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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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在一起過,也能喊這種稱呼嗎?江亦不懂,但他什么也不問,畢竟吉米看起來就不像是腦子好的貨色,亂說話也很正常。 江亦安靜坐下了,看了一眼楊侑然。 江亦想跟他說話,但不知道說什么。 于是抿著唇,什么也沒說。 ken對東方人有些臉盲,但一部分長得格外好看的,像洋娃娃的,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視線朝楊侑然看去,半晌說:“evan那不是你的小男朋友嗎?” 江亦低頭看著菜單,面無表情地解釋:“他不是我的小男朋友,是弟弟。ken?!?/br> 楊侑然耳朵豎起,聽見江亦的話,心情不知有多難堪,瞪過去一眼,飛快地收回來了。 ken:“居然是弟弟?那你為什么不和你弟弟打招呼?” 江亦說:“弟弟在生我的氣,你別問了?!?/br> 江亦詢問了幾人的口味,開始問服務員點餐:“宮保雞丁,咖喱牛rou飯,八珍飯,鐵板黑椒牛柳……” 點菜到上菜的空隙很長,楊侑然這邊菜上齊了,但他有點吃不下了,傾倒啤酒在玻璃杯里,慢慢地喝著。 江亦還是沒有忍住,起身去買了單,然后寫了張紙讓服務員帶過去。 楊侑然拿起來一看,江亦寫的居然是“要少喝酒”。 楊侑然:“…………” 他有什么資格管自己??! 楊侑然也沒有看他,十分不甘地將啤酒一飲而盡,對吉米說:“吉米,晚上我們去酒吧?!?/br> 吉米馬上收到訊息,嘴朝江亦說:“好的好的,我包場,給你喊來全波士頓的帥哥,任你挑選今晚的床伴好吧?” 江亦臉都黑完了。 他重重地將杯子擱在桌上。 楊侑然徑直起身去買單,然后得知: “那邊的先生已經幫您這一桌買過了?!?/br> 吉米發(fā)出“哇”地一聲:“roy,愛裝哥還幫你買單,不錯啦。” 楊侑然看過去一眼。江亦是背對著他坐,看不清表情。楊侑然問了服務員價格后,換成人民幣,四舍五入,在微信上轉賬給江亦。 但就像前幾天江亦轉賬給他說轉給吉米的藥費一樣,楊侑然當時沒收,現(xiàn)在江亦也沒有收他的轉賬。 問他:“你要去哪里喝酒?” 楊侑然不想回復,煩躁地丟開手機:“分手了還要管我?!?/br> 說是自己甩了江亦,其實狀況更像是自己對江亦cao之過急,可他明顯不喜歡自己,和自己提出分手。 第一次談戀愛就這么無疾而終,楊侑然感到很心痛。 吉米把他載到酒吧,開始搖人來陪他。這家酒吧帶點夜總會性質,進去要查id,不是什么正經場所。但不知道為什么沒有查他和吉米的。 燈光迷亂而音樂吵嚷。 楊侑然點了雞尾酒,坐在角落的卡座,隨即問服務生索要了紙筆,在昏暗而嘈雜的場所里,隨手寫了幾段旋律。 吉米:“在寫paper?你可真會挑時候。” 他看不懂楊侑然在寫什么,鬼畫符一樣的東西,以為是在寫作業(yè)。 吉米和他碰杯:“想去賭場玩嗎?” 楊侑然:“不去?!睕]錢去也不想去。 楊侑然頭也不抬:“我喝點酒就好?!?/br> 吉米起身說:“那我去舞池了啊,不管你了啊,等會兒人來了我再過來?!?/br> “嗯嗯?!睏钯灰詾樗褪呛傲藥讉€朋友來,沒有放在心上,一邊深沉地思考腦海里徘徊的旋律調子,一邊飛快地記下來。 他創(chuàng)作不挑環(huán)境,以前更小的時候,他在車站、飛機上,隨處都能寫出杰作。 用經紀人的話來說:“感覺你跟靈魂出竅了,被什么東西附體了一樣,寫個不停?!?/br> 以前大多時候,楊侑然的靈感來自家人,他寫了很多首歌給母親,有一部分會被聽眾理解為唱給愛人的,近似于情歌,其中充沛的靈光不是現(xiàn)在可以比擬的。 楊侑然懷著失戀的哀傷之情,斷斷續(xù)續(xù)地寫了一會兒。 吉米敞開襯衫露出項鏈跳到他面前:“roy,不要寫作業(yè)了,我給你喊的哥哥來了?!?/br> “啊?”楊侑然從情緒中抽離,抬頭一看,面前站著一排高個子男生,統(tǒng)一都是打扮精致的帥哥。 一個混血帥哥朝楊侑然道:“roy,我是harrison?!?