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節(jié)
我文采上不敢同文壇領(lǐng)袖云中君相提并論,仕途上也不如,可我相信了一見鐘情。 實話同夫人講,以前我對一見鐘情嗤之以鼻,堅持都是沒出閣的小姑娘幻想,也不曾相信云中君只憑一面就動了娶姜夫人的心思。 姜夫人當(dāng)時守寡,又帶著一個女兒,據(jù)說還很胖,被人嘲笑,在京城無法立足才搬去了萬平縣?!?/br> 呦呵,了解得挺清楚嘛。 云薇謹慎瞇起了眸子,把眼前的男人危險等級提升到了最高級,這個男人比搭訕的紈绔子弟難對付。 他遇見萬娘娘是意外,還是蓄意? 不管是哪一種,云薇都不能大意。 她出手了,一根細針扎向男人的手臂,可男人竟然不動聲色躲開了,細針落空,云薇和卷毛同時睜大了眼眸,高手! 竟然還是個武道高手! 第四百四十九章 那條卷毛狗,比年輕一點的婦人還要危險。 換個尋常的男人,那枚銀針根本躲不開。 “不想你的狗死,你別再動了。” 男人醉意仿佛一瞬間邊散去,黑沉的眸子一瞬間清亮了許多,劍眉皺得更緊,“你化了妝容?美人,小狗,銀針……你是……” “放手!” 萬娘娘突然加重了口吻,男人身體僵硬一瞬,緩緩松開了手,張口解釋:“你聽我講,我是……” “我不知你是誰,想必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猜到我是誰了,你說你才學(xué)同仕途上比不上云中君,還有一條你也比不上。 云中君不會借酒生事,更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不讓姜夫人離開?!?/br> 萬娘娘扯了扯嘴角,“不過,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到是能哄我高興。 罷了,我看你酒已經(jīng)醒了,盡快啟程去你該去的地方,你被我兒子抓到了,我是不會給你求情的?!?/br> “薇薇,我們走吧?!?/br> “好。” 云薇最后看了一眼目若呆雞的男人,陪著萬娘娘出了酒樓的門。 男人垂在身側(cè)的手握緊,又松開,再松開,又握緊,已經(jīng)徹底明白讓他心動的女人身份了。 大堂中恢復(fù)了方才的熱鬧,有人上前寬慰男人: “那婦人相貌好,氣質(zhì)佳,我也愿意多看幾眼,不過她出身富庶家底殷實,縱然守寡,她有兒子有兒媳婦的孝順,應(yīng)該不會改嫁。子徹,你呀,太冒失了,以為誰都能被你迷???” “算了,算了,當(dāng)我們輸了你,別為一個酒桌上的玩笑入了心?!?/br> 躲在一旁窺視的同伴紛紛走了出來,你一言,我一語安慰: “子徹好運氣,正好趕上一個美艷的婦人,我們方才以為你會去勾搭婦人旁邊的年輕一些的那個。雖然皮膚有點黑,相貌一般,但健康有活力?!?/br> “輸了,算我們輸給了子徹,你寧可去糾纏一個婦人,也不肯給我們銀子,唉,說子徹最愛銀子真是沒錯了?!?/br> 被同伴圍上安慰的男人一把推開同伴,快步追出酒樓。 云薇扶著萬娘娘上了馬車,她眸光頗為不善。 卷毛已經(jīng)把男人同伴的調(diào)侃話語都傳輸給了云薇。 真心話同大冒險改良版?! 這個男人……很是讓云薇失望,竟然同一群無良之人玩這樣的把戲。 倘若遇見得不是萬娘娘,而是尋常的婦人,雅痞的男人說出那番話,怕是婦人也會被他勾引得春心蕩漾。 畢竟,方才他是那么的真誠! 對于他們而言不過是一場玩笑,可對于尋常百姓許就是一場災(zāi)難了。 年輕的小姑娘經(jīng)不住事,許是會被他這種成熟的大叔氣質(zhì)打動,以婚的婦人若是不堅定,回去后拿他同自己丈夫相比…… 縱然婦人嚴(yán)詞拒絕,這事情傳開去,萬一被婦人的丈夫或是婆家人聽到了,他們可未必當(dāng)做這只是一場玩笑。 “薇薇,不上馬車嗎?”萬娘娘抱著卷毛,催促望著酒樓的云薇,“你看什么人……” 萬娘娘順著云薇的目光看過去,那個男人猶豫不決站在酒樓門口,扯了扯嘴角,“別理會他,不過是個喝醉的男人胡話罷了?!?/br> 不可否認,就算獎勵男人說了假話,萬娘娘不愿意云薇把此事告訴阿陽,就當(dāng)一場偶遇。 萬娘娘一直以來內(nèi)心深處都是相信一見鐘情的……期望有男子看上她的容貌,而非溫婉柔順的性情。 “卷毛?!?/br> “汪汪汪。” 明白! 卷毛打了兩個噴嚏,酒樓懸掛在外面的幌子掉落,劈頭蓋臉正好砸在男人臉上。 幌子又厚又長,將男人帶了個跟頭,半天無法扯開酒樓的幌子。 萬娘娘噗嗤一聲笑了,“看看,咱們不動手,他一樣得了教訓(xùn),活該,他多厚的臉皮同云中君相比? 云中君在姜夫人之前,遇見了不少美人,執(zhí)意不肯續(xù)弦。 我見他……容貌甚美,張口就是一見鐘情,怕是沒少對女子表露傾慕,身邊少了伺候的隨從,也不會少了女人!” 