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他霸占著陳家私人醫(yī)院整個二層,別說是她,連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你要是真生氣,我自然放下一切身段兒來哄,給你跪下磕頭也行。但是心肝兒,這幾天你先別走,再陪陪我。” 他話說的渾不吝,手上的力道一下也沒減弱,含笑逗弄,可牧念河背對著他,卻看不見他仰面望著天花板的那雙眸子,那里面裹著不易察覺的半分焦慌。 “誰稀罕你的跪,那又能值多少錢,抵得上我在客戶面前的信譽嗎?”牧念河不依,掙扎著轉(zhuǎn)過身,眸色也認(rèn)真起來,“我不管,我指定要走?!?/br> 她微紅的臉轉(zhuǎn)向他,眸子里還摻著些水色,據(jù)理力爭:“季嚴(yán)凜,你有你的工作,我也有我的。你需要見你的員工溝通事宜,我也需要見我的員工。你不能強迫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 “和我呆在一起是你不喜歡的事?”季嚴(yán)凜眸子落下來,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臉沉了幾分。 “...你不要挑字眼?!?/br> “那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不稀罕我了?” 兩相交鋒,情緒上頭時誰都不遑多讓,各自帶著鋒利的武器。 季嚴(yán)凜出得是軟刀子,還刀刃向內(nèi),刀刀扎在自己身上。 牧念河出得是狠刀子,一句話都不留情,咬了咬牙:“你若總是妄顧我的想法,強迫我,我總有不稀罕你的時候?!?/br> 這話說的過于利落了,打斷骨頭連筋都不連著的那種。 季嚴(yán)凜一瞬失神,看著她執(zhí)拗的神情,忽然就想到了自己的英國讀書時校園里偶爾掀起的“girls help girls”運動。 她們有些口號,他沒仔細(xì)聽,大致意思是“她屬于她自己”、“事業(yè)大過愛情”等等。 牧念河甚少在他面前表露這些,也沒提過男人女人誰是誰非的問題,像是根本不屑和男人爭辯這些事兒,她一向只用行動捍衛(wèi)—— 你若是真心愛我尊重我,我便繼續(xù)和你好下去,你若說愛我卻不尊重我,那也就算不得什么愛了。 她的神色太孤勇,為他哭也為他笑,也能毫不留情的說“不稀罕他了”。 季嚴(yán)凜不欲再看她的眼睛,敗下陣來,捏著她后頸壓向自己,語氣有些頹然:“念念,我也會怕?!?/br> 這時候,只能靠這個了。 “什么?”她愣怔。 季嚴(yán)凜嘆氣,不知如何與她開口。說他吃醋了?害怕了? 他和方桓同時出了車禍,身邊唯一能用的上的周雋也辭職,他費了大心力才穩(wěn)住團隊人心。眼下集團大權(quán)旁落暫且不說,最讓他頭疼的是陳庭宴盯上了云纜和她。 這狼崽子看著溫文爾雅,實際上野心大的很,道德感更是薄弱,眼見他腹背受敵也要來添一把柴。那晚的垂絲海棠有多好看他不知道,但陳庭宴的宣戰(zhàn)他卻看的明明白白。 可眼下這種情形,他高臥病榻,行動不便,哪敢把人放出自己的眼皮子?誰知道那人會做什么,他不能再讓自己身邊出現(xiàn)任何的不穩(wěn)定了。 只是他心里所想,牧念河并不知曉,他也不會告訴她,自己因陳庭宴而起的可笑的醋意和危機感。 “是在擔(dān)心公司的事?” 牧念河追問,撐起身子看他。 見她這樣,季嚴(yán)凜心念一動過,直接單臂穿過纖細(xì)腰側(cè),用力一翻,她便整個人伏在了他身上。 她眼底的鋒利弱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對他的擔(dān)憂,季嚴(yán)凜心里軟的一塌糊涂,嘆了口氣,瞬間將心里的污濁都排了出去。 “沒事,讓我親親?!?/br> 后頸被強有力的控住,下壓,他張嘴咬住了她的唇。舌尖來勢洶洶的探入,沒一會兒便攪弄出咂摸的水聲。 這個被偷襲的吻直叫她頭皮發(fā)麻,一時沒明白是怎么回事。伴隨著他的節(jié)奏,牧念河僵直的身子逐漸軟了下來,微微張開嘴,容納他撻伐的舌尖,直到舌根兒被吸的發(fā)麻。 “那個姓陳的惦記你,我氣的慌,非得把你綁在身邊兒才安心,這總行了吧?!?/br> 季嚴(yán)凜胸膛微微起伏,半真半假的說出些氣話。 “你要這樣解釋,不如不說。你這是不相信我的意思了?”牧念河氣喘吁吁的被松開,聲音帶著些嬌欲。 他手還掌在她后頸,一邊解釋一邊在她唇上輕啄,一點點蔓延到臉頰兩側(cè)。 她很容易便泛起生理眼淚,無端引人遐想。季嚴(yán)凜難耐的皺眉,將她身體往上托,聲音逐漸含糊:“我信你,我是對我自己沒自信。” 如果當(dāng)年牧家沒有家變破產(chǎn),再憑牧氏伉儷在藝術(shù)屆的影響力,牧念河配什么樣的男人沒有?自己這種一身銅臭的不入流私生子,又如何能得他們的青眼。 那陳庭宴表面上倒也配得,修的一副清風(fēng)霽月的好皮相,卻盡干些試圖撬墻角的齷齪事! 季嚴(yán)凜暗自生氣,力道不由得加重。 牧念河“嘶”了聲,對他這話不解,皺著眉垂頭看他,卻又因他閉眼動情失控的表情迅速移開臉,心里一陣陣的發(fā)緊。 季嚴(yán)凜動不了,大多數(shù)時候只能她來??伤质莻€面子薄的,眼下這種程度已經(jīng)是極限,說什么都不肯再做下去。 “等你好了,行嗎?”牧念河咬著他的肩膀,輕輕顫抖著。 耳邊的人呵笑,卻不肯放過她。他的手來回點火,順著她光滑的脊柱游弋,話里卷著疏懶的情/欲,“心肝兒,只管自己享受可不行,沒有這道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