迷茫的又開了口:“難道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嗎?” 注定了桑楚在她生命中只停留了這兩年,注定了她會這樣孑然一生。懷瑾慢慢蹲下,雙手捂住了臉,烈日照在她頭頂,炙熱的溫度是如此煎熬。 蹲到腳都麻了,懷瑾才起身,緩了一會兒,她摘了一朵荷花和一株蓮蓬,然后踱著步子往回走。 項(xiàng)聲宅子上靜悄悄的,殷氏應(yīng)該也是去睡午覺了,懷瑾走進(jìn)孩子們午覺的地方,看顧的兩個侍女已經(jīng)打起了盹兒。 懷瑾把荷花和蓮蓬放在一旁,然后在女兒身旁躺下,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夢中與現(xiàn)實(shí)交錯,混沌中懷瑾忽然想起了在臨淄求學(xué)的時候,她慵懶的躺在竹榻上,另一個人躺在她身側(cè)替她打著扇子。 “醒醒!”有人搖她的肩膀。 懷瑾立即睜開眼,看見日光西斜,兩個孩子坐在一旁將那朵荷花扯得稀爛。殷氏正擔(dān)憂的盯著自己。 “可是夢魘了?我瞧你睡得不安穩(wěn)。”殷氏關(guān)切的問道。 懷瑾覺得臉上冰冰涼涼的,一摸全是水,難怪殷氏要把她叫起來了。 懷瑾疲憊不已:“做了一個傷心的夢,叫嫂子擔(dān)憂了。” 殷氏打水沾濕帕子,輕輕在她臉上擦了一遍,道:“平日里不見你有傷心神色,原來都是暗地里憋著,你表哥果然沒說錯?!?/br> 她按著懷瑾的手,耐心道:“meimei,聽嫂子一句勸,人都是要往前看的,不能總活在過去?!?/br> 懷瑾心生感激,正要說兩句,殷氏又道:“女子一生實(shí)屬不易,你把過往都拋下,多看看旁人。雖說有孝期,但你表哥已經(jīng)把你和阿楚的婚籍銷掉了,也不必死守三年。今年你先在家歇著,等明年嫂子帶你出去走走,說不定能相看到中意的?!?/br> 感激戛然而止,懷瑾張著嘴呆若木雞。半晌,她才哭笑不得的搖搖頭。 見她這個神情,殷氏語重心長道:“女人啊,可千萬不能跟自個兒較勁吶!” 殷氏勸她放下桑楚,可許是聽者有心,懷瑾抑制不住自己的思維跑到了下邳。 不管誰嫁給了張良,都會過得很幸福吧,他是那樣智慧溫柔的人。不管他娶的是誰,那也肯定是比自己強(qiáng)出很多,會替他管理家事,cao持生活,生兒育女…… 不像她,她并不是一個好妻子,至少在這個時代是這樣的。 夜里,她又漸漸想起了桑楚,她忍不住想桑楚此時是在哪里,他是不是已經(jīng)找到了那個叫夏姬的女人?抑或是已經(jīng)離開了中原? 事到如今,當(dāng)時的不甘心已經(jīng)全部消散了,懷瑾也沒了追根究底的欲望。哪怕將來真的再遇到桑楚了,她想必也能笑著打聲招呼,問問他這些年過得怎么樣? 想到這里,懷瑾又不禁捫心自問,如果把桑楚換成張良,她還會釋然嗎? 絕不會的!如果是當(dāng)時是張良就這樣離開了她,她會恨死對方,她會千方百計(jì)去報(bào)復(fù)!可是……懷瑾下意識的想到,張良絕不會丟下她離開的。 他找了自己兩年,懷瑾想到那日重逢時,他的臉色著實(shí)不好看。他……是個什么樣的心情呢?她只是看到張良和別的女子……就已經(jīng)難受到說不出話了,那張良見到她和桑楚夫妻恩愛,豈不是猶如剜心? 懷瑾馬上又否定,男人的心和女人的心是不一樣的…… 等等!原來她當(dāng)時是在難過! 懷瑾猛的坐起來,旁邊的女兒被驚醒,開始癟嘴看上去要哭了。懷瑾手忙腳亂的拍著她,鶯兒嘴嘟了嘟,又安然的沉睡。 原來真如張良所說,她在吃醋嗎?懷瑾茫然的躺下,把手搭在鶯兒身上,眼睛找不到焦點(diǎn)。那么……她還是愛他……嗎? 她愛張良,懷瑾閉上眼睛,其實(shí)從來沒有放下過。只是那時候離開淮陽,她難過到了極點(diǎn),本能的逃避事實(shí)。她自欺欺人的以為自己遺忘了,其實(shí)沒有一天放下過。 可他要娶別人了。 想著回會稽前那一晚,張良對她說了那么多,懷瑾相信他還是對自己有情意的??蛇@么快又要另娶他人,是不是被她的決然傷了心? 他們兩糾纏了這么多年,他想必也覺得累了、乏了。如果她此時再去下邳,張良還會回心轉(zhuǎn)意嗎? 懷瑾只是這么一想,心里便知道答案了。所以阿纏那封信其實(shí)還是白送了,張良不是輕易被人說動的人,他答應(yīng)下聘,一定是自己心里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