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貴族學(xué)院當(dāng)臥底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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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血泊中緩緩睜開眼,看到滿臉淚痕的秦絲雨時,忽地又笑起來:“怎么會是你的錯?” 緩會勁,他揉弄腰上的傷,費力坐起來靠在柜子上后,無比認(rèn)真地說:“錯的是他們,無論什么理由都不能把人囚.禁起來。怎么是你的錯?” 秦絲雨張了張唇瓣,似乎想要說什么。 “行行行我知道你又要說自己了,你可閉嘴吧?!表n璞抬手揮了揮空氣打斷她,一臉開玩笑般的嫌棄,說完他費力往她身邊爬,他肋骨好像被打斷了,每動一下都得大喘氣。 到她腳邊,他已疼得臉色發(fā)白,一字一句很緩慢卻充滿了力量。 “這兩天你說了很多遍你是個自私的人,誰又不自私呢?我爸爸抗洪救災(zāi)斷了腿,別人都覺得他是英雄,我卻自私想要他健全完好,不用去做所謂的英雄,那我也很壞嘍?秦同學(xué),你真的沒有錯,你只是想逃離令人厭惡的家庭罷了,方法有點笨而已?!?/br> 兩日來,兩人像籠子里待宰的貓一樣被關(guān)在這里,不管之前有過什么樣的齟齬,隨著時間流逝,偏見淡去,只剩下彼此依靠的一種慰藉。 韓璞重重咳嗽兩聲,靠在她手臂上調(diào)整著呼吸,然后艱難地笑起來:“換句話來說有野心且不擇手段往上爬,這不是人的本性嗎?如果是我,我可能也會心動。” 秦絲雨不太喜歡別人靠近自己,但這一刻并沒有挪開。 當(dāng)韓璞沖進(jìn)大樓嚷嚷要把她帶走時,她是非常驚訝的,明明兩人之前還在因為許之余爭鋒相對……秦絲雨用力咬緊唇瓣,不由自主想起自己從小到大不招人喜歡的爛性格。 很多人都不喜歡她,覺得她軸、愛管閑事,有人說自己是路見不平的好人,可她知道自己不是好人,她只是對著行事作風(fēng)有一個標(biāo)準(zhǔn)界限。當(dāng)別人越過自己的線,她習(xí)慣指出并進(jìn)行辯論,長久下來朋友越來越少,她也越來越孤僻。 曾國輝事情一出,在班級里同學(xué)對她的討厭更加明顯,還有人甚至?xí)叫潘l(fā)送惡毒的辱罵。 當(dāng)著所有人面被王巖帶走,她看到大家幸災(zāi)樂禍的隱晦表情,路過許之余時看到他退避三舍的扭頭,卻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韓璞挺身而出,就連剛才被打也是替她。 沉默片刻,秦絲雨垂下眼,低聲詢問:“你后悔來找我嗎?” 韓璞很迅速地回答:“不后悔?!?/br> 他側(cè)眼去看她,她的黑框眼鏡早就被摔爛,褪去后整張臉秀麗清雅,就是臉頰處高高腫起的一個掌印很礙眼,他忽然有些羞澀,嘟囔道:“有什么好后悔的,就算我對你沒好感,是普通同學(xué)我也會幫忙啊?!?/br> 想起這件事,韓璞就忍不住生氣。 原先以為是普通校園霸凌,沒想到誤入法制頻道,祁天陽把他們抓過來,僅僅是為了玩! “天殺的祁天陽,等老子出去一定把他大卸八塊!這王八蛋真當(dāng)自己是太子爺,法治社會都敢綁人,簡直沒有王法!”他惡狠狠吐著氣。 