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怕她玩死你
新組成的家庭很是和睦,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周瑞安每天都跟在唐清身邊陪她跑上跑下,將丈夫的體貼形象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他們還會在傍晚回來和季初一起吃晚飯,給她夾菜陪她聊天,還提出了帶她出去旅游度假之類的建議,將父母的關(guān)懷表現(xiàn)得面面俱到。 在家政阿姨眼中,新夫妻既恩愛又關(guān)心子女,小姑娘既聽話又乖巧,這個剛組成不到一周的新家庭看起來甚至比很多沒破裂的家庭還要和諧美滿。 不過到底怎么樣,季初清楚得很。 他們因為展館的事每天都很忙,于是龐大的別墅里,白天都只有季初一個人待在家。 她的房間旁邊也有一間規(guī)格差不多的主臥,不過門口是鎖上的。 阿姨們打掃衛(wèi)生時連空房間和工具房都不放過,但季初從來沒見過她們打開過那扇門。 這天阿姨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季初看著她擦拭樓梯欄桿的動作,轉(zhuǎn)頭瞥了一眼那間房門不經(jīng)意地問道:“阿姨,那間房是哥哥的嗎,他為什么不住這里了?” 林芳聞言,拿著抹布的手頓了一下,“季小姐,我來這里工作只有兩年不到,不太清楚這里的事,不過你可以去問問那位看管花園的老頭,他在這里待很久了,但他性格有點古怪,和人說話時特別兇,要不今晚唐老板回來的時候我?guī)湍銌枂査??!?/br> “噢沒事,我只是路過好奇隨便問問而已,不麻煩您了?!奔境醭πΓe聊一會兒之后便找個理由離開了。 自從那天從三生集團離開后,她再也沒碰上過陳璟生,而且他到現(xiàn)在也沒同意她的好友申請。 季初剛走到客廳的沙發(fā)坐下,她就收到了宋斯謙的消息,他問她今天有沒有空出去聊聊。 她最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趣的酒吧,正打算過去逛逛,于是季初把地址發(fā)給了他,約他在那里見面。 晚上七點半,季初打車到了酒吧門口。 這家酒吧名叫“西白酒吧”,聽著名字感覺像“洗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專門開來洗錢的,但其實這兩個字是酒吧老板為了紀(jì)念他和初戀女友起的。 季初不知道這個說法是真是假,反正她前幾天刷到的帖子就是這么說的。 酒吧的門口形狀像一個賽車車門,看著很酷炫,季初剛推開門口,里面就傳來了一陣歡呼聲和賽車飛馳的風(fēng)聲。 她一邊打量周圍一邊走到吧臺坐下。 “小姐你好,請問你想喝點什么?”調(diào)酒小哥放下手上的工具,轉(zhuǎn)過來詢問她。 “這里有什么特色?”幾塊大屏幕都在直播著賽車比賽,季初將視線從中間那塊最大的屏幕移開,看向他問道。 “呃,這里的最大特色是‘旗幟終點’,這杯酒由老板親調(diào),免費的,不過你還是點其他的吧,你喝不上。”他將酒單遞上來給她,真誠的語氣中帶著點囂張。 季初聽他這副有點傲的口氣,按下心里的不悅朝他輕笑起來,“哥哥,為什么呀?!?/br> 小哥望見她甜甜的笑容,愣了一下臉紅解釋道:“酒吧后面是賽車場,也是老板開的,只有能贏下他或者他指定對象的人才能喝上他調(diào)的酒,每年慕名來喝的人很多,但沒幾個能喝的上的?!?/br> 網(wǎng)上關(guān)于這杯酒的帖子無一不把它夸成了瓊漿玉液 ,討論熱度也很高,季初沒想到這背后還搞得這么復(fù)雜。 她想著等會兒還要聊事情,轉(zhuǎn)而點了一杯度數(shù)極低的雞尾酒,打算改天再自己過來喝這杯‘旗幟終點’。 … 酒吧里的另一個角落,陳璟生正倚靠在暗處咬著一支煙,沒什么表情地盯著屏幕上賽車飛馳的畫面。 坐在他旁邊的男人坐姿懶散,一副你大爺?shù)哪?,后腦勺的發(fā)尾還挑染上了不明顯的灰藍色。 常修西關(guān)掉不斷彈出消息的聊天頁面,抬起手肘戳了一下陳璟生,“喂,我說你怎么又和方佳敏分手了?” “她太作了?!标惌Z生沒什么情緒地回道。 “不是吧,你真的要分?”常修西知道他的女朋友都是談來當(dāng)擺設(shè)的,所以第一次見到他和方佳敏談那么久時,還以為那女人對他來說有什么不一樣,沒想到也沒什么不同。 “那怎么辦,她一直來sao擾我問你的消息,我剛剛被問煩已經(jīng)告訴她你在這里了?!?/br> 常修西這人生來就討厭束縛,要是哪個人敢這樣發(fā)消息轟炸他,換成三年前他早就開賽車把人撞飛了,不過現(xiàn)在的他收斂很多,而且那女人是他爸重點合作對象的掌上明珠,現(xiàn)在還惹不得。 陳璟生斜了他一眼,語氣有點諷刺:“你倒是會出賣人?!?/br> 說到那女人,常修西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齊肩短發(fā)和包臀裙的火辣形象,于是他轉(zhuǎn)了個話題,“喂,那箱東西你和她玩過了嗎,我看她長得挺會玩的?!?/br> 常修西之前聽說方佳敏天天跑去他公司,于是在他上一年生日的時候,不懷好意地讓人送了一箱東西扔去他辦公室,美曰其名幫他們增進親密關(guān)系。 聞言,陳璟生的眼前閃過一副畫面,他心里暗嗤了一聲,長得會玩的人實際上單純得像個孩童,牽個手都會臉紅,而某位長相乖巧的人……背地里比誰都頑劣。 他把嘴角的雪茄取下來,直起身在煙灰缸里抖了抖煙灰,剛掀起眼簾,他就看到了坐在吧臺前和男人喝酒的熟悉身影。 陳璟生盯著她窈窕的背影,意味深長地回答常修西:“玩過了,質(zhì)量還行?!睕]讓她掙脫。 常修西看見他一副有點不耐的樣子,呵呵兩聲又轉(zhuǎn)移了話題:“行吧,不聊方佳敏了,不是說你免費得了一個新meimei,怎么不帶她出來玩玩?” “我怕她玩死你?!?/br> 常修西還沒來得及思考他這話是什么意思,不遠(yuǎn)處的吧臺上突然爆出了酒瓶的破碎聲和男人的吃痛聲。 他抬起眼簾看過去,一位身形清瘦、膚白貌美的女生正無動于衷地坐在吧臺前,而她面前的高大男人被酒水從頭濕到尾,狼狽地捂著額頭朝她說著什么,惱羞成怒后甚至還想揚起手掌朝她揮去。 “媽的,居然敢在我的場子鬧事,活得不耐煩了?”常修西放下二郎腿,一改剛剛的懶散樣站起來,還沒等他抬腳,身邊的男人就比他先一步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