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也就在這個時候,謝輝同志告訴他,自己打算娶蘇姓女友,因為她懷孕了。 謝忱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冷靜得可怕,整個人像是從角斗場里逃出來的野獸似的,陰沉郁悶。 那天夜里,蘇寅琛打著哈欠跑出來,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又任勞任怨地陪他一杯又一杯的喝著,這也是謝忱第一次沾酒。 凌晨一點,ktv里安靜得可怕,就他們兩個人,即便蘇寅琛已經(jīng)困得快要睡死過去,還是硬撐著支開兩個眼皮。 雖然他并不擔心謝忱會做傻事,但畢竟是為兄弟,兩肋插刀。 要是真有什么樂子,那可是一輩子的笑柄,畢竟想找謝忱的趣事可真不容易。 所以一晚上,蘇寅琛手機上的相機都是打開狀態(tài)。 蘇寅琛當時問:“你不是說不會沾酒的嗎?怎么,現(xiàn)在自己打自己臉?” 謝忱沒有答話,微分的碎發(fā)遮住了他眼底壓抑的情緒,露在外面的兩只白皙的胳膊上,青色的血管隱隱浮現(xiàn)。 蘇寅琛沒忍住道:“所以就算喝,你小子敢不敢喝白的?你他媽悶幾瓶啤的算什么事?” 聞言,謝忱抬起眼皮看他一眼,不以為意道:“我怕醉不行嗎?” “那你要是啤的喝醉了怎么辦?” “………”他酒量就這么差嗎? 蘇寅琛見狀,也不勸,他們兩個從來都不會勸,頂多不過就是一個舍命陪君子,他自己也開了一瓶,咕咚咕咚仰頭灌了下去,啪得一聲把空瓶子放在桌子上。 “行,今天晚上老子陪你喝個夠!”蘇寅琛豪爽道,還打了個嗝,格外響,氣氛尷尬了三秒,“咳咳,這啤的還挺撐?!?/br> 說著,他又開了一瓶。 謝忱的胳膊支在隨意敞開的長腿上,低垂著頭,半晌笑了下,說:“蘇總好酒量?!?/br> 蘇寅琛酒勁上頭:“那必須的,這叫真男人。” “不過,要是你爹聞到你這一身酒味,我是不是就能去參加你頭七了?!?/br> 此話一出,蘇寅琛仰頭喝酒的動作一僵,什么狗屁熱血一下子凍結(jié)。 靠,現(xiàn)在換蘇寅琛陷入了沉默。 蘇寅琛的爹對他要求還挺嚴的,如果不是因為他知道謝家發(fā)生的事和謝忱的境況,絕對不會讓他大半夜跑出來。 蘇寅?。骸靶值芎湍阈倪B心,你和兄弟動腦筋?” 謝忱:“………我其實是想勸你來著,但你速度太快了?!?/br> “放屁,你他媽甚至都沒抬頭!” “所以我說你悶酒速度太快了……” 蘇寅琛:“………” 經(jīng)過這場烏龍,謝忱終于緩解了不少,他懶散地靠在身后的沙發(fā)上,姿態(tài)散漫,捏了捏眉心,似乎在緩解抽疼的頭。 謝忱喉間吐出來兩個字:“謝了。” 聞言,蘇寅琛反而猶如一個哄好的小獸,剛才的悶氣不爽頓時煙消云散:“行吧,老子大人有大量,放你一回?!?/br> 看著謝忱半死不活的樣子,蘇寅琛道:“知道你難受,想哭就哭吧,我保證錄個視頻之后,只外放,不外傳?!?/br> “………”謝忱扯了扯嘴角,抬起胳膊橫在眼睛上,“那還是算了吧?!?/br> “謝叔叔……” “別提他?!敝x忱沒有大吼大叫,只是很不耐煩地說出來這幾個字,仿佛在極力壓抑著怒火。 沉默了許久,蘇寅琛又問:“什么時候走?” “今年?!?/br> “參加高考?” “嗯,這幾年競賽名額也參加了不少,等最后幾個比賽結(jié)束,考完成績出來,事情結(jié)束后就走?!鄙倌暾Z氣肯定,帶著幾分決絕。 蘇寅琛點點頭,舉起啤酒又灌了幾口,說:“行,你走的時候,哥們兒送你?!?/br> 謝忱從鼻腔里哼出來一個“嗯”字。 謝忱就是這樣一個人,他認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他要做的事,誰也攔不住。 在國內(nèi),他唯一在意的不過就是老爺子兩口,加上一條大金毛。 至于蘇寅琛,兩人是兄弟也好,損友也罷,頂多算是好兄弟,但謝忱不會因為他這個兄弟而停下腳步。 只不過他和謝輝之間的關(guān)系,也在那段時間徹底千瘡百孔。 第05章 謝忱家的老房子后面就是瓜田,離得不算遠,方便看守。 謝老爺子和謝奶奶當年在這里定居后,開辟出來一塊地,就種瓜。 所以小的時候,謝忱就經(jīng)常跟著他爺爺學習如何種地。 偏生他還學得挺得意,以至于后來他決定放棄金融管理專業(yè),一門心思想要學習生物科學。 在蘇寅琛所認知的朋友圈子里,謝忱也算是個例外了。 如果他真有什么和他們類似的地方,大概就只剩下又拽又冷又能裝,偶爾沙雕吐槽吧。 就比如說,大清早的,蘇寅琛瞪圓了眼看著謝忱絲毫不留情面地把一封又一封“情書”刪除并拉黑。 “嘖,我要不直接把微信卸載了?”謝忱認真地問了一句。 “建議你直接把手機空運到南極?!碧K寅琛只感覺這家伙在自己心頭狠狠扎了一刀然后又狠心地轉(zhuǎn)了幾圈,最后猛地拔出來。 “你他媽憑什么?就憑這張臉?”蘇寅琛狂吼。 謝忱舒展了眉毛,說:“嗐,他們太膚淺了?!?/br> “就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