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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五門神武大炮再次齊聲怒吼,如同九天落雷般的炮彈再次朝鐵烈大軍轟擊,青銅甲胄此刻大放豪光,在大軍的前方筑起一道堅固的防線,迅猛的炮彈爆炸后也僅僅使光墻泛起如同水面波紋般的漣漪,未損一員敵軍。 看到這般情形,陳方卻是眼睛一亮,因為他看到這道青色光墻在第二輪的炮擊中竟微微地顫抖,于是揮舞令旗喝道:“炮彈上膛,給我再打!” 青銅甲胄雖能抗住炮彈的轟擊,但身著甲胄的士兵始終是血rou之軀,爆炸時產(chǎn)生的震動使得他們身形不穩(wěn),陳方就是看出了這一點才命令炮手繼續(xù)開火,連續(xù)兩輪的密集炮火打下,那些身著青銅甲胄的鐵烈士兵再也支撐不住,被炮彈的余震掀得人仰馬翻,本因牢不可破的防線出現(xiàn)了缺口,青芒光墻頓時潰散。 陳方窺準機會,再命炮手繼續(xù)開火,炮彈毫不留情地朝鐵烈大軍砸落,仿佛要出一口惡氣,把剛才的憋屈狠狠地發(fā)泄出來。 火光大盛,炮聲隆隆,鐵烈敵軍尚未來得及慘叫就被炸得支離破碎,那些沒被正面打中的鐵烈士兵卻被飛濺的彈片射入體內(nèi),非死即傷。 五萬多人的部隊密集成團,這一輪轟擊造成的損傷不可小視,鐵烈的氣勢被恒軍硬生生地壓了下來。 彼消彼長,恒軍氣勢如虹,騎兵隊已經(jīng)開始磨拳檫腳,胯下戰(zhàn)馬不斷發(fā)出興奮地嘶鳴,陳方知道此刻軍心可用,氣勢可乘,當即下令:“騎兵列隊,給我沖散敵軍陣型。” 隨著軍令的下達,恒軍騎兵紛紛策馬沖鋒,朝著慌亂的鐵烈沖鋒掩殺而去。 雖然經(jīng)過多次戰(zhàn)斗的減員,此刻恒軍騎兵只有三千多人,但每次他們的出戰(zhàn)都會大獲全勝,殺得鐵烈那所謂的天生的騎軍大敗而虧,所以這股騎兵早就形成了一種心理上的優(yōu)勢。 面對兵力數(shù)倍于自己的鐵烈騎軍,恒軍騎兵毫不畏懼,猶如一柄尖刀直插敵軍心臟,硬生生地將軍容整齊的鐵烈軍分割成了兩半,隨即恒軍騎兵再變,化整為零,在敵陣中穿插跑動,猶如數(shù)把解牛刀般將龐大的鐵烈騎軍打得七零八落。 鐵烈騎軍的將領不斷地吆喝怒吼,命令各級軍官收攏本部人馬,進行局部的協(xié)同作戰(zhàn),對抗恒軍的分割戰(zhàn)術。 但無奈已是先機,陣型潰散,他們的頑抗并沒有起到多大效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三千恒軍在自己陣中殺進殺出。 恒軍雖是占據(jù)上風,但經(jīng)過多日的激戰(zhàn),這些騎兵早就已是人疲馬倦,如今也僅僅憑著一股悍勇之氣支撐,若給鐵烈緩過神來,這三千人馬還不夠?qū)Ψ饺揽p。 陳方不敢貪功,見好便收,趁著鐵烈尚未回過神來,鳴金收兵。 看著恒軍撤離自己陣營,鐵烈將領豈能咽得下這口氣,嘰里咕嚕地大叫著,命令大軍逼上勢要吃掉這三千恒騎。 看著且戰(zhàn)且退的騎兵,陳方下令道:“打旗語,通知騎兵把敵軍引過來!” 恒軍旗手揮舞令旗,三千恒騎心領神會,不再理會身后追兵,全力策馬狂飆,不消多時便拉開了四百多步的距離。 但是經(jīng)過這一輪疾奔,戰(zhàn)馬腳力已開始不支,速度漸漸變慢。 就在此時,旗語再變,恒騎紛紛朝兩翼散開,將身后的追兵盡數(shù)暴露在炮口之下。 “打!” 陳方一聲令下,五門火炮同時開火,追在恒騎身后的鐵烈騎兵化作炮灰。 陳方看著遠處地面上的數(shù)十個大坑,不禁思忖道:“這一戰(zhàn)下來,少說也干掉一萬左右的敵軍了吧,我就不信你這些蠻子還有膽子打下去?!?/br> 果真如陳方所料,攻過來的敵軍已是調(diào)轉(zhuǎn)陣型,垂頭喪氣地撤退。 