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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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魏咎死后,他總是憂心忡忡,每一次的笑容都含了三分清愁,像是走在路上忽然遇見三岔路的躑躅旅人。 可剛剛和劉邦出來,他整個人忽然定了,讓懷瑾想起山峰上佇立百年的松樹,頂著冰暴風(fēng)雪生長,頑強的立于峭壁之上,天地也無法撼動他的根。 歷史只說他是謀圣,卻省略過了種種過程,將他的人生濃縮成短短的幾行字。 后人不知,他也曾迷茫過、著急過、無奈過、痛苦過……跨過種種障礙,走過遍地荊棘,成就出一個史上獨一無二的謀圣。 懷瑾為他感到高興,砍斷幾株荷花荷葉,她遞過去:“身無他物,只能以此來賀喜先生了?!?/br> 妻子俏皮的聲音讓他莞爾失笑,他把船槳放下,用帕子將幾株花葉的根莖綁起成一束。 將花束放在她腿上,張良溫柔的出聲:“帶回去給不疑,他一定會很高興。” 重新拿槳,張良劃動小舟,他看自己的眼神如甜醉的蜜糖,仿佛是因為她的理解和支持而生出的巨大感動。 懷瑾問他:“我有些好奇,劉邦到底怎么說動你的?” 本質(zhì)上,張良和劉邦這伙人完全不是一個階層。 張良一出生就站在社會最頂層了,當(dāng)年他和項梁那些貴族在各自的國家玩弄權(quán)術(shù)時,劉邦這些人還不知道在哪里混日子。 權(quán)勢、金錢、美色,這些對張良誘惑不大,劉邦究竟是怎么把她夫君說動的?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讓張良選擇了前途未明的劉邦。 “世上只有他與尉繚先生能看出我心所向。”張良這樣回答道。 況且剛剛劉邦在他面前流露出不加修飾的野心,與平時那個看上去只有江湖義氣的劉邦判若兩人。 他并非池中之物,張良非常確信這一點。尋尋覓覓這許多年,他終于找到了第二個人,是比出身高貴的魏咎更合適的人選。 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夫妻倆捧著一束花回去,最終只睡了短短一個時辰。 幾乎是剛挨枕頭就被叫起來了,天光大盛,張良與項莊等人騎馬立于韓成之后,后面是三千大軍。 隊伍后面是負責(zé)糧草和后勤的小隊,懷瑾的馬車就在這后面,跟隨隊伍前行。 今天早上從薛城出發(fā)的有好幾支隊伍,不過她大概是遇不到了。不疑在馬車里把玩著幾朵荷花,他將花瓣全掰下來鋪在軟墊上,然后將沒成熟的蓮子剝著吃了。 “這里去潁川有多遠訥?”阿婉掀著簾子好奇的看著外面,回頭悄聲問阿燕。 阿燕也回答不上來,支支吾吾的:“應(yīng)該很遠吧,我也沒去過。” “按現(xiàn)在這個行軍速度,估計要走半個月?!睉谚獙τ谥性牡匦畏浅G宄仡^瞧見阿燕擔(dān)憂的臉色,知道她是擔(dān)心會計的婆婆和兒子,就笑著安慰:“等安定下來,你就把你孩子和婆婆接過來,這兵荒馬亂的時候,你也不安心?!?/br> 托懷瑾的福,阿燕一到薛城就問到了會稽那邊的情況,得知婆婆和兒子都被招到項家舊府里幫工了,一時倒也沒那么憂心。 懷瑾不是第一次行軍,因此十分適應(yīng)馬車的速度,只是兩個婢女和孩子在馬車上度過五天后,統(tǒng)一的手腳酸軟吃不消了。 一天里,張良總會從最前面折返來看她們好幾回,見孩子小臉發(fā)白,他立即叫了一個年輕小伙子過來,讓他帶著不疑騎馬。 其實坐車和騎馬都是一樣的顛簸,但不疑在車里顛了好幾天,本能的覺得在外面看看風(fēng)景比在車里好,果斷出去了。 “給我一件小點的騎射服吧?!睉谚獜能嚧袄锝凶埩?,他騎在馬上,穿著十分干練。 見懷瑾一副鬢亂釵橫的慵懶模樣,知道她也是在車里坐煩了。 不多時,有人送了衣服、發(fā)冠和一柄短劍過來。 懷瑾在馬車里換了衣服,是一件藏藍色的騎射胡服。短衣窄袖,長褲革靴,袖口處被襻膊綁住,懷瑾又將發(fā)髻釵環(huán)都卸掉,束成男子發(fā)式。 “夫人瞧著像是俊俏公子呢!”阿婉給她收拾完,開起了玩笑。 她扮了多年男子,自然知道自己男裝是什么模樣,聽到阿婉的打趣也只是抿嘴一笑。 這是支正經(jīng)軍隊,她不能穿著女裝就出去騎馬,省得給張良招來物議。 掀起簾子,她見馬車旁一熟悉的青銅面具,韓念騎行在馬車邊上,手里牽著一匹空馬韁繩。 懷瑾跟韓念打了個招呼,利落的翻身上了馬。 大家都在前進,沒人注意打扮的毫不起眼的她。一上馬背,她先搜尋了一圈兒子的身影,見那個小兵帶著不疑已在老前面了,就安心的與韓念交談:“你如今負責(zé)什么?” “糧草。”韓念的口吃似乎好了,又或許是因為這兩個字簡單,懷瑾沒聽出他的結(jié)巴。 “以你的本事管糧草,是不是屈才了?”懷瑾笑問。 不過她也知道韓念一向是對主上言聽計從,自己是沒什么想法的。 果然,韓念說:“申徒大人、吩咐的,韓念、當(dāng)聽從?!?/br> 還是結(jié)巴,懷瑾聽到這句,內(nèi)心腹誹。 長長的隊伍走在蜿蜒的小路,若是從拉高到天空看,便如一條快速前行的黑蛇。 懷瑾瞇著眼睛望過去,遙遙望見領(lǐng)頭那幾個人,都是一個顏色,除了韓成穿得一身黑紅色能夠辨認,她也分不清張良在哪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