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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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寶石項鏈變得燙手,他下意識想要丟開,袁珩卻先前一步,大手包裹住他的手背,兩人一齊緊緊握住了那顆石頭。 蕭子昱口干舌燥:“我……” “你不是想知道我以什么身份送出這條項鏈?”袁珩堵住他的去路,不等蕭子昱掙脫,便托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第44章 雨點(diǎn)聲逐漸小了。 這場泥石流雖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但是掩埋了部分房屋,附近的災(zāi)民需要暫時轉(zhuǎn)移,直到現(xiàn)場清理完畢并做好山體加固。 大家在救援隊的引導(dǎo)下秩序下山, 蕭子昱從帳篷里鉆出來, 眼睛和嘴唇都紅著。 羅力嚇了一跳:“蕭哥你剛才干嘛去了?咱劇組清點(diǎn)人數(shù)就你不在?!?/br> 蕭子昱用手背擦擦唇角, 氣息還有些不穩(wěn):“剛剛?cè)づ窭镄菹⒘艘幌?。?/br> 羅力小心道:“蕭哥你哭了嗎?是不是被嚇到了……” 蕭子昱深吸一口氣,心里還慌得厲害,他顧不上丟臉:“嗯……” 不經(jīng)意間抬頭,周啟臨正往這邊看過來,全劇組只有他看到袁珩出現(xiàn)在這里, 蕭子昱莫名心虛, 率先移開視線。 下山的小路濕滑,救援隊將他們分成了幾條隊伍。為了不被劇組的人發(fā)現(xiàn), 袁珩沒有同蕭子昱一起,而是混在末尾的隊伍里, 跟村民們一同下山。 想到他堂堂一個影帝,還是公司總裁, 要在這種環(huán)境下裝鵪鶉, 蕭子昱就覺得好笑, 但一轉(zhuǎn)念, 撫到自己仍然腫脹的唇角, 好笑之余又開始憤恨, 袁珩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硬是在短短幾秒中品嘗了百轉(zhuǎn)千回的滋味。 心緒不穩(wěn)是大忌,蕭子昱自忳已經(jīng)犯了太多忌諱, 強(qiáng)迫自己轉(zhuǎn)移注意力, 盯著路邊濕漉漉的草木發(fā)呆。 袁珩壓上來時,他本能地想要反抗, 但對方太清楚他的弱點(diǎn),不過呼吸間就令他丟盔棄甲。蕭子昱臉熱地想到一種可能性,會不會袁珩根本就沒有失去記憶,不然怎么知道他最受不了舌尖被含吮,知道他只是被舔過上顎就會軟了身子。 方才的不堪他不敢再回想,他和袁珩的關(guān)系本就曖昧,對方只是添了把火,他就轟轟烈烈燒了起來。好像某種反應(yīng)已經(jīng)成了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他沒能克制,實在是不應(yīng)該。 而且說到底,他并不是這個世界的蕭子昱。 袁珩沒有先前的記憶,那讓他產(chǎn)生沖動的,應(yīng)該是原本的“蕭子昱”才對,不是他。 蕭子昱渾渾噩噩跟著隊伍往下走,腦子里裝著事,身體反應(yīng)就不夠敏捷。一腳絆上橫伸出來的斷木,險些踉蹌滑倒。 旁邊的羅力將他扶住,擔(dān)憂道:“蕭哥,你沒事吧?” 蕭子昱搖頭,身上的手機(jī)又響,是袁珩發(fā)來的:注意看路。 袁珩:你體力如果不行,我不介意把你抱下山去。 蕭子昱倏地回頭,身后隊伍盤旋,他看不到袁珩的影子。想到對方將自己的一舉一動收束眼底,是不是還看見自己摸唇發(fā)呆,他忍著羞恥回復(fù):別。 袁珩沒再嚇唬他,蕭子昱收起手機(jī),專心下山。 半小時的山路硬是走了兩個鐘,大家從昨天凌晨熬到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十分疲憊。劇組在附近的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訂了賓館,準(zhǔn)備先行休息一天。 需要安頓的村民太多,賓館的院子里排起長龍,蕭子昱忍者困意給袁珩發(fā)消息:你先回去吧。 袁珩很快回復(fù):怎么回? 袁珩:村民才能優(yōu)先入住,我是外地人,也沒有劇組的勞務(wù)合同,說不定賓館都輪不到。 