以一萬五千人將數(shù)十萬鐵烈大軍擋在此地,并在多番戰(zhàn)斗中殲敵數(shù)萬,如此輝煌的戰(zhàn)績本應值得慶賀,但陳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鐵烈人口本來就不多,此番出征幾乎結(jié)集了舉國之力,但連番大戰(zhàn)下來損失了五萬多人,按理來說他們早該知難而退,或者改變進攻路線,但是他們偏偏沒這樣做,似乎鐵了心要跟我們在這里死耗下去。莫非在他們看來追上撤退的朔風軍民比什么都重要嗎?” 當日陳方接到鐵如山的軍令,了解到一些撤退的內(nèi)情:鐵烈軍中藏有一件足以輕易毀滅朔風城的兇器,但由于某些原因沒能及時使用。 虓勍督帥得知此事后,果斷命令軍民撤離,以免遭到毀滅性的打擊,盡可能地保存有生力量,實施堅壁清野的戰(zhàn)術,將所有力量匯聚于鐵壁關內(nèi),再與鐵烈進行大決戰(zhàn)。 但鐵烈豈會任由到嘴的肥rou逃脫,于是派兵狙擊撤退的恒軍,要將他們困在城內(nèi),以便一舉殲滅。 鐵烈大汗也十分清楚,若任由這二十多萬軍民與鐵壁關內(nèi)的雄兵會師一處,將對鐵烈南下的戰(zhàn)略目標造成極大的影響,所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阻止朔風城的撤退。 陳方望著遠遁的敵軍心想道:“這些青銅甲士莫非就是鐵烈的底牌之一,被我們逼得沒法子了,才肯亮出來?如今的鐵烈已經(jīng)不再是常人了,絲毫不能大意。還有那朵妖云究竟有何種功效……” 想到這里陳方抬起頭來望了鐵烈大營上空的那朵血紅色的噬魂妖云,只覺得那朵妖云所籠罩的范圍似乎更大了,顏色也變深了,由原本的血紅色變成了紅褐色。 陳方無奈嘆道:“從開戰(zhàn)到現(xiàn)在雙方死的人沒有十萬也有七八萬吧,這幾萬亡魂都成了這妖云的養(yǎng)料了。” “大人,敵軍似乎又有動靜了!” 陳方還沒來得及下令打掃戰(zhàn)場,便聽聞士兵的呼聲,于是趕往陣前一看,只見十五名獨角巨人推著三架龐大的戰(zhàn)車緩緩朝著邊駛來,每架戰(zhàn)車皆由青銅所制,做成猙獰可 怖的怪獸形狀,每架戰(zhàn)車皆由五名獨角巨人推動,輪軸滾動時發(fā)出咔咔的聲響,猶如野獸的低吼,戰(zhàn)車后邊則跟隨著大約兩萬多的騎兵。 陳方咬牙道:“管你來得是什么,我一律開炮把你們炸成rou泥!” 下令神火營的炮手準備火炮,只待敵人一進入射程范圍之內(nèi)便開火。 三千步,兩千五百步……兩千步……只要他們再往前多走五百步,便進入神武大炮的射程之內(nèi),陳方目光冷峻,來犯之敵。 青銅戰(zhàn)車停在兩千步之外,陣陣青綠異光由獸頭口中發(fā)出,隨即匯聚成一團濃郁的光暈,似乎正在積蓄著某種神奇的力量。 倏然,青芒大盛,三道異光如同閃電般劃過戰(zhàn)場,陳方頓覺耳膜鼓脹,頭昏欲裂,整個人被一股磅礴巨力掀翻,撞得五臟六腑幾乎擰成一團,一口鮮血奪口而出。 過了半響,陳方才算恢復了一些神志,待他爬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擺放神武大炮的地方竟然出現(xiàn)了三個大坑,五門神武大炮化作廢鐵,而殘存的鐵塊上通紅一片,就像是剛鍛煉出來的烘爐鐵,散發(fā)著焦臭灼熱的氣息。 而諸多炮手仿佛人間蒸發(fā)般原地消失了,在仔細看去,地上只有零零散散的斷肢殘骸,而且皆是一片焦黑。 陳方強忍傷痛站立而起,倏然又見三道青光疾射而來,所落之處便是大軍駐扎之處,只見山丘之上冒起三團詭異光球,待到塵埃散去,整個山丘竟被消去大半,步兵傷亡慘重,地上除了遺留著一些斷肢外,幾乎不留痕跡。 目測估算,損失最少也有四千。 殘余的恒軍在這一剎已是六神無主,呆呆地看著那三個大坑,眼睛毫無神采,一片灰暗,充滿了絕望。 