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貴族學院當臥底 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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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了他幾天后,之后每次都是很晚才來,她也不說話,放下吃喝的東西就走。 除了一次,他問她為什么要這樣對自己。 她說:“因為你犯了錯,法律沒法懲罰你,所以我來。” 他罵她是惡魔,是地獄里來的魔鬼,她卻只是輕描淡寫地回:“沒錯,這個世界一定是有地獄的,我是惡魔你也不差,來日像你這種道德敗壞還不懂反思的人,可能也會跟我一樣下地獄吧。” 許之余輕輕笑了起來,他現(xiàn)在不就在地獄嗎? 靜坐一會,又是一陣雷聲,他轉眼看向從外面射下來的光柱。 不知為何,看久了,竟隱隱約約覺得那忽暗忽明的光好像就是天堂落下的圣光,它驅逐了黑暗,蜉蝣是天使的翅膀,正在朝他招手示意,歡迎他去往美麗的伊甸園。 他這么慘,這么無辜,是可以去天堂的! “咳咳……”許之余忽然咳嗽了一下,許久沒有觸碰到陽光,咳出來的氣都帶著潮濕霉味。 緩緩神,他扯了扯柱子上的鏈條,可移動范圍變大后,他一點點往光柱處爬,可伸出的手指,卻始終差之毫厘。 最后一次伸手,許之余差點點就要重新感受到溫暖了,他興奮地笑起來,維持著匍匐伸手的姿勢,拼盡全力想要夠到光柱。 “轟隆——” 雷聲忽然四起,急雨匆匆落下。 光柱陡然消失,天色瞬暗,整個屋子里徒留滴滴答答的雨聲。 許之余臉色難看至極,想要收回手,但手卻被什么東西摁住了。 他猛地抬頭,卻見一只蒼白陰青色的、屬于女人的修長無指搭在了自己手上,心恐慌的要跳出來,他小口小口喘氣,慢騰騰抬高眼神。 一張毫無血色的熟悉面孔在光褪去的暗色中緩緩出現(xiàn),失神的瞳孔中蕩滿陰森詭譎的笑意,唇角一點一點上勾,沙啞難聽的嗓音從干涸起皮的唇瓣中吐出:“這一次,你抓住我了?!?/br> “原來,你也會朝別人伸出手啊,嘎嘎——” 史雁柔??! 這幾日被許之余刻意去遺忘的一個人,終于又在屋子里陷入黑暗之時出現(xiàn)了! 他頓時驚恐發(fā)作,拼命往回抽手:“放開我!啊啊啊這世界上是沒有鬼的!你放開我!” 無論他怎么尖叫,手臂上如同寒冰一樣冷的觸感仍在,耳邊也回蕩著起陣又一陣憤怒的嘶吼。 “你為什么不報警!” “你為什么不救我!” “你為什么要利用我去要錢!” “你明明有證據(jù),為什么不拿出來!” 聲聲泣血的斥責讓許之余瀕臨崩潰的神經(jīng)徹底斷裂,他用另一只手捂住一側耳朵,瘋狂搖頭,瘋狂大聲反駁:“我為什么要救你,我才不想死呢!而且我又不知道你會死,我以為你只是在被他們欺負啊!啊啊啊你放開我!” 常年累月的自卑下,和齊河斗爭的過程中,許之余太懂了,太懂與連齊河都忌憚的龐然大物對抗無異于雞蛋碰石頭。 拉扯感還在繼續(xù),他尖叫起來:“誰讓你不會保護自己啊,憑什么要我來救你!人要學會自救這個道理你都不知道嗎!害死你的又不是我!我只是拍了幾張照片以防后患,我憑什么要拿出去報警!” 話說得都有點語無倫次了,一陣陣尖叫過去后,許之余感覺手上的拉扯感消失,他忙不迭抽手連滾帶爬回到柱子后,抄起地上的礦泉水瓶指著沒有一絲光亮的地方繼續(xù)咆哮。 “你還想要把我開膛破肚嗎!來??!我不怕你!” “你活著的時候大家都說你漂亮有才華,死了不照樣還是只會躲在角落里當小人!” “史雁柔,我不怕你!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許之余在這一件事上也許曾經(jīng)有過愧疚,兩次伸手他都無視了,就像熱心姐說得一樣,假如他鼓起勇氣幫一下,結果都瞬息萬變。 