/br> 旁邊的肌rou帥哥說:“我是victor ?!?/br> 再往左數(shù)的胸口插著一支玫瑰,眼如桃花的帥哥說:“我是evan。” 楊侑然:“……你叫什么?” “evan?!?/br> 吉米見狀:“你喜歡這個?” “……不是,我只是喜歡另一個evan。”楊侑然目光從眼前七八個帥哥一掃而過,吉米問:“你們都有什么才藝?都介紹一下?!?/br> harrison說:“我有18cm。” victor說:“我有八塊腹肌。” evan說:“他們都說我吻技很好,因為我舌頭很軟?!?/br> “……” 眼前一個個介紹過去,楊侑然終于意識到了問題,偏頭問吉米:“……為什么他們看起來像鴨子?” 吉米:“因為他們就是鴨子?!?/br> 楊侑然:“……” 吉米摟著他的肩膀:“兄弟,哥哥盡力幫你找了。但比你前任帥的不好找啊,這些都是很受歡迎的高級鴨,一晚上可不便宜,你覺得harrison怎么樣,他有18cm誒!要不你挑兩個?” 楊侑然板著臉搖頭:“我不挑了,我不能接受喊鴨子?!?/br> 吉米不解:“為什么?他們都有健康報告啊。” 楊侑然:“因為我要的又不是生理需求……” 說完他一陣恍惚,想起江亦說的:“我給不了你你想要的?!?/br> 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江亦是不是因為誤解自己對他有需求,而他又不舉,才這么說的? 正當他迷茫的時候,吉米點了兩個人過來:“陪roy總喝酒?!?/br> 一個是自稱吻技高超的鴨,一個是長得頗為高冷,面無表情的鴨。 這副不可染指的高嶺之花模樣,讓楊侑然幻視前男友,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但楊侑然死守底線,推拒:“不要不要,讓他們回去。” 吉米:“錢都給了!晚上陪我上床,現(xiàn)在先陪你喝酒,咱們四個打斗地主吧?” 斗地主?行。 楊侑然便收起了曲譜草稿,與三人打起了斗地主…… 吉米總財大氣粗,讓dj停下,放他的歡樂斗地主配樂。整個酒吧跳舞的人都停下了,一臉莫名其妙。 這音樂簡直喜劇拉滿,過年了一樣。 “搶地主?!?/br> “不搶?!?/br> “不搶?!?/br> 舞池里的中國人:“???搞什么?!?/br> 楊侑然一臉尷尬:“怎么放這歌,這酒吧你開的嗎,你讓放就放?這么不合理的要求dj也答應?” 吉米:“你忘了嗎,這酒吧我們投資的,你還出了兩百萬。老板要打牌,配樂要跟上?!?/br> 楊侑然:“啊?……哦?!?/br> 吉米喊:“別想太多!就是玩!男人多得是!” “嗯?!睏钯挥X得斗地主無所謂,他們陪吉米上床又不是陪自己,逢年過節(jié)不都打牌么,索性投入了進去。 這期間他手機在兜里震動了許多次,楊侑然心里想到可能是江亦,又怕失望,始終不肯拿出手機看一眼。 江亦在小桃園吃飯吃到一半,就提前下桌:“抱歉,我有點事,先離開了。你們繼續(xù)吃。” 白人習慣aa,他把自己的份買了單后開車離開,一邊給楊侑然打電話。 楊侑然沒接他的,江亦給他發(fā)消息:“去酒吧可以,不要碰亂七八糟的東西?!?/br> “酒也是,不要喝來路不明的?!?/br> “你和吉米在一起嗎?” “不可以玩針頭和那些粉、葉子。” “你接我電話?!?/br> “在哪?” 江亦以為自己可以不管他,楊侑然是個成年人了,他該自己對自己負責,而不是江亦去管他。 然而他還是擔心,怕他亂來。留學生亂來可太正常不過了,江亦社交這么干凈,都對此有所耳聞。 波士頓的酒吧集中在fenway和公園附近,江亦停下車,一家一家地找進門,眼神飛快地搜尋著:“楊侑然!”他從舞池里猛地抓住一個黑發(fā)青年的肩膀,對方穿著和楊侑然顏色差不的外套,轉過頭來卻是一張陌生的臉。 “楊侑然……”江亦走出這家酒吧,在路燈下站了一會兒,給他撥電話。他沒接。 這小孩真的很不好管教,江亦也不懂自己為什么還要管他。 他一家家酒吧找過去,最后進了一家配樂相當不對勁的“夜總會”,江亦進門后,很快在角落里看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