蕭子昱剛想說開車,又想到袁珩從歐洲回來,超過三十個小時不眠不休,再駕車輾轉(zhuǎn)來到這里,已經(jīng)要到極限,方才親吻時甚至能感覺到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 袁珩那兩句話里大概五成是在賣慘,但他終究還是敗給了自己的良心,放棄道:你可以來我的房間。 說完又欲蓋彌彰地加了一句:什么都不能做。 于是等劇組眾人都紛紛回房休息后,袁珩坦然自若地敲開了蕭子昱的房門。 “快進(jìn)來?!笔捵雨虐验T拉開一條縫,將人拽進(jìn)來。 袁珩滿身狼狽,卻尚有心情開玩笑:“你不覺得你這副樣子有點(diǎn)像偷/情?” 蕭子昱剛洗完澡,用賓館的浴巾裹著身子,一身濕發(fā)披散下來,倒真有了幾分狎昵的意味。但他實在疲憊,山珍海味都偷不動:“你去洗澡吧,我要先睡了?!?/br> 房間很是簡陋,一張桌子,一個單人床就已經(jīng)是全部。袁珩推開洗手間的門看了一眼,不出所料沒有多余的毛巾。 他向來講究,此刻卻顧不上那么多,“把你的毛巾給我用下。” 蕭子昱都已經(jīng)爬上床,應(yīng)激般扯著浴巾一角,像在捍衛(wèi)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你要干嘛?” “這里只有一條毛巾,”袁珩說,“而且我沒有換洗衣服,除非你不介意我光著身子躺到床上來。” 蕭子昱:“……” 他把那條濕漉漉的浴巾遞給袁珩,自己鴕鳥一樣縮進(jìn)被窩里,勉強(qiáng)換好睡衣和褲子。 怎么會變成這樣了呢?蕭子昱埋在被子里不太聰明地想,方才還信誓旦旦想要遠(yuǎn)離的人,此刻又大搖大擺踏進(jìn)了他的警戒線。他和袁珩之間好像被什么東西絆住了,就像他也能明確感受到周啟臨對自己非同一般的眼神,卻可以有禮有度地保持距離。 可能是因為太累了,蕭子昱困倦地給自己找了理由,是袁珩太懂得乘人之危。 招待所的浴室十分簡陋,噴頭水力不夠,墻角淤積著黃漬。袁珩擠出半袋洗頭膏搓洗了頭發(fā),幾十個小時奔波的疲憊被水流沖刷去一些。 他給齊淮發(fā)短信,讓人買一套換洗衣服送來,之后可以休兩天假,行程自行安排。 他用那條潮濕的浴巾把自己抹干,又試著在身上圍了一下,結(jié)果胸背太寬,前襟大敞著,顯得極度不正經(jīng)。 等他百無聊賴把浴室里的一次性牙膏牙刷都研究完一遍,齊淮到了。袁珩把浴巾圍在腰間,接過衣服,眼神里透露著嫌棄:“你從哪里買來的丑東西?” 齊淮倒苦水:“這附近沒有大型商場,除了地攤,就只有百貨店有衣服賣?!?/br> 袁珩:“是,我穿上就能去擺攤了?!?/br> 齊淮稀里糊涂交了差,趁老板進(jìn)一步挑刺兒之前閃身了。 袁珩換好衣服回到房間,床上已經(jīng)沒了動靜。蕭子昱陷在白色的被子里,只剩薄薄的一層,要不是長發(fā)露出來,根本看不出人形。 袁珩上前摸了把頭發(fā),濕的。他說:“蕭子昱,起來把頭發(fā)擦干?!?/br> 被子里的人沒動靜,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袁珩回浴室拿了吹風(fēng)機(jī),回到床邊給人吹起來,蕭子昱只輕輕顫了一下,沒鬧出大動靜。 吹風(fēng)機(jī)質(zhì)量不好,動靜破鑼一樣,這樣都不睜眼,八成是在裝相。袁珩不揭穿他,盯著蕭子昱薄薄的面皮,像是能看出朵花。 他知道自己有些太急切了,憑蕭子昱謹(jǐn)慎的性子一定不會乖乖就范。袁珩攥了把手中濕軟的長發(fā),上輩子這人就算是死也要離開自己身邊,今生若是被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尚且留有記憶,跟前世分明就是同一人,會不會嚇得再也不靠近。 再也不會像這樣乖順地任他撫弄。 蕭子昱緊閉著眼睛,吹風(fēng)機(jī)的聲音停了。緊接著被子被掀開一角,身側(cè)的床褥一沉,袁珩躺了上來。 這張床寬有一米五,他只占了邊角的地方,奈何袁珩太過霸道,長手長腳躺進(jìn)來,占了其余大半,暖呼呼烘著他。 袁珩的性子蕭子昱不會不清楚,他張揚(yáng)慣了,想要的從來都是緊緊攥在手里,向來不知道委婉二字要如何書寫。 他剖開自己的內(nèi)心,一點(diǎn)點(diǎn)回憶這兩個月同袁珩的相處。