秦絲雨心知肚明自己干的事放電視劇里都得被滅口,于是小聲道:“兩天都沒人來找我們,我們可能出不去?!?/br> “……別那么悲觀?!表n璞覺得她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話非常煞風(fēng)景。 他挪開眼神,朝地下室入口處光亮下漂浮的蜉蝣看去,語氣極其堅定地說:“我爸一定會來救我,他是鐵血錚錚的軍人,一把年紀(jì)身子骨比鋼都硬,打打一群作jian犯科的混球不是很簡單?而且說不定,熱心姐也會來呢?” 【熱心姐】這三個字恍如暗色中來亮起的一抹光亮,轟碎邪惡,迎來黎明。 秦絲雨無神的雙眼終于有了一絲亮色,但很快湮滅了下去,她遲疑不決地囁嚅著:“她怎么可能關(guān)注到我們?我們只是平庸普通的平凡人罷了。” 韓璞反問:“普通人怎么了?她不是普通人嗎?” 真想挖開她腦子看看里面裝的是不是都是負(fù)能量小人,他沒好氣翻白眼并胸有成竹地拍拍胸脯,語氣肯定。 “雖然網(wǎng)上很多人都說她是罪犯,但不是也有人說她是行俠仗義的暗夜行者么,還有人猜她之后動作會更多,看過電影伸冤人嗎?她絕對是那種專門替普通人伸冤的大佬,表面平平無奇,實際殺人不眨眼?!?/br> “那姐們炸會所的cao作帥炸天,到現(xiàn)在沒被抓著,就證明她手眼通天,關(guān)注到我們這些人小意思啦。相信我,肯定會有人來救我們。” 幾番話下來,秦絲雨興致并沒有很高。 她攥了攥拳頭,面對這種虛無的信任,決定還是不打擊他了。 她點頭應(yīng)著聲,岔開話題:“其實我也很喜歡她,我也覺得她超帥?!?/br> 隨即,她頓了頓,側(cè)頭靠向他肩膀。 兩人在這絕望中尋求著最后一絲溫暖,靜靜聽彼此的呼吸與敘述。 秦絲雨口太干了,說話很費勁,但還是非常認(rèn)真地表述著自己觀點:“看直播的時候盡管看不到她面孔,可我知道她肯定長得非常英氣勃勃,堅毅勇敢,就像一只瀟灑兇猛的獵鷹,讓人畏懼又欽佩。” 秦絲雨語氣中藏不住艷羨,連帶著眼角都飛揚了起來。 某種意義來說,她已經(jīng)把熱心姐當(dāng)作了偶像。 她也想成為一只鷹,拿著錢飛出去,從滿腦子只有嫁好男人母親身邊飛走,從寄人籬下的境地里飛遠(yuǎn),去自由地享受生活,學(xué)自己想要的東西,不需要高飛翱翔受人仰望,只要過自己平凡普通的生活就好。 可她真的太笨了,明明計劃盤算的很完美,也做好了被威脅的準(zhǔn)備,最終還是低估了他人的惡意。 祁天陽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態(tài)。 這個像金字塔一樣牢固的階級學(xué)校也很爛,從里到外都腐爛透了。 “但現(xiàn)在好像說這些也沒用了。”手無意間碰上韓璞的指尖,很冷。她褪去在外人面前沉默寡言軸得不行的面具,直接握了上去。 感受到久違的溫暖,韓璞一怔,忍不住去看她。 眼前瘦削小巧的妍麗面龐上掛著笑,很是好看,他臉紅心跳挪開眼:“我……” 話還沒說完,地下室上面?zhèn)鱽硪魂嚱徽劼暋?/br> 很快,有人打開了燈。 黑漆漆的屋子里終于有了完整光亮,光打在陳列柜的白骨上,一切都顯得不再那么可怕,兩人卻第一時間警惕起來,彼此雙手緊握,定定看著吱呀一聲被拉開的門。 原以為又是祁天陽下來,沒想到卻是看到一個穿著端秀深青旗袍的貴太太出現(xiàn)在門口。 穿金戴銀的貴太太表情嫌惡,捏著鼻子下來,在房子里走了一圈,像是根本沒看見兩人,當(dāng)目光觸及到動物皮毛和散發(fā)臭味的垃圾桶時,她瞬間惱怒回頭沖門口咆哮。 “祁天陽!你給我滾下來!” 韓璞出聲詢問:“她是?” 話還沒說完,秦絲雨已經(jīng)一把扯住他,輕輕搖頭,示意他先安靜。 “咚咚咚——” 沒一會,一臉無所謂的祁天陽插兜下來,站在樓梯上往墻壁上一靠,瞥了眼怒氣沖沖的卞煙,語氣像是對陌生人那般平靜:“干什么?” 卞煙看他這德行就來氣:“你還在解剖動物?” 祁天陽輕輕嗯了聲:“剝點皮玩玩而已。在我自己家,沒礙著您吧?!?/br> “而已?”卞煙表情管理失敗,優(yōu)雅面具再度裂開,她走上去扯他衣袖讓他下來,一邊喋喋不休叮囑:“你爸最討厭你搞這些,以前家里搞得烏煙瘴氣,我看見那些血都覺得瘆人,你就不能有點正常人的愛好嗎?你和你爸也是真一個樣?!?/br> 卞煙讓他趕緊把籠子里的貓?zhí)幚砹?,祁天陽不耐煩推開她:“你到底來做什么?” 三番兩次被自家兒子打臉,卞煙也來氣了,火冒三丈地回:“我來給你收尾!” 她叫保鏢下來把貓和垃圾桶都丟外面去,等味道散些,她才終于有心思繼續(xù)說下去,大半夜氣上心頭,桌子都拍得砰砰作響。 “你喜歡玩這些可以,但你能不能給我收斂點,”卞煙頭疼地捂太陽xue,毫不掩飾自己對兒子不爭氣的憤恨,“你爸要是知道你把同學(xué)關(guān)在這里該怎么辦?最近風(fēng)聲緊又出事就不好了,你爸本來就不喜歡我,我求求你別再給我惹事,就當(dāng)是你媽求你,行不行?” 話落,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心沖上祁天陽的胃部。 連江璟都不知道,他很煩卞煙。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趕緊死,和他爸一起去死鎖在棺材里一起入土。 這種蠢女人成天就愛把老公掛嘴邊,張口閉口愛不愛,人祁樹呢?喝多了打她,不爽了打她,她就像一只被馴養(yǎng)成功的狗,沒有自我人格,只曉得搖尾乞憐等待投食或挨揍,一點點的甜頭都能讓她高興的要死。 回想多年來被輕視、被用來邀功請賞的自己,祁天陽陰沉著臉,指向門口:“如果你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你可以走了?!?/br> 自己生的種有什么樣惡毒的想法,卞煙太知道,她索性也不裝了,最后一掌拍在桌上,然后指向角落里相依的兩人。 卞煙說:“你也別嫌我煩,生在這個家里只能怪你倒霉。今天來就是幫你收尾,我可不想到時候被你牽連,你爸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忍住翻江倒海的怒火站起來,她在空中拍拍手,旋即兩個保鏢下來要把秦絲雨兩人帶走。 鐵鏈嘩嘩作響,保鏢沒問鑰匙,找了個斧頭粗暴砍碎。 眼看新玩具要被帶走,祁天陽攔住他們,忍不住對卞煙發(fā)起脾氣。 “你裝什么好人,把人帶走送回去當(dāng)把柄嗎?你知不知道這女人有我們的照片,囂張地勒索封淮要錢呢。我把她抓起來就是為了抹除威脅!” 真不知道為什么今天都要他放人,江璟也是。 他越想越窩火,怒氣沖沖一拳砸在墻壁上,生氣的時候一張略顯美型陰柔的臉蛋更加陰森起來。 “都給我滾!” 見狀,卞煙氣瘋了,沖上去就拍他肩膀:“你個蠢貨,也虧你做得出,竟然直接從學(xué)校綁人,你簡直無法無天!要抹除威脅說一聲不就好了,挖個坑埋掉丟進(jìn)海里喂魚,用的著你在這里大驚小怪!