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前布魯斯還不忘解釋：“這是杰森的。”

    謝林：“......”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肯定是布魯斯自己小時候的。

    小黃鴨飄在水盆里，貓饒有興致地用爪子玩了一會兒，驀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又被身為貓的本能俘虜了，連忙繼續(xù)他的洗澡大業(yè)。

    不能怪貓都不愛洗澡，冬天厚重的毛毛被打濕之后全都貼在身上，就好像穿著毛衣洗澡似的，有些難受。

    他把自己打理好，從頭用力甩到尾，把自己自助甩到半干，邁著輕快的步伐，從布魯斯給他留的門縫中離開浴室。

    一出門，謝林就被眼前的景象沖擊，愣住了。

    黑暗騎士披著浴袍，站在鏡子前，觀察自己的傷腿。

    謝林努力地把自己的視線從人家的腹肌上揭下來，固定到布魯斯的腿上。

    他沒戴外骨骼輔助裝置，受過傷的右腿撐著地面，上次所見膝蓋的青紫緩解了很多，萎縮的肌rou也開始充盈豐滿起來。

    謝林驕傲地翹起尾巴，不由得想這其中有多少會是自己的功勞。

    布魯斯檢查完腿的情況，拿來吹風(fēng)機(jī)，坐在床邊，示意謝林過來吹毛。

    冬天不吹毛容易感冒，謝林也跳到床邊，本來還有點(diǎn)扭捏，但是看到布魯斯仍然泛青的膝蓋，還是忍著羞赧和對吹風(fēng)機(jī)聲音的恐懼，趴在布魯斯膝蓋上。

    上次還需要和迪克一起，這次因?yàn)橹x林過分配合，布魯斯一個人就完成了小貓護(hù)理。

    他拿著一把阿弗給準(zhǔn)備的小鋼梳，十分細(xì)致地給謝林梳毛。正值冬天，雖然他掉毛并不嚴(yán)重，梳完之后梳子上還是留下了不少黑色的毛毛，在布魯斯白色浴袍上留下了痕跡。

    謝林看著有點(diǎn)不好意思，試圖用爪子幫人家拍掉，結(jié)果越拍越多......

    布魯斯捏住他的爪子，又把貓指甲上老化的甲鞘清掉。

    謝林的爪子很鋒利，經(jīng)過這些天的東奔西走，更是成了堅(jiān)實(shí)利爪。

    謝林矜持地忍住了打小呼嚕的沖動，免得被人以為是多隨便的小貓咪。

    當(dāng)貓當(dāng)久了，真的很容易被腐蝕掉為人的意志，只要勾勾爪子，就有兩腳獸來服務(wù)，吃喝不愁的，也不用上班上學(xué)。

    不行不行，察覺到躺平的念頭，謝林連忙爬起來，呼嚕嚕一頓搖頭，讓自己打起精神。

    見謝林本來都瞇著眼睛快睡著，卻突然爬起來一頓甩頭，布魯斯頗感好笑地問：“怎么了？”

    “沒什么?！敝x林搖搖頭，提起他們在韋恩塔的見聞，“那個孩子，提姆，他似乎挺對你著迷的？”

    聽一只沒有鞋子大的貓稱呼一個少年做“孩子”，聽起來確實(shí)讓布魯斯感到滑稽，因此他一邊撓著貓的耳朵，一邊輕松道：“對義警不切實(shí)際的幻想太多而已。”

    “哎呀別鬧，說正事?！必堄米ψ油崎_人類的手，“我是說正經(jīng)的。他和杰森一樣，也許可以給你的事業(yè)提供很大幫助。”

    布魯斯略有些不解，不過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會考慮?！?/br>
    知道他這大概只是隨口一句敷衍，謝林在心里想，以后提姆可是韋恩企業(yè)的中流砥柱，誰讓你們蝙蝠家都不想上班。

    不把提姆吸納進(jìn)來，夜巡到一半還得回去開會，多慘。

    貓醞釀了一會兒，自從冰山會所帶杰森回來，謝林就一直在猶豫，該不該告訴布魯斯，城市意志的事情。

    當(dāng)初在冰山會所，謝林從系統(tǒng)嘴里撬出來了變異建筑內(nèi)部發(fā)生事情的真相。

    世界面臨毀滅危機(jī)，城市為了自救，想要磨煉出她的戰(zhàn)士。

    如果布魯斯知道他付出一切保護(hù)的哥譚，其實(shí)并不認(rèn)可他的行事方法，還想改變布魯斯及一眾義警、超英的意志，把他們變成無情的對敵兵器。

    他會不會大受打擊？

    謝林陷入自己的情緒沉思片刻，過了一會兒抬頭，正對上布魯斯的藍(lán)色眼睛。

    貓險些被那雙深邃的藍(lán)眼睛吸進(jìn)去，愣神片刻，假裝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布魯斯慢條斯理：“等你什么時候把瞞著我的事情說出口?！?/br>
    謝林：“......”

    貓緩緩目移，一副心虛的樣子。

    布魯斯不會想審問他吧？蝙蝠家的審訊技巧......他暫時還不想嘗試。

    但是片刻后，謝林只感受到溫?zé)嵴菩膲涸谀X袋的觸感。

    “等你準(zhǔn)備好。”

    黑暗騎士的聲音竟十分溫柔。

    第41章

    謝林沒有在是否要對蝙蝠俠全盤托出自己的秘密上猶豫太久。

    他的意思是, 這可是布魯斯耶。布魯斯的耐心和溫柔，簡直是最寶貴的東西了。

    如果這世界上只剩一個人可以信任，那么這個人就是布魯斯。

    連托尼都得往后稍稍。

    布魯斯聽完貓的講述, 從他如何變成一只貓來到這個世界, 到系統(tǒng)的來處與目的，城市意志和即將到來的危機(jī)。

    黑暗騎士的眉頭越皺越緊, 在眉心堆出一個“川”字。

    導(dǎo)致貓以為他因?yàn)樽约旱碾[瞞而生氣, 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如同蚊吟一般。

    布魯斯揉了揉眉心。

    世界吞噬已經(jīng)是極其嚴(yán)重的事情, 沒想到即將到來的還有毀滅性的危機(jī)。

    哥譚從來不會讓他消停。

    見謝林說完話就一聲不吭趴在一邊, 耳朵沒精打采地耷拉著，布魯斯輕輕搓了搓他的小腦殼：“辛苦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