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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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我先帶你去停機坪,最晚早上五點就能到?!?/br> 牧念河渾身發(fā)冷,手還在抖著,強撐鎮(zhèn)定:“好,麻煩你了,槐清?!?/br> 要不是最早的航班在七點半,她不會深夜麻煩季槐清。 季槐清安慰她:“瞎,沒事兒,他也是我二哥?!?/br> “謝謝?!蹦聊詈右琅f點點頭。 作為季家的大小姐,牧念河猜到季槐清有自己的私人飛機,所以第一時間給她打了電話,幸運的是,季槐清前兩天剛向港區(qū)的民航局提交了飛行申請報告,她們今夜能順利入港。 上了飛機,季槐清問她知不知道二哥在哪,牧念河低頭想了想: “他昨晚參加了港區(qū)商會舉辦的游輪晚宴,入住的酒店應該是主辦方提供的,但他沒說在哪,我猜測是皇希酒店。” 季槐清詫異:“你怎么知道?” 牧念河道:“港區(qū)的商會以陳家占大頭,為盡地主之誼,他們一定會將賓客安排在陳氏企業(yè)下的酒店,其中只有皇希夠得上規(guī)格。” 季槐清沒想到一貫清冷柔弱的牧念河如此沉得住氣,不禁又問:“然后呢?我們總不能一家醫(yī)院一家醫(yī)院的去找吧?!?/br> “不用?!蹦聊詈訐u頭,“從港口到酒店會經(jīng)過港區(qū)的中心區(qū),如果有人替他們叫救護車,也會送他們?nèi)プ罱尼t(yī)院。” “喔?!奔净鼻迮牧讼履X門,“我們只需要找沿途的醫(yī)院即可?!?/br> 季槐清立馬吩咐她帶著的幾個保鏢,讓他們幾個人分工,務(wù)必在落地后一小時內(nèi)查清季嚴凜的位置。 牧念河坐在一旁,緩緩靠在靠背上,閉上眼,心里一團亂麻。 其實她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鎮(zhèn)定,此時此刻,她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一點點收縮,又一點點松開,讓她每呼吸一口都抽的渾身在痛。 兩個小時前,轟然在耳邊炸開的急剎聲和撞擊聲幾乎叫她耳鳴。緊接著漫長的忙音,可等她回過神來,任她怎么叫“季嚴凜”,對面都沒有應答。 而更讓她害怕的是,直到電話被掛掉之前,她都沒有聽到救護車的聲音。 身側(cè)傳來含著濕意的吸氣聲,季槐清怔了下,抽了張紙輕輕放到她手里。 “念河,我二哥命硬著呢?!?/br> 三個小時在焦慮和惶惶中度過,落地港區(qū)停機坪,季槐清建議她們先補充一點能量。 “先吃點東西吧,別一會兒低血糖了?!?/br> 季槐清坐在車上,看見沿途有間譚記,叫司機停車。 保鏢們還沒傳回有效信息,她們到了也沒地方去。 “嗯?!蹦聊詈犹痤^,視線勉強從手機上移開,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點頭。 凌晨六點,譚記里面的人不算多,季槐清點餐,牧念河低頭打字。 陳庭宴終于看到了她的消息并給出回復: 「原來季總就是你先生?!?/br> 「別擔心,他現(xiàn)在在陳家的私人醫(yī)院,昨晚我們已經(jīng)找到他了?!?/br> 微信界面里那短短的幾句話,就像靈丹妙藥一般,瞬間撫平她內(nèi)心的焦躁。 心底的石頭重重的落下,牧念河聲音都顫了,帶著欣喜:“槐清,去半鳴山,我找到他了?!?/br> 車輛駛往半鳴山的同時,季槐清的保鏢也拿到了相同的信息。 昨晚凌晨十二點二十五分,兩輛特斯拉在西旺角相撞,十二點三十五分陳家司機路過,叫了救護車。 原來十分鐘,就有人叫了救護車。 牧念河深深舒出口氣。 知道她要來,陳庭宴早早在大門口候著。 只見那輛卡宴剛停穩(wěn),后側(cè)車門便被推開,纖細的腳踝著急忙慌探出來,牧念河散著頭發(fā),裹著大衣向他疾步走來。 張口就問:“庭宴,他在哪?” 陳庭宴還沒見過這樣的牧念河。想當年她一個小姑娘被陳家?guī)孜皇宀疄殡y也沒見她這么慌過。 陳庭宴唇邊的笑意凝固了瞬,還是側(cè)過身,給她讓開道:“二樓。撞到頭了,還沒醒?!?/br> “謝謝。”牧念河風一般跑了上去。 陳庭宴淡淡轉(zhuǎn)過身,往向她的背影,抬眉。不得不說,他這個師兄,是個有福氣的。 “她是我二嫂?!?/br> 忽然,身后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話語里帶著些不滿和審視。 陳庭宴兀的回頭,只見一個拿高定當家居服的小姑娘,扎了個丸子頭俏生生的杵在他身后。 她面色素淡白皙,不施粉黛也能看出她臉上的水靈,必然是有錢人家養(yǎng)出來的女孩。 “我知道?!标愅パ绲瓛吡怂谎?,視線從她臉上移開,沒再與她寒暄。 兩人就在大廳站著,誰都不再和誰說話。 季槐清知道牧念河要來陳家還小小吃驚了下。陳家是百年世家,家族底蘊比季家還要厚上幾分。 她這副樣子出現(xiàn)在陳家,怕是要給季家丟人。 現(xiàn)在她覺得自己的擔心反倒多此一舉。 她上挑的眉眼在三米之外的男人身上淡淡轉(zhuǎn)過,哼笑。 裝什么裝,她都瞧見了,看著清風霽月,實則放浪形骸。 百年世家蘊養(yǎng)出來的人也不過如此。 — 牧念河一口氣沖到二樓,護士剛從病房里出來。 “您好,打擾一下,我先生怎么樣了?” “您說季先生還是方先生?”那護士上下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