你知不知道韓志勇已經(jīng)報警了,要不是桑禮壓下來,沒倆天就能查到你頭上?!?/br> 這種事祁天陽從小到大沒少干,看誰不爽要么背地里耍陰招要么抓起來折磨,小學(xué)有回他喜歡一個女生,人女生不搭理他,轉(zhuǎn)頭他就把人摁到倉庫里,當(dāng)著別人面活生生把一只兔子給剖了,嚇得那個女生高燒暈厥整整一個月,身為母親的卞煙給他不知道擦了多少屁股! “真當(dāng)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少拿威脅做借口。”她氣得胸脯上下聳動,眼神中充斥厭惡。 不想再和他煩,卞煙沖保鏢怒吼:“還愣著干什么,趕快把人帶走!和車?yán)锬莻€一起關(guān)集裝箱里扔海里去!” 【韓志勇】—— 聽到親爹名字,韓璞臉上浮現(xiàn)一抹笑意,只是聽到后面就笑不出來了,用力掙脫保鏢,想要去抓卞煙衣領(lǐng),卻因肋骨的疼而最終軟趴趴撲倒在地。 “我爸呢!你們把我爸怎么了!” “把他嘴捂上,吵死了。”也許是覺得自己過于失態(tài),卞煙平靜下來,滿臉不耐煩地?fù)]手。 兩人很快被帶上去,她也跟著上去。 察覺到還有一個人的祁天陽追到卞煙身旁,“車?yán)锸钦l?” 卞煙:“韓璞的爸。” 她腳步微頓,惡狠狠瞪了眼不成器的家伙,罵道:“還不是你搞出來的事。他爸是退役老兵,單槍匹馬摸到我們家找兒子,折了幾個保鏢的手才把他降住。這件事絕對不能被宣揚出去,在你爸發(fā)火之前必須處理干凈。” 事情本來處理的很好,桑禮發(fā)現(xiàn)韓志勇報警,第一時間通知了顧家和學(xué)校,完美無缺摁了下去,然而沒想到韓志勇藝高人膽大,竟然自個找上門。 卞煙抬手看向腕間鑲鉆的表,時間不早了,海運船很快出發(fā),她不再說話,腳步匆匆上樓。 車停在別墅外面,地下室正對大門,保鏢們迅速帶著人出去。 保鏢簡單粗暴用毛巾塞住秦絲雨兩人嘴巴,大門剛打開卻見門口散落一地尸骨皮毛和血污,幾個籠子被狠狠踩扁,里面的貓不見了,剛才出去丟貓的保鏢也躺在地上毫無動靜。 最令人驚悚的,大概是這位保鏢兩只手扭曲反折在肩膀處的恐怖景象。 很顯然,是被人硬生生扭斷的! 忽然,一只毛發(fā)打結(jié)的布偶貓驚慌失措鉆進(jìn)屋子,眾人一驚,甫一抬頭,本該熄火的車莫名其妙發(fā)動起來,兩束刺眼燈光射入屋中,幾乎讓人睜不開眼。 追上來的祁天陽別開眼,可眼皮子像是預(yù)示到危險,忽然重重跳了兩下。 還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只聽馬達(dá)聲轟鳴,車子竟然如離弦之箭不顧一切沖了進(jìn)來,有人喊了一聲快躲,祁天陽這才回過神,拉住尖叫的卞煙往旁邊躲。 “嘭”一聲巨響,白色法式大門被撞了個稀巴爛。 沖進(jìn)來的車頭大半嵌入屋子,最終卡在沙發(fā)處無法再前進(jìn),燈光明亮的屋子里瞬間煙塵四起,卞煙尖利的尖叫聲響徹黑夜。 祁天陽體格不錯,立即扶著卞煙起來,誰知只是一個低頭動作,余光已瞥到渾身黑衣的女人第一時間推門下車! 她動作出乎意料的迅捷,如同積攢多年怒氣的憤怒女修羅,抽手兩枚閃爍著寒芒的飛刀擲出,刀子還沒扎入爬起來的保鏢身體里,她更加快速抬高長腿翻身跨越車頭,當(dāng)即一腳狠踢在最近的一個保鏢下顎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