在劇組里的朝夕相對,醫(yī)院看到的日出,藥酒搓熱的腳心,藍(lán)海的房子,威亞斷裂后的奮不顧身,越想越混亂,越想越心驚,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同袁珩又積攢了些許情誼賬。 直到袁珩的吻把這種朦朧的曖昧狀態(tài)打破。 蕭子昱自認(rèn)不是優(yōu)柔寡斷之人,他承認(rèn)自己上輩子就對這個亦正亦邪的太子殿下生出了些不該有的情愫。不然他不會拖了那么久才執(zhí)行任務(wù),不會下意識一劍刺偏,不會被囚多年仍妄圖袁珩能停止殺戮。 當(dāng)他把每一個選擇都偏向袁珩,得到的結(jié)果卻是蜀國被滅,從小培育教導(dǎo)他的師門下落不明。 他知道蜀王驕奢yin逸,用師門逼迫自己完成任務(wù),是死有余辜,但同樣無法接受是袁珩親手促成了這件事。 所以他只能周旋,卻不敢承認(rèn),當(dāng)?shù)赖潞颓楦邪l(fā)生沖突,他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蕭子昱用手按住發(fā)梢,咬進(jìn)嘴里,心中一團(tuán)亂麻尚未解開,就感覺袁珩大幅度翻了個身,伸出長臂一撈,將他撈進(jìn)了懷里。 蕭子昱先是僵硬,后知后覺去掰腰間的大手,“你放開?!?/br> 袁珩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氣息掃過他的后頸:“這不是沒睡著?” 蕭子昱正煩著:“我睡不睡關(guān)你什么事?” 袁珩罕見地沒有發(fā)脾氣:“那我抱你也不關(guān)你的事?!?/br> 蕭子昱沉默了,莫名感到委屈:“袁珩,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來的路上遭遇泥石流,一切就都完了。” 袁珩低聲道:“我在想,你要是被埋了,我的項鏈要找誰送?!?/br> 蕭子昱聲音輕顫:“那你來了,有沒有后悔?” 袁珩的手臂緊了緊,語氣依舊猖狂:“我從來沒有做過后悔的事?!?/br> 蕭子昱被箍得無法動彈,不吭聲了。 袁珩卻沒打算放過他,“蕭子昱,如果我被埋了,你會怎么想?” 蕭子昱誠實道:“我可能會愧疚?!?/br> 袁珩說:“道德感太高不一定是好事,這是我的一廂情愿,跟你沒有關(guān)系?!?/br> 他話鋒一轉(zhuǎn):“除非你讓我討點(diǎn)甜頭。” 蕭子昱沒懂他的邏輯,暈乎道:“討什么?” 腰間的大手用上力氣,袁珩將他掉了個個,兩人徹底變成相對而視,距離近到呼吸都勾纏在一起。 蕭子昱下意識想逃,卻被那雙手截住去路,袁珩盯著他的眼睛:“不管你在顧慮什么,我不會后退?!?/br> “多久?”蕭子昱問道。 這本來是個沒頭沒尾的問題,袁珩卻聽懂了:“夠你死一次,再活過來?!?/br> 蕭子昱被他這個比喻刺激到,唇瓣駭?shù)脧堥_,緊接著便感覺袁珩撩開了他垂落在耳邊的發(fā)絲,一根一根,全部耐心地捋到耳后。等終于把那張臉清理干凈,袁珩扶住他的耳側(cè),再次吻了上去。 這次的吻不再是毫無暗示,蕭子昱卻還是僵硬著手腳,從耳邊的發(fā)絲,到血rou里的骨頭,都化成了一灘水。 袁珩攻占著蕭子昱的唇舌,大手卻墊到他的腦后,將蕭子昱慢慢放平,用大腿頂開他的膝彎,整個人壓了上去。 因為他每一次吻都不夠溫柔,且沒有耐性,蕭子昱一直沒能學(xué)會換氣,憋得狠了就嗚嗚叫喚,手掌握成拳抵在他的肩膀上。 袁珩總算是渡過一口氣去,卻不停頓地索取第二次第三次,如此幾次幾番,蕭子昱徹底沒了反抗的能耐,軟乎乎陷在被子里只知道喘息,眼角的淚痕都沒力氣擦。 袁珩的大掌再次撫上他的腰跡,蕭子昱啞了嗓子,紅了眼眶,再開口卻還是那句:“別……” 袁珩盯著他的臉,喘息/粗/重,像是餓了十幾天的獅子見到新鮮開膛的獵物,最終還是被蕭子昱軟綿綿的,毫無力氣的手掌推了開去。 他重新將人擁在懷里,自上而下壓著擠著,用拇指揩干蕭子昱的眼角:“哭什么,你讓我擔(dān)心,這是你欠我的?!?/br> 蕭子昱無言地將頭扭向一邊,一廂情愿的是袁珩,欠賬的反而成了自己。但他實在沒有力氣反駁,只能閉上眼睛,放任自己吻上袁珩的喉結(jié):“夠了嗎?” 喉間的皮膚多了一小塊粉紅的印子,喉結(jié)滑動,又穩(wěn)穩(wěn)落回印子里,袁珩嗓音潮濕:“這次放你一馬,下回就沒有這么好說話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