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貴族學院當臥底 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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呱嗒一聲。 好像成熟到瀕臨極限的西瓜皮裂開的聲音。 這令人脊背發(fā)寒的聲音細微,卻讓所有人都停住了腳步。 滿頭大汗的鐘緣和莊昕蕓目露驚恐,隨后趕到的齊河、江璟和封淮、顧驍不約而同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前頭鐘緣手里的手機燈光在發(fā)顫,清楚照亮白色的漿液混著鮮紅的血從懷玥掌心緩緩流下,場面無比血腥驚悚。 剛才還囂張用槍抵著他們頭的女人臉上血rou模糊,兩個黑黝黝的血洞就像一個容納所有罪惡的不見底的深淵。 這是眾人有生以來見過最可怕的畫面。 而致使這一切的人同樣鼻青臉腫,頭發(fā)亂糟,顯然經(jīng)歷了一場激烈惡戰(zhàn),她喘息粗狂,慢慢抽離起身,轉(zhuǎn)過來的眼幽深漆黑,恍若世上最鋒利的刀,直直刺入他們的心,洞穿并挑起深藏的恐懼。 明明肩膀上血流如注,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灰色短袖運動裝上痕跡斑駁,但散發(fā)出的可怕氣場卻像極一頭剛剛沖破牢籠而出的兇殘猛獸,令人根本不敢靠近。 齊河最先反應過來,沖到樹下瘋狂嘔吐。 第二個是鐘緣,鐘緣心有余悸地上前,還沒問什么,懷玥已經(jīng)推開了她。 懷玥彎腰去撿匕首,借著這動作把兩顆眼球往口袋一塞,然后一瘸一拐走到封淮和顧驍面前。 她沒去看顧驍,只是直勾勾盯著臉色慘白的封淮,慢騰騰將匕首塞入他手里。 “封同學,今天為了你們我殺了兩個人,一條小命差點栽在這里?!?/br> “再不叫哥,就說不過去了啊。” 本來很害怕的封淮:“…………” 他真服了。 雖然心里在吐槽,但他卻喜極而泣緊緊握住了懷玥的手,邊咬牙切齒地罵:“叫叫叫!叫爹都行!” 天殺的他還以為懷南會□□死呢! 還是沒忍住拉過這只血痕滿布的手,封淮拉過她,用自己肩膀重重去撞她的肩,行了一個兄弟禮儀。 “南哥!” “沒錯!”江璟哥倆好似得攬住懷玥,發(fā)誓般地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哥,我們的好兄弟?!?/br> “救命之恩涌泉相報,有我們吃rou的一天,絕對不會讓你吃草?!?/br> 懷玥面無表情:“?!?/br> 這什么hei道大哥認小弟的該死場面,太傻x了!雖然滿意,但她絕不喜歡! 余光撇到神情復雜、欲言又止的顧驍,她假裝脫力,作勢要倒下去。 果不其然,這防備心強如盾牌的家伙第一個伸手扶住她。 懷玥忍不住勾唇:嗚呼!不虧,拿捏! 第49章 警察和搜救隊大約在二十分鐘后趕到, 耗費巨大人力物力搜尋全山數(shù)個小時,發(fā)現(xiàn)愛麗絲五人謀殺將近十三位普通背包客時,所有人的憤怒都達到了頂端。 境外殺手闖入華夏境內(nèi)肆無忌憚設陷阱殺人, 這是什么概念? 這相當于是在皇帝老子座下拉了泡臭哄哄的屎! 葉城公安局局長連索城親自到場, 大手拍得警車蓋子梆梆響:“把事情給我通報上去,什么緬部貝恩集團, 給老子出兵干死他丫的!” 兵是肯定不會出的,總之事關重大, 報上去鐵定掀起軒然大波。 鶴山這里忙得焦頭爛額時,提前得到消息的顧山河與祁樹也立刻動身前往緬部與老杰克會面。 顧山河知道杰克是個心狠手辣的崽種,可縱然他算計萬千也萬萬沒想到那蠢貨竟然這么狂,叫人來境內(nèi)殺他們兒子就算了, 還搞出算挑起戰(zhàn)爭的事, 簡直腦子被狗吃了! 說輕松點死了幾個人, 說嚴重點這可是挑戰(zhàn)國威,惹怒了官方一個不小心全軍覆沒都是輕的,秉持著這怒火,兩方一碰面差點沒劍拔弩張打起來。 