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試探問道:“燕,你多少歲了?” “今年仲秋望日,剛滿十八?!毖嘀鴮嵅欢m然成功消解了仙使的內(nèi)疚。 但怎么突然問到年齡了? 八月十五的生日,剛滿十八歲。 按這具身體年齡來講,那是要叫姐。 周邈確認過,就對上了燕姐的疑惑眼神,忙擺手:“沒事沒事!隨口一問?!?/br> 立即轉(zhuǎn)頭去詢問智腦張良:“子房,早上你是從哪里看出月氏王有不對的?” 難得仙使在宴后也稱他字:子房,張良卻是神色凝重: “仙使,容臣事后再答。按先前部 署,此時援軍當看見煙花信號彈后,趕來會合了?!?/br> 草原易迷路,來赴宴途中,每隔一段距離,便會有一個持信號彈的士伍悄然停下。 在王庭放出第一個信號后,沿途的士伍便會一個接一個發(fā)射信號,如此就能迅速傳信營地來援。 “可現(xiàn)在還未見到援軍影子,恐怕是遭遇敵軍了攔阻?!?/br> 敵軍多半來自匈奴。 “啊???”周邈想到營地的兩千騎兵可能遭遇了圍攻,趕緊一轉(zhuǎn)馬頭:“章將軍,你帶上一千精騎回去支援!我們有仙武侯帶一百武士護衛(wèi),隨后就到,無需擔心!” 周邈有自知之明,真飛馳趕路時,他就是個拖后腿的。 想到什么,又回頭:“項小籍,你如果想要去,也可以跟著?!?/br> 至于信崽,不僅年幼才十一歲,身量也小。 “信崽,你沖陣殺敵,為時尚早?!?/br> “是?!表n信并無異議,沒有爭強好勝也要回援殺敵。 “我去!”項籍躍躍欲試。 “那就去。但需聽令行事,不可莽撞冒進,也別受傷了?!?/br> “是!” “章邯領命!”章邯終究未勸,在馬背上揖禮領命。 英布亦是一聲號令:“爾等聽仙使之令,隨從章將軍回援!” “喏!” 整齊劃一的應令聲直沖云霄。 指揮權(quán)暫時轉(zhuǎn)移,章邯一聲令下,帶著一千精騎,如離弦之箭飛馳離去。 “走,我們也趕回去!”周邈一揚馬鞭,驅(qū)馬向前。 眾人驅(qū)馬跟上。 至于反攻身后的月氏王庭?現(xiàn)在后方有變,保險起見,還是回援會合后再從長計議。 反正月氏王已死,月氏最頂層的那群翎侯貴族們,只要在宴會上的就算沒全滅,也沒幾個全乎的了。 十二響‘大禮花’啊,王帳炸飛是肯定的,犁地三尺也并非不可能。 雖然過程曲折出乎意料,但他們到月氏王庭對的主要目標達成了。 …… 等周邈和扶蘇、張良等人趕到戰(zhàn)場不遠處時,戰(zhàn)斗已經(jīng)接近尾聲,勝負天平傾斜明顯。 “仙武侯,你也去幫忙?” 英布未動,“臣之首務是護衛(wèi)仙使,且勝負已分?!?/br> 短短兩句話的功夫,披發(fā)襤褸好似野人的一方,已由敗勢盡顯到全線潰逃。 那些驏騎馬匹的‘野人’們,又怎么跑得過有鞍鐙的大秦精騎? 追擊出去一二里地,就將奔跑潰逃者或斬或踏倒在地,將騎馬者斬于馬下,只有零星十之一二者,得以幸運逃遠。 但章邯在收束隊伍之前,仍命令四支小隊,四路追擊,至五里地后乃還。 開始打掃戰(zhàn)場,周邈一行前往會合。 “如何?” “稟仙使?!闭潞锨皝?,“來襲者為匈奴人,其數(shù)約有三千?!?/br> 周邈回想一下,“匈奴騎兵有三千?” “此處并非初次交戰(zhàn)之地,我大秦精騎且戰(zhàn)且游走,初戰(zhàn)之地在東邊三里地外,故而此地匈奴尸首只有數(shù)百具?!?/br> 章邯知道仙使疑問為何,“三千匈奴人并非皆是騎兵,步卒騎兵各半,馬匹殺傷約近百,更多已驚走,少數(shù)由匈奴兵潰逃時騎走?!?/br> 也對,現(xiàn)在的匈奴還是松散部族,是月氏和東胡之間的小可憐,并非后來那個冒頓單于統(tǒng)一后全盛時,控弦三十萬兵力的匈奴。 既眼下不是第一戰(zhàn)場,“那我們騎兵的傷亡如何?” 戰(zhàn)爭總是伴隨傷亡,即使戰(zhàn)勝方也一樣。 就在眼前倒地不起的,也能看到零星幾個大秦騎兵穿戴。 在場皆知仙使仁善心性,章邯卻也未隱瞞:“未曾清點傷亡人數(shù),然預估亡近半百,傷近二百?!?/br> “雖早有所戒備,然以兩千對三千,正面廝殺,刀劍無眼,難免有所傷亡?!?/br> 真實的冷兵器戰(zhàn)爭,即使大勝,即使有馬匹和兵械的絕對優(yōu)勢,也不可能零傷亡。 周邈是知道這個殘酷事實的,“戰(zhàn)后收尾我也不懂,但是尸體得處理,以免滋生疫病?!?/br> “匈奴尸體就搬了摞到一堆,一把火點了。犧牲的我大秦兒郎們……總要入土為安,就挖坑群葬吧,若來得及,把墓坑中所葬者人名刻于石碑上。” “后人來祭奠時,也知道葬于何處、所葬何人。” 是英雄碑,也是后人祭拜指路的墓碑。 “唯!”章邯鄭重領命。 “另外,把傷亡名單記錄完善,到時帶回咸陽去?!?/br> 若有撫恤錢糧下發(fā),也有個名單依據(jù),若無錢糧,其父母妻兒也能憑此名單享受軍屬優(yōu)待。 “唯!” “章將軍先去忙吧?!蹦┝?,周邈還是忍不住道:“重傷騎兵包扎處理后,也好吃好喝養(yǎng)著吧,若能因此好轉(zhuǎn)活下去,也是一條命。若不能,也不是餓著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