但被關了幾天后,這種愧疚早已消匿,旁觀者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他才不會為了一個陌生人斷送自己前途,況且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患上了病,所有人都以為他只是看到了史雁柔從房間出來,傻不愣登白送錢的陳欣也是,這是多么好的一個利用機會,那些照片就是他最困難時候的最大機遇,隱瞞故作不知就是最聰明的選擇! 有句話說的好,如果人不去控制命運,命運就會控制人。 他只是在為自己考慮! “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你別怪我?!?/br> 許之余慌亂不已解釋,死死盯著仿佛有陰祟涌動的黑暗,忽然又氣喘吁吁大笑起來。 “真正的兇手是他們又不是我!是陳停云,是封淮,是喬思沖進去扇你耳光,是江璟,是顧驍?。?,就是他騎在你身上掐你,還有最后一個祁天陽!他們才是兇手!” ……. “哎喲,我的手。疼死我了?!?/br> “你沒事吧?哇這小子是瘋了嗎,怎么完全聽不見我們講話?” 此時,才鬼鬼祟祟摸到地下室的兩人正坐在階梯上面面相覷。 兩人頭戴黑色圍巾,臉蛋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他們剛到這里時就發(fā)現(xiàn)許之余像二愣子一樣摸空氣,叫他沒反應,想去幫他還差點被他拽過去。 片刻,其中一人拿出手電放在自己下巴處:“喂,葉希,你聽到他在說什么了嗎?” 葉希一抬眼就看到一張散發(fā)光亮的陰森面孔,登時嚇得直接一拳打在對方鼻梁上,“齊河你丫要嚇死我嘛!早知道就不帶你來,我自己來!” 齊河捂著鼻子哀嚎一聲,連忙放下手電,嗔怪道:“要是知道許之余這小子快瘋了,我才懶得來。不過他好像把你當成史雁柔了欸?!?/br> 他用手電照亮里屋,只見許之余像精神崩潰的患者舉著瓶子亂甩亂罵,口中吐出的字字句句都令人心驚。 這樣看著實在有點不忍直視,但比起真相,他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理由顯然更值得人關注。 齊河唏噓一聲:“這真的是熱心姐干的嗎?” 他們能找到這,完全是葉希的功勞。 據(jù)葉希所說,她高三那年被綁架后遇上了一位猛姐,從此拿她當偶像標桿,發(fā)誓一定要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人才為國家效勞,可惜成績實在不咋地,體力也不行,相反在過程中發(fā)現(xiàn)信息收集方面比較厲害。 簡單來說,信息收集能力俗稱跟蹤。 齊河還記得葉希拍著胸脯說自己小姐妹被綠,都是她跟蹤拍到的證據(jù)。 許之余失蹤幾天的事比起連日來發(fā)生的事根本不值一提,很多人說過就忘了,他父母甚至也沒有發(fā)現(xiàn),反倒是葉希注意到了。 “應該是吧,我只是猜測而已。”葉希表情嚴肅。 她稍微拉下一點臉上的圍巾,示意讓齊河照亮許之余那邊,看了會,她嘆口氣:“現(xiàn)在是完全確認?!?/br> 葉希心情很復雜,聽著許之余脫口而出的話,她莫名有種感覺要是被外界所得知,恐怕整個威爾市都要震上三震。 雖然最近威爾市的確不安分,但幸好,幸好臨時組建的正義小隊總算沒有白費。 當初碰上熱心姐想讓她查史雁柔,可她沒有明確說答應,葉希就打算自己動手查查,如果能查到什么是最好的,不過她到底不是專業(yè)的偵探,整合了最近學校里發(fā)生的所有信息,仍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直到喬思出事的那天,她去醫(yī)院里看她,她已經(jīng)徹底瘋了,清醒的時間很少,葉希試圖從她嘴里問出點什么,沒想到喬思一聽到史雁柔的名字近乎癲狂,失去理智開始攻擊人。 