等了解完始末, 老杰克表示自己也很懵圈。 在慕容家安排的緬部某間會所, 老杰克發(fā)出了鴨子叫般的咆哮聲:“愛麗絲那個笨女人,我只讓她殺人, 沒讓她殺普通人!” 金發(fā)碧眼的老杰克叉腰大罵,年紀越大越彎的鷹鉤鼻也直接沒氣歪,他言之鑿鑿說自己可沒那么蠢去惹凝聚力極強的華夏人,這座曾經(jīng)歷無數(shù)創(chuàng)傷的國家生出的每個人都鐵骨錚錚, 每個人有著不屈的脊梁與血性,國際上有句話是‘華夏的兵, 夜間的狼’,誰都不敢輕易招惹。 況且自從幾年前海云山營救人質(zhì)事件后,親眼目睹僅僅一支十人小隊就把他表弟那幫匪徒打得屁滾尿流,才死一人,結果愛麗絲出馬都不得不灰溜溜逃跑,老杰克就更加忌憚華夏軍警,平時要抓點人進園區(qū)也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老杰克說了句上帝,隨后舉手發(fā)誓:“我要真敢這么做,在你顧山河進軍緬部的時候我就直接殺去威爾市把你干掉了!” 對此,祁樹冷笑:“沒有你的授意她敢這么猖狂?要不是熱心姐出現(xiàn),恐怕還會多死幾個人?!?/br> 說句實話祁樹和顧山河還是頭一次對熱心姐產(chǎn)生了感恩之心,雖然她出現(xiàn)在那的本意絕對不好,但至少不是濫殺無辜的狂徒,最起碼不管本意如何,還是出手相救。 聽言,老杰克手里煙灰窸窸窣窣掉下來,燙得他表情瞬間扭曲。 匆忙收拾好,他義正嚴辭說:“愛麗絲一向不聽我話,她是個野心勃勃的女人,一心想讓我占據(jù)整個緬部,我比較熱愛和平,這么多年才沒動手?!?/br> 熱愛和平四個字把顧山河聽笑了,指尖叩叩桌面,極度憤怒下還是維持著應有的社交風度。 顧山河整理下領結,慢條斯理笑一聲,冷淡語氣中飽含警告:“別裝了,我相信你不敢,但你肯定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你原本肯定是想把我們暴露轉(zhuǎn)移視線,我告訴你想都別想,這么多年我也沒少讓慕容掌握你的消息,你要是不想魚死網(wǎng)破,就推個人出來讓華夏官方消氣?!?/br> 畢竟是境外,在沒有完整的證據(jù)鏈或者緬部方批準的情況下,這種事有了個替死鬼就一切好說,華夏軍警雙方再氣也不會輕舉妄動。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顧山河將手邊的筷子分開。 一根捏在手里輕而易舉折斷,然后拿起所有人的筷子束起,這次無論怎么如何都掰不斷。 他說:“這就叫團結?!?/br> 顧山河把筷子隨手丟在桌面上,冷聲道:“現(xiàn)在情況緊張,我也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總之這事嚴重點在于會不會引起軍方的怒火,如果我們想不出好理由將罪甩干凈,一旦軍方注意到貝恩集團和我們的慕容集團,光園區(qū)里那么多華夏人都有夠我們吃一壺,我們得合作,得做好準備?!?/br> “嗯嗯,明白明白?!币姳徊鸫┨搨蚊婺浚辖芸朔堑怀姓J還認真點頭,好似自己根本不知道愛麗絲會做出這樣的事。 三人洽談一番,終于想出一個完美對策后又快速分道揚鑣,各回各家。 在回威爾市的路上,顧山河褪去和善的皮,眼中浮現(xiàn)毒蛇般陰冷的寒光:“這段時間人口生意停掉,留在這里把人給我盯緊了,敢動我兒子,等風聲過去把這鄉(xiāng)巴佬給我做掉?!?/br> “就扶持安恩!”他早就動了滅杰克的心思,安恩手頭那批毒品出完,反正他也有退出的心思,不如在緬部接手貝恩集團養(yǎng)老。 祁樹也表示同意,只是他兒子手到底廢了,心里到底不舒服。 他不明白,怎么碰上其他幾個小子被救了,輪到祁天陽就是斷手呢?越想越不服氣,不由地從鼻孔里噴出兩道火氣。 “這一趟起碼確定了熱心姐肯定不是杰克的人,應該就是顧驍認為的行俠仗義者,她一定知道我們在做什么,所以想一個個撅翻我們,再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會被上頭注意到?!?