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那郁壘陪著主上,那狼妖比之杏妖柔奴,更加狡黠兇殘?!?/br> “你先去地獄道,有情況我通過五葉蓮花印召喚你?!?/br> 郁壘只好稱“是”。 神荼、郁壘各自領命而去后,青廣陵才要轉身回白府,就見不遠處,許宣手里攜了一提粽子而來。 許宣發(fā)現(xiàn)白府門口站著的是上次仆從買了不少藥的公子,忙拱手施禮,“青公子,別來無恙啊。你怎么在白姑娘府前?” “你怎知我是青公子?又怎知這是月兒的府上?”青廣陵對許宣沒有好感,言語間很是直接。 “公子的仆從來買藥,我必是要問姓氏郡望以了解嘛,是以曉得?!痹S宣臉上笑著,嘴上極盡客套,他眼里這個不茍言笑的青公子可是大金主,又繼續(xù)回道:“昨日白姑娘來過藥鋪,她告予我知的。若是在城中的藥廬尋不到她,就去城北白府尋她。我今日去了藥廬,那里無人,才到了這?!?/br> 青廣陵“嗯”了一聲,轉身就走。 許宣抬頭,確定了一眼府門口的牌匾,確實是“白府”二字,見青廣陵已經(jīng)推門而入,才開口問:“青公子也是來找白姑娘的?你怎能不敲門,闖入白府呢?這……許是不大合禮數(shù)啊……” “我是她師叔,”青廣陵頭也不回地說道:“是她在此間唯一的親人。倒是你,可敲門了?” 許宣一愣,停下腳步,心生疑惑。他頭一遭見兩人時,白姑娘還說不認識青公子呢,這會子怎么又是“師叔”、又是“親人”的? 他猶記得白姑娘說過,她師兄乃是松鶴堂的大夫,所這師叔……也是醫(yī)者? 那想來更是了不得的人物啊。他趕忙后退兩步,退至門口,輕叩門環(huán),喊了一句:“白姑娘可在家么?” 青廣陵回頭瞥了他一眼,“她在睡覺,你莫要吵到她?!?/br> 許宣復又邁入門檻,“不日便是端午節(jié),我家中jiejie包了粽子,我來給白姑娘送些?!?/br> 青廣陵轉身,伸出手來。許宣了然,將綁在一起的粽子遞給他,依著白若月的叫法,改了稱呼,尊稱道:“勞煩師叔費心了。” “還是叫青公子吧?!鼻鄰V陵面無表情地看著許宣。 “……”許宣愣了愣,沒明白這青公子何意。他想著不若喝杯茶等著白姑娘醒來,“我不急?!?/br> 青廣陵看懂了許宣的心思,可不打算成全他,就道:“粽子我替若月收下,你可以走了?!?/br> 主人已下了逐客令,許宣便不再逗留,他從袖籠中拿出一個請柬來,紅綢的面,不過兩折,遞給青廣陵,“我藥鋪的東家李用下月十三大壽,這事是此前與白姑娘約好的,我特來送帖?!?/br> 青廣陵沒接請柬,道:“她不去?!?/br> 睡夢中的白若月聽見有人說話,從夢中醒來。 她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她回想著,自己應該是要去給師叔沏茶,而后,睡在八仙桌上了?那是怎么到了床上呢?自己睡覺的時候夢游么? 白若月穿了鞋下地,朝著屋外走去,剛好聽見青廣陵拒絕了許宣,但是沒聽到是何因由,就問:“為何不去?” “我不許!”青廣陵眸子里是不容置疑的目光。 許宣發(fā)現(xiàn)這師徒二人意見不一樣,覺得自己尚有機會,便道:“白姑娘那日也是應了我東家參加這宴席的。咱們還立了字據(jù),要租人鋪子,你看,這人情世故還是得走動呀?!?/br> “哦……”白若月記起來了,自己當時是拒絕的,可話說到這里,好似不去又不合適。她接過帖子,借口道:“我?guī)熜忠貋砹?,我怕我有旁的事情去不得。此事我先記下了,屆時再說吧?!?/br> 又瞧著青廣陵,“師叔……” “你若當我是師叔,就……”就莫要聽他信他啊。青廣陵瞥了許宣一眼,拂袖朝著屋內(nèi)而去。 白若月有些懵,此前不讓她喚師叔的人,不過半日,怎么就處處以師叔的姿態(tài)來規(guī)束她呢?是自己睡了一覺,腦子不靈光記錯了? 許宣想著,今日一早李員外特地差管家李婆來求,再三囑咐必須讓白姑娘來。還將壽宴里藥膳采買的單子交付給他來辦。許宣粗粗算計了一番,這一單里的藥材全讓他去采買,只這一趟,足足能賺他過往一月的銀錢。 他心下想著,李員外不過是思量著壽宴有些面子,多尋些嬌俏娘子來撐撐場子,也不會有多大的事,就再三勸說白若月去。 白若月不喜被這番強迫,可又念及許宣是她恩人,只先應下,容后再議。 待許宣離去,青廣陵站在月臺的津渡上,悶悶不樂。 因他看透了這個凡人。許宣承了白若月報恩的好處,還不知滿足,如今,他得寸進尺地,還想要白若月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說服白若月離許宣遠一點。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回事,竟然一直想賴在她身邊。 “師叔,我收拾好了,我們走吧?!卑兹粼卤е鴬y奩盒放到津渡上,又撐起了傘,擋在妝奩盒插著的冰糖葫蘆上,“這個給小蓮蓬留著,夜里他會來吃的。” “去哪?”青廣陵問。 “去司賢神君——我?guī)熜衷谂R安城里的落腳處,藥廬。我本來也住在那里,去給你取藥啊?!?/br> 兩人隱身,瞬間到了司賢神君的藥廬。 茅檐長掃凈無苔,花木成畦手自栽的藥廬小院中,正飄出來裊裊炊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