醫(yī)生來打鎮(zhèn)定時,葉希從她零碎的只言片語中整理了關鍵詞,她說:“史雁柔刨了許之余的肚子,就在地下室?!?/br> 喬思對史雁柔的形容是鬼,葉希根本不信這世上有鬼,干脆開始在喬思出事附近蹲守,熬了幾天夜,終于在前兩天看到了打扮特殊的熱心姐來這屋里送飯。 就是!熱心姐真的太能熬了!兩次碰上都是凌晨三四點了! 可仔細想想葉希覺得自己還挺厲害,不由地得意洋洋翹起嘴角:“雖然對于被你發(fā)現(xiàn)不得已要帶你來這件事不甚滿意,但有這樣的結果還是很爽的?!?/br> 齊河:“……什么叫不甚滿意?” 他氣瘋了,憤怒道:“要不是我你自己能破窗進來嗎!” 葉希冷哼:“不要小看我。” 狠狠翻了個白眼,齊河嚴肅起來,推搡一下她肩膀:“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把他救出去嗎?” 從他自己講的話來看,他被關在這里不冤,可是他已經(jīng)瘦骨嶙峋,形容憔悴,再這樣下去會和喬思一樣瘋掉的。 “讓我想想。”葉希越聽越心驚,她一向淘氣大咧,不愿意把五人組想那么壞,對史雁柔或許還活著的事抱著希望,可真當親耳所聞,她才發(fā)現(xiàn)人性之惡永無底線。 細思一會,葉希斂去笑意,極其認真地說:“我是因為想知道史雁柔怎么樣了才會耗費時間查到這里。剛知道喬思居然見過許之余后,我本來只是好奇,現(xiàn)在不好奇了?!?/br> “他這樣顯然是活該,”她站起身來,向齊河伸出手,“可是我們還是要救他,熱心姐是我的第三個偶像,萬一許之余出什么事,她在揭露罪惡的過程中就背負了一條無辜的人命?!?/br> 葉希母親是法官,她對法很懂。 不管許之余是怎么一個瘋子,歸根結底屬于道德層面,在法律上他是無辜的。 她這輩子就三個偶像,她那威風凜凜的老娘,高三那年營救自己的特種隊隊長,如今哐哐亂殺的熱心姐。 也許塵埃落定之時,罪惡者被討伐,熱心姐最終也會被繩之以法,由于某種意義上她對破案提供了莫大幫助,只要群眾呼聲高,她的量刑也會適當減少。 總之在葉希看來,用極端的方式尋找正義是沒有錯的,因為常規(guī)的方法已經(jīng)失去意義,就像在房間里看到了一只蟑螂,實際暗處早已堆滿了幼崽,要想劈開黑暗迎來光明,必須不擇手段。 可如果圈禁許之余的事爆出去…… 這樣想著,葉希展開笑顏,上下晃晃手:“我真的不希望她栽在這里,你也一起幫忙,就當你之前你欺負過人家,還他一次?!?/br> 齊河也挺心潮澎湃的,搭上手還不忘嘟囔一句:“我又沒欺負他,我被茶了還不能反擊???” 葉希:“對他來說就算?!?/br> 這句話振聾發(fā)聵,齊河想起懷南之前也這么說,他不由地感覺自己真的做錯了,他媽總是把不與傻x論長短這句話放在嘴邊,可他似乎從沒聽進去過。 置身處地想想,他好像的的確確不應該招呼小弟三番兩次去收拾他。 沉默一會,齊河捏緊葉希的手,“好吧,那我倆把他先搞出去再說?!?/br> 話落,剛剛才安靜下來的許之余忽然又開始尖叫起來。 兩人齊刷刷轉頭看去,只見他用腳抵著柱子,用力把鏈條扯得乒乓作響,一邊扯還一邊在罵:“我受不了了,我一定要逃出去,我要把你們全殺了!” 葉希:“……” 齊河:“……” 有一說一,這小子是真該死。 兩人扯掉圍巾合計一會,趁他獨自發(fā)瘋的時候,在角落找到了可用的工具箱。 齊河拿出小型鋸子,試了試手感后把手電交給葉希道:“我來切,你安撫他?!?/br> 面對一個即將要變成瘋子的人,兩人還是有點怕的,壯著膽子靠近后,葉希嘗試輕聲叫喚了兩聲許之余名字,誰知許之余一聽到聲音動作驟停,轉過來的雙眼猩紅,嚇得葉希手里電筒直往空中拋,忙不迭尖叫起來。 隨即,陷入自己幻覺的許之余像頭發(fā)了瘋的牛一樣躥起來,鏈條被拉的筆直,他仍不管不顧伸著手要來掐死兩人。 “你又來了!” “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