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全程的謝林：“......”

    等他能說話了，談判的時候可千萬不能同時跟他們父子倆說話。

    謝林聽出來了，布魯斯想把復聯(lián)的三人接到蝙蝠洞。芭芭拉現(xiàn)在半身癱瘓，他并不放心留她在這里。

    怎么能說不是一種老父親對小鳥的關懷呢。謝林幽幽嘆了口氣。

    商議完行動，布魯斯就帶著貓往蝙蝠洞去。

    盡管拄著拐杖，布魯斯卻還是走的樓梯。

    謝林有點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折騰自己，等上到樓梯盡頭，看到透明展柜里的東西，他懂了。

    那是一套羅賓制服。

    制服上用暗紅的血寫著，“jokes on you.”

    是杰森的制服。

    布魯斯停在制服前，神情復雜地長久凝視。

    但他的腳下突然傳來什么東西拍擊玻璃的聲音。布魯斯低頭，發(fā)現(xiàn)——

    貓在發(fā)瘋。

    謝林卯足了勁兒，一下比一下跳得高，小爪子啪啪地拍在玻璃上，見布魯斯低頭看自己，爪子對著制服指指點點。

    讓他有點哭笑不得的是，爪子碰到玻璃展柜的時候，系統(tǒng)還“?！钡靥嵘艘宦?，這句話加入了小丑角色卡語錄。

    真是晦氣！

    布魯斯看著貓爪子不停地指著杰森的制服，在腦海中聯(lián)想起了這只貓所有古怪的行為。

    帶著他去哪個有著病房和血跡的囚室......爪子在病床上寫寫畫畫......指著制服......鏡子上口紅畫出的線條。

    他終于意識到了，看著貓，輕聲問：“杰森？”

    貓狂點頭。

    芭芭拉正在監(jiān)控dna比對的數(shù)據(jù)。

    她突然聽到外邊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噠噠噠”的，是拐杖瘋狂敲擊地板。整個韋恩莊園只有布魯斯能發(fā)出這種聲音，而芭芭拉已經好久沒聽到過了。

    果然，幾秒鐘后，布魯斯踉踉蹌蹌地走進來，那只從阿卡姆撿來的貓安靜地跟在他身后。

    “b？怎么不用聯(lián)絡器——”

    芭芭拉的話被布魯斯打斷：“芭芭拉，血跡dna，和杰森的做對比?！?/br>
    “杰森？杰森不是已經......”芭芭拉擔憂地看著布魯斯。

    “照做就好?！辈剪斔姑碱^緊皺，臉上難得出現(xiàn)這么強烈的情緒波動。

    貓細聲細氣地叫了幾下，繞著布魯斯的好腿打轉。

    布魯斯深呼吸幾番，努力鎮(zhèn)定自己。

    等待結果的半天，和他剛收到那件羅賓制服，從小丑留下的只言片語中尋找杰森位置的時候一樣難熬。

    謝林哪兒也沒去，一直趴在布魯斯身邊。一聽到布魯斯呼吸加重，就蹭蹭布魯斯的手。

    終于，結果出來了。

    芭芭拉的臉色很久沒有這樣難看。

    布魯斯的手握成拳，再松開，再握拳......抖得不成樣子。

    “真的是杰森的血?！彼p聲問，“b，到底是怎么回事？杰森還活著？他在哪兒？”

    杰森在冷硬的地面上醒來。

    他花了一會兒時間才意識到，剛剛自己似乎是夢見了一只黑貓。

    一只和自己養(yǎng)父眼睛很像的黑貓。

    杰森懷疑自己是糊涂了，因為在被小丑折磨的時候太過盼望布魯斯來救自己，才會產生一只小貓治愈了他的重傷的幻覺。

    ......但是，要怎么解釋，自己現(xiàn)在手腳都完好無損，還奇跡般地出現(xiàn)在了這條小巷里呢。

    難不成，他在手腳皆斷的情況下，還能逃出名為瘋人院實為重刑犯監(jiān)獄，防守森嚴的阿卡姆嗎？

    不管怎么說，在夜晚的哥譚，孤身一人大咧咧躺在小巷中央都不是什么明智之舉，尤其是它還是臭名昭著的犯罪巷的時候。

    杰森對這里太熟悉了。他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身上還穿著阿卡姆的病服。好在，犯罪巷里，就算有人認識這衣服，也不會報警。

    他低頭看了看，想確定自己肚子上有沒有破一個洞、丟一塊肝臟，卻在自己胸口的衣服上，發(fā)現(xiàn)了一撮黑色的毛。

    ......這好像是貓毛吧。

    杰森發(fā)了一會兒呆。他知道自己該去韋恩莊園，找布魯斯和阿弗他們報平安的。

    但他沒有動。

    他知道自己還心存怨氣。

    杰森朝自己被布魯斯帶走之前的小住處走去。

    他碰到小時候給過他兩口飯的婦人。她好像不認識他了似的，猛盯著他的臉看。

    杰森把腦袋撇到一邊。

    但她還是認出來了：“你是那個......陶德？杰森·陶德？你不是被有錢人撿走當兒子了嗎？怎么又回來了？不會在人家家里手腳不干凈吧？”

    說著，她上下掃了杰森兩眼，頗有點嫌棄地“嗤”了一聲。

    杰森沒吭聲，越過她。

    “哎?！弊吡藘刹?，他又被叫住了，婦人從口袋里掏出報紙包著的、散發(fā)著香味的什么東西，“買多了，吃不完，你幫我清了吧?！?/br>
    杰森接過，咕噥了一句“謝謝”，突然又想起什么。

    他看著那婦人，久未說話的嗓子嘶啞，但沒忘了用尊敬的稱謂：“......夫人，小丑他，死了嗎？”

    “小丑？”婦人臉上露出深重的厭惡。

    “他倒是越獄又被抓回去了，公訴，重新量刑......不把他直接槍斃，有那種渣滓活著，我一分稅都不會交！”

    杰森張了張嘴，卻什么也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