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圈套
男人把桌上的禮盒推到薛蘭面前,打開,里頭是條墜著鉆的細(xì)項鏈:“也不知道該送些什么給您,可千萬別嫌棄我的品味啊。”其實這條譚有囂也覺得丑,不過轉(zhuǎn)手拿來當(dāng)贈禮敷衍敷衍,嘴上還是要夸,真稱你,真適合你,不著痕跡地溜須拍馬,把女人哄得直樂,喜滋滋地就準(zhǔn)備把項鏈戴上脖子。 但看著譚有囂,她動作又停頓了,攏著發(fā)絲將項鏈放回盒子里,嗔怪地埋怨起自己新做的美甲如何如何影響生活:“哎呀,真是一點也不方便,能不能麻煩小少爺幫我戴上???” “行?!?/br> 男人答應(yīng)得果斷,拿起項鏈繞到了她身后。 “您不曉得……譚濤身邊的年輕女助理原來是潘龍的姘頭,靠他牽線搭橋才攀上了高枝,兩個人現(xiàn)在還藕斷絲連著沒斷,再說了……那女的水性楊花,見到好看點的男人就走不動道……您不妨去試試勾引她?” 現(xiàn)在看來老鴉當(dāng)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似乎都是實話,那么也不枉他還要在這兒扮演個男婊子哄人高興,否則回去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薛蘭不知道此時身后的譚有囂臉上表情如何陰毒,只以為他也和譚濤似的輕賤,但頸后溫?zé)岬谋窍⒕棺屗壬隽艘环N作為上位者的快感。 畢竟她在譚濤那兒需要隨時照顧一個身材發(fā)福、五官走樣的中年老男人脆弱的自尊心,生怕不小心做錯什么,整天謹(jǐn)小慎微,連在床上都得演戲,要對他那同樣萎縮了的男性特征裝出有多折服的樣子。 如果不是為了填滿自己空蕩蕩的口袋,誰會愿意去給別人當(dāng)玩物。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金銀忘不了”,說的是人之常情,每個人都有的俗,超脫在其之外的那是圣人,少見,至少不會降臨在這個包間里,大家都在沼澤里打滾,各有各的無奈,所以誰又比誰差? 這會兒薛蘭支配著譚濤的兒子,何嘗不是讓她揚眉吐氣了一把。 女人的手搭上了譚有囂的胳膊,然后緩緩摸到了他的手腕,那里戴著的血色佛串實在好看,早在上次他和譚濤吵架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底下則壓著凸起明顯的筋脈,這一沉穩(wěn)一張揚的對比,用性感來形容再合適不過。 隨后她便自然而然注意到了那塊沿著虎口處咬出來的牙印,兩側(cè)深,中間淺,“這是?”有些明知故問的意思。 恰好這時服務(wù)員推門走進(jìn)來,譚有囂便不著痕跡地把手拿開了,重新?lián)Q上笑臉坐到她的對面,回答道:“被別人家養(yǎng)的小狗咬的?!?/br> 胡說,那分明是人的齒印。薛蘭沒戳穿,只是意味深長地回之一笑,將垂在胸前的頭發(fā)全撩到了肩后,上身往前探了探:“我不過是個普通工作的小助理,怎么能幫得到你?少爺還不如直接去找老板呢,父子又沒有隔夜仇,他雖然平時面上不表現(xiàn),但心底還是很在意你的?!?/br> 不愧是能在譚濤身邊待這么久的人,講話跟那個老東西一樣圓滑。 所謂父子沒有隔夜仇,前提至少得是譚濤有把他當(dāng)成過親兒子,他有認(rèn)過譚濤這個爹,可現(xiàn)實顯然不是這樣,他們兩個更像是被司法鑒定所一章蓋定,因血緣詛咒不得不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的仇人,父不像父,子不像子,心里都巴不得對方趕緊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才好,只是譚有囂遷怒的人更多罷了。 “薛助理既然能踩著老相好的頭爬到現(xiàn)在的位置,怎么會是普通人呢?!?/br> “小少爺,這種事情你是聽誰說的?” 譚有囂盯著薛蘭不說話,習(xí)慣性地去摸掌心里那道疤,女人倒不覺得惱,迎著這道目光看回去,沒過幾秒臉頰就開始燙了起來,她只得咬著手指低下頭,顫顫地呼出幾口氣。 她是穿著衣服,可男人的眼神卻偏偏把她看得赤裸:“小少爺不妨直接說目的,這種事情拐彎抹角的我可看不懂。”薛蘭嘴上雖是在裝傻,但桌下高跟鞋的鞋尖已經(jīng)滑進(jìn)了男人西裝褲的褲腿,不輕不重地蹭著,等看到他微變的神色后忍不住在心里面譏笑,果然男人就是男人。 譚有囂沒把腿收回去,就任由她蹭著,想罵的話都努力憋回了肚里,硬是演出一副懇求的模樣,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我有些事情需要見見潘龍,但如果是我親自去找他,這事兒肯定沒法瞞住,所以我想請薛助理幫幫忙,您去把他約出來?!?/br> “我還以為是什么難事呢,”薛蘭大失所望“潘龍那個憨貨會聽我的話,但——” “外頭正在下雨,你今晚可得好好陪陪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