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只聽“!”一聲!寶劍發(fā)出一聲清脆的動靜,白蛇脖處晃出一道紅光! “那是什么?”李員外問。 “紅繩?”天藏法師不敢確定,確實是蛇的頭下閃出了一個紅繩,上頭墜著一個好似石頭的墜子,那寶劍不偏不倚砍在石頭上! “呸呸!這時候你不做道士,要做月老不成?”李用連罵帶吼,“打蛇打七寸!你不是會捉妖之術(shù)么?這都不曉得?” 天藏法師忍下怒氣,朝著白蛇的七寸處狠狠砍了一劍! 照理說,那劍刃極鋒利,就算不會一刀斃命,讓蛇流血也該是自然!哪知那劍好似從蛇妖身上滑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天藏法師一看不妙,忙往后退,嘴里還在大喊著:“我的寶劍已將蛇骨七寸打折,你們快去潑狗血!” 還真有蠢笨的家丁,往前去倒狗血,被蛇頭一甩,拋到空中,摔到地上,“哎呦”慘叫! 變成白蛇的白若月已失去意識,她甚至都不確定,自是是否有受傷,只覺得渾身難受得緊。 夜空中忽然飄至一朵云來,上面站了一名玄衣男子,沖著這處大喊道:“休要傷她!” -------------------- 來的這個玄衣男子是誰呀?是誰呀?是誰呀! 第66章 恩情有別 來人是黑無常范無咎,他將哭喪棒和勾魂索都收了,還藏起了頭上高帽,按下云端。 “休要傷她!”范無咎擋在白蛇前面,抬手對著面前眾人拂袖,只見風起于他袖擺,將眾人扇遠了。 凡人不識來這是誰,只當是妖,一陣風就將人扇出去幾十步外。 范無咎趕緊轉(zhuǎn)身,召喚了靈力,緩緩輸入到白蛇體內(nèi)。不多時,白蛇感受到了極安定的靈力,慢慢地落在了地上,化成人型。 李員外那一眾人被風刮走后,手忙腳亂爬起來就跑,只剩許宣躺在地上,好似沒了氣。 白若月癱坐在地上,半分力氣都沒有。她強忍著將手撐在地上,“黑兄,許宣他……是不是被我嚇死了?” 黑無常站在白若月身邊,曲下身子,伸出自己的手遞給她,如那日在花萼樓前,他瞧不見時,白若月也對他伸手一般,“白姑娘,我扶你起來?!?/br> “不必。”白若月極虛弱,帶著哭腔,只關(guān)心著許宣,“黑兄,他是不是死了?”她確實不喜許宣,可并沒有討厭他到了讓他去死的地步。若是許宣因為自己而喪命,白若月只會覺得自己滿身罪過。 范無咎的手掌落在許宣印堂之上,勾魂索憑空出現(xiàn),而后勾住了許宣的魂魄,他喊了一句:“起!” 那勾魂索抖了兩抖,又將魂魄丟下,范無咎道:“三魂七魄只剩下一魄,差不多就是活死人?!?/br> “我……我必須救他?!卑兹粼卵蹨I直流,她沒想到許宣竟然會被自己嚇死。 “他如此害你,你為何要救他?”范無咎面無表情地望著白若月,他夜里當值來捉鬼,剛好將此前眾人欺她的一幕看在眼里。 “他錯不至死。”白若月有氣無力感嘆道:“也許……是他倒霉,短短一生中,遇到了我。我時??傁?,若是我沒有非要還恩,沒走近他的生活,是不是他也不會利益熏心呢?” “多想無益?!狈稛o咎冷冷地說:“人性至貪,他是個貪婪的人,即便沒有遇見你,遇見旁人,那性子也會表露無遺。不被你嚇破膽,也會因做了旁的壞事,而另有懲戒。天道如此,白姑娘何必將所有錯都攬自己身上呢?” “黑兄,我要救許宣,他不能被我嚇死!”白若月覺得胸口極悶,不知是因為方才被那劍傷了,還是因為看見許宣成為活死人而心生郁結(jié),說完這一句,吐出一口血來! “好?!焙跓o常低頭看著白若月,在自己可行的范圍內(nèi),應(yīng)了她,道:“今日我不勾他的魂魄,全在感念白姑娘屢次相助之情,若是七日,他都活不成,屆時便是閻王不留他!” “我如何……讓他活呢?” “瀛洲之上有仙草,取了瀛洲仙草,可以為他續(xù)命!”范無咎抬頭看了看遠處云端,轉(zhuǎn)身欲走,“有人來了,我得走了。” 范無咎從來是話少的性子,難得今日幫了她,白若月還未來得及道謝,范無咎已經(jīng)消失于云端。她捂著胸口,又吐了一口血,看著面前橫尸的許宣,悠悠說道:“我必會去瀛洲取來仙草,為你續(xù)命……” 她試著讓自己站起來,腿才站直,忽覺腳下虛空,朝著地上摔去! 已準備接受那種摔的痛楚時,有仙人從天而降,將她抱住。 白若月睜開眼睛,眼前公子玄衣縹緲,頭上金冠閃爍,是穿著一身仙服的青廣陵。顯然,這身裝束是他在天庭之上,面見群仙的禮裳,廣袖長衫,仙袂飄飄,整個人好似閃閃發(fā)光。 “若月!”青廣陵喚著她的名字。 白若月抬眼看了一眼遠處將白的天空,眼下已經(jīng)是七月初八的日里。許下的諾言,約定之期已經(jīng)過了。她眼圈泛紅,眼淚落下,別過頭去,不想理他。 “你傷在哪里?給我瞧瞧?”青廣陵抱著白若月就往藥廬里走! “你……”白若月原本不想同他說話,可又顧忌著躺在地上的許宣,停了一下,才道:“我?guī)熜謳е埠腿ソ鹕剿吕飬⒍U了……你快去找他,我要救許宣……” 青廣陵覺得嘴里血腥氣極重,身上亦是疼的,可這兩處都沒有白若月這句傷他。他蹙著眉頭,臉上無限惆悵,“他這般算計你,你還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