男人停下掀開酒樓幌子的動作,有幾分頹然沮喪。 在對的時候,遇見對的人必能成就一樁好姻緣。 可他是在最錯的時候,遇見了一個讓他無法不動心,卻又不能迎娶回去的人。 能同靖王妃親密的婦人,除了京城中姜夫人之外,只有隨著靖王就藩的萬娘娘。 “子徹,你沒事吧?!?/br> “子徹別是被砸傻了,你太倒霉了,以往總是你讓我們?nèi)プ龈鞣N囧事。 今日耍色子,子徹中招了,這又出了酒家幌子掉落……我勸你別不信佛,去寺廟拜一拜?!?/br> 同伴七嘴八舌一邊議論,一邊幫男人挪開酒樓幌子。 “閉嘴,你們都閉嘴?!?/br> 男人往日不覺得同伴們嘴碎多舌,他已經(jīng)看到了萬娘娘眼底的冷意,完了,她也聽到了! “原來只是個玩笑啊?!比f娘娘自嘲笑了笑,“薇薇回去同阿陽說,有人欺負了我……算了,他是玩笑賭約,我也當(dāng)做是笑話,同他過多計較,顯得我到是對他認真了?!?/br> “等去了封地,您想要多少個哄您開心的人都成,他們年輕又俊美,絕對能把您哄得笑口常開。” 云薇上了馬車,開口說道:“玉jiejie身邊有一批,她送給我的人被阿陽都給扔去軍營去了,只是半個月,他們從纖弱的少年成了鐵打的漢子,阿陽不知道其實我更鐘意經(jīng)過軍營訓(xùn)練出來的鐵打漢子。 有男子的陽剛之氣,而不是一身柔弱清高?!?/br> “可別,我同你一樣,對玉掌柜身邊的男子看不上的,不過是一群為銀子而活的男人,我不喜歡被他們?nèi)??!?/br> 萬娘娘連連搖頭,對男寵敬謝不敏,“玉掌柜被男人辜負,受盡情傷,才游戲紅塵,我……我雖然受了傷,但療傷的方法很多,我不喜歡去游戲紅塵,讓英俊的男人陪伴。 這個風(fēng)氣并不好,若有一日,皇后也同玉掌柜一般,我是要瞧不起她的,并非是瞧不起她放蕩,就是……” “在下姓徐,名青,字子徹。” 渾厚的男人聲音傳進來,萬娘娘抬頭,正好同站在馬車旁的男人對視片刻,說道:“我不想知道你是誰?!?/br> “在下名諱的確不配被您所知,趕過來見您一面,只想說一句,子徹當(dāng)時并非出于玩笑。” 有了姓名的男人徐青嘴角動了動,深深一弓到底,“子徹所言皆是真心?!?/br> 夠膽量! 明知道萬娘娘身份,還敢上前來當(dāng)說出于真心?! 云薇聞言到是沒那么氣憤了,張口說道:“徐青讓開,你擋著路了?!?/br> 徐青側(cè)身給馬車前行讓開道路,側(cè)對著萬娘娘,說道:“夫人性情容貌皆好,不必多思多憂,子徹祝夫人幸福綿長,再無波折。” 萬娘娘笑道:“我多謝徐公子了。” 一直以來萬娘娘都是溫溫柔柔的,雖然沒有姜氏的極致溫柔,萬娘娘本身也是個性情很好的女子。 云薇好奇問道:“徐公子家底殷實,不知家里做何營生?你方才躲開了,又警告我不要放狗,你并非尋常之人,和你的同伴不是一路人。” 那幾個同伴穿戴富貴,同徐青的富貴不一樣,徐青是真的貴! 徐青抿了抿嘴角。 “你不想說,也無妨?!痹妻遍_口:“似徐公子這等人物,絕不會默默無名,我只是不想去麻煩派人去查了。” “并非不想告訴夫人。”徐青嘆了一口氣,“我來此地便是為拜見靖王殿下,您沒聽過我的名,不過我家族的名聲,您一定是清楚的。 我母親是前朝貴人,曾助皇上打開南朝城門,南朝皇室盡滅,唯獨家母因功勞得皇上特赦。 家母曾經(jīng)手刃過南朝公主同寵妃,只是為外祖母報仇!” 云薇眼里一片迷茫,同卷毛一樣懵懂。 已經(jīng)不算是隱藏劇情了,世界構(gòu)建越發(fā)完全,徹底脫離作者的束縛。 當(dāng)世生活的人構(gòu)成了這方世界,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人生軌跡,喜怒哀樂。 萬娘娘恍然大悟,仔細看了徐青幾眼,“你不是應(yīng)該姓喬?你母親盛陽郡主可好?” 徐青眼底閃過一抹熾熱,沒想到還有人記得他母親! “家母在慈安堂已經(jīng)落發(fā)修行多年,上個月我去看過她,她說自己已是不在紅塵中了,連面都沒見到,隔著門讓我不必再去慈安堂。” “盛陽郡主……落發(fā)出家的事,我并未聽人提起?!?/br> 萬娘娘點了點云薇的額頭,“女侯同盛陽郡主曾是密友,據(jù)說曾經(jīng)義結(jié)金蘭,盛陽郡主肯幫皇上打開城門,有想報仇的心思,也是受了女侯的影響。 只是沒想到,她手刃了仇人,卻也斷了南朝皇室血脈,說是一個都沒能逃出去,皇上曾經(jīng)下令,在南朝都城不封刀。 盛陽郡主同女侯鬧掰了,拒絕皇上封賞,帶著家人飄然而去,她成了女侯的心結(jié)?!?/br> 云薇點頭說道:“我同女侯沒關(guān)系,只算是認識,就不用稱徐公子為長輩了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