/br> “你以為沒有?”顧山河瞥了眼滿面忿恨的祁樹,發(fā)覺他竟然蠢笨到在疑惑什么有沒有,于是沒有接著說下去。 只有他知道。 以白面包青天著稱的鄭娥,那個執(zhí)行過數(shù)次掃黑除惡專項行動的鄭娥告病在家很久了。 這個告假是真是假,還不得而知呢,而且現(xiàn)在想想以蔡思娟有案必破的為人,怎么孟清香失蹤這么久竟然只是發(fā)了幾頓脾氣就完了?諒解她是因為最近事多心煩,可還是有不對勁的地方。 他收回飽含算計的眼,唇角無聲勾起,看來是時候割裂所有關系網(wǎng)了。 別人無法全身而退逍遙法外,他可以。 …… 緬部發(fā)生了什么,懷玥目前還不知道。 由于陷阱還沒排干凈,大家在營地還沒走。 喬思已經(jīng)醒來,正和封淮幾人站在一塊咬耳朵,她則剛接受完警察的例行詢問,沒走多遠,自己簡單處理肩膀上的傷口后,裹條毛巾往救護車門口一坐。 鐘緣自告奮勇要幫忙處理她臉上傷口,她隨她去,眼神卻直勾勾盯著不遠處正被詢問的顧驍。 “懷南抱著那女人沖下去后,我們原本打算跟上鐘同學下山,誰知道本來被打暈的壯漢醒過來把朱先生打死,然后還想對我們動手,幸虧江璟和封淮反應快才沒讓他得逞,然后我們用槍打死了他?!?/br> 顧大會長低眼垂目,一派正經(jīng),聲音沉穩(wěn)低緩。 懷玥聽覺多厲害,不僅全部聽見還聽到了一聲裝模作樣的低嘆聲。 她實在忍不住冷笑,反應快個嘚,恐怕朱閣是被他滅口了吧。 突然,在嘴邊好端端擦拭血痕的棉簽猛地用力懟上來,懷玥被戳得直接吸了口冷氣。 她茫然地看向鐘緣:“你干嘛?” “你能不能別笑,嘴巴都破了一條口子還在笑?!辩娋壵媸呛薏坏靡徽婆倪^去讓她老老實實。 懷玥齜牙:“…………” 行行行都是她的錯! 她一度懷疑這姑娘要是沒簽保密協(xié)議估計能站在她頭頂上耀武揚威! 等差不多擦干凈,鐘緣一看懷玥本來干干凈凈的臉蛋上都是烏青黑紫,最嚴重的左臉頰眼尾處腫得像金魚眼泡,連純棉的衣服都被樹枝割得破爛,頓時沒好氣丟了棉簽。 她改用水浸濕的毛巾作勢要胡亂擦,不過下手終究是小心翼翼,一副生怕弄疼的模樣。 懷玥感覺她是在生氣自己玩?zhèn)麛骋磺ё該p八百的招式,想說解釋一下事發(fā)突然,結果轉(zhuǎn)眼看見邊上表情怨懟的莊昕蕓時,她沉默了。 好吧,她是真的很像腳踏兩只船的渣男。 她的鍋! 思考間,頭頂傳來鐘緣硬梆梆的安慰聲:“朱閣肯定不是被壞人殺的,你也別放心上,這不是你的錯?!?/br> 懷玥挑眉,敢情她是在想這事。 她淡淡哼笑:“我從來不覺得是我的錯。況且我為什么把壞胚干的事歸咎到自己頭上?” 她不是一個喜歡內(nèi)耗的人,也很清楚時間流動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滿了神奇的變數(shù),只要盡力努力過,她向需要幫助的人伸出過手就足夠,之后她不在的情況下再發(fā)生什么,那就是命運自己的演化。 假如用他人犯下的惡劣行徑來苛責自己,那她就根本不會來臥底,干脆洗洗干凈脖子直接跳樓算了。 就像最初答應臥底包括今天發(fā)生的事,也許愛麗絲來到境內(nèi)殺人有她推波助瀾的關系在,可歸根結底不是他人心底之惡嗎? 每個人的選擇與行為都是蝴蝶翅膀扇起的一陣風,不論最初扇動翅膀的原因和目的是好是壞,風吹起后產(chǎn)生的一連串連鎖反應永遠未知而神秘,不到最后誰也不知道結果。 懷玥從來不會有‘如果早點發(fā)現(xiàn)就好了我真該死’這種念頭,即便有,那也是本能一瞬的產(chǎn)生然后迅速拋之腦后。 她的處事原則很簡單:與其做脫褲子放屁這種事,不如專注干掉讓她不爽的目標! 鐘緣好像被她這句話噎住了,許久才放下毛巾在她身邊坐下:“你好無情,就一點都不同情嗎?” 懷玥很冷酷:“挺慘的,但我不是救世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