就在這時前方鐵烈眾軍猛然大喝,紛紛化作妖狼形態(tài)朝著恒軍奔殺而來。 風水輪流轉(zhuǎn),此刻恒軍陣型大亂,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抵御,很快便被妖狼殺得潰敗。 哀嚎慘叫,血rou橫飛,恒軍士兵頓時陷入修羅煉獄,慘遭妖狼屠戮。 “該死!” 陳方怒喝一聲,抽出血鑄刀挺身迎敵,雖是人弱力微,卻憑一股血勇硬抗異族妖兵。 血鑄刀仿佛感受到陳方的決意,綻放出凌厲紅光,猶如血殺戰(zhàn)神,力抗妖魔邪軍。 血鑄刀鋒橫劈豎削,狼妖非死即傷,很快陳方就拼著一股熱血從敵軍中殺出一條血路。 陳方剛沖出重圍,卻看到自己昔日的手足同袍慘遭妖狼屠戮。 一名士兵被妖狼一爪挖出心臟,放入口中嚼了幾下便吞下肚子;一名士兵被狼人削掉半邊腦袋,白花花的腦漿流了一地;一名士兵被妖狼咬破喉嚨,血如泉涌……看著同袍慘烈死狀,陳方怒火中燒,持刀殺入戰(zhàn)圈。 在這個純粹rou搏的時刻,一切謀略戰(zhàn)術皆毫無作用,只有憑著本能反應和血勇兇悍在殘酷的搏殺中生存。 陳方連殺數(shù)名妖狼,忽然頭皮一陣發(fā)麻,不由打了個寒戰(zhàn)——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他對這種感覺太熟悉了,這是死亡逼近的感覺。 陳方當下不做多想,使了個一個懶驢打滾往地上一翻,避過身后奪命長槍。 “懶驢打滾”這一類的招數(shù)在那些武林高手眼中甚是不雅,但是在戰(zhàn)場之上往往是這種簡單而又不雅招式往往卻是最有效的。 陳方隨手抓起地上的一柄彎刀,揮手便朝身后持槍妖狼甩去,狠狠地劈在其面門中央。 “陳大人!” 陳方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循聲望去,便看見幾名陌刀營的士兵正結(jié)成隊列朝自己這邊移動。 見到同袍,陳方心中大喜,再添幾分斗志,血鑄刀大開大合,殺得妖狼不敢近身。 陌刀小隊如同一個戰(zhàn)場絞rou機,把靠近的狼妖劈成碎片。 “大人快進來!” 陌刀小隊將陳方迎入陣中后,陳方心神略定,環(huán)視了四周一圈后道:“眾人按照這隊列前進,盡可能地收攏其他兄弟?!?/br> 陌刀手依言緩步推進,厚重而又鋒利的陌刀開路,擋者披靡。 陳方一邊殺敵一邊大聲大喊:“陳方在此,兄弟們不必慌張,大家奮力殺敵!” 主將的聲音起到了一定的穩(wěn)定軍心的作用,傷殘不堪的恒軍勉強重組軍容。 陳方指揮陌刀小隊不斷收攏殘兵,很快便聚集了五百多名恒軍,形成了有效地抵御力量。 陳方粗略地點算了一下聚集周圍的殘兵大多是陌刀和構(gòu)槍兩營的士兵,這兩營士兵無論是在裝備和經(jīng)驗上都適合近戰(zhàn),所以在同鐵烈狼妖短兵相接的情況下尚可保全性命。 而弓弩和神火兩營由于不善近戰(zhàn),此刻已經(jīng)所剩無幾。 而鐵甲營的士兵更慘,由于鐵甲既傳熱又不散熱,所以那些沒有被青光射中的鐵甲營士兵被高熱的鐵甲灼燒致死。 陳方心念急轉(zhuǎn),下令道:“陌刀突前,鉤槍押后,以三花破敵陣開路!” 五百多的殘兵在陳方的命令下,依次排列成隊,而鉤槍刺殺接近之敵,而沒被刺殺的漏網(wǎng)之魚皆被陌刀陣碾成碎片。 恒軍雖敗,但軍威不頹,以五百殘兵在鐵烈狼妖的包圍圈中不斷地制造麻煩。 三花破敵陣以三角陣勢前進,所過之處留下一具具的異族妖狼尸身,鮮血染紅了整個山頭,恒軍士兵雖是傷疲交迫,但抱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有賺的念頭,奮勇殺敵。 就在此時,一股腐臭的氣息飄來,定睛一看竟是三五成群的喪尸,而這些喪尸赫然是傷兵營中的同袍。 陳方暗叫一聲不妙,自己對擔心的事情終于發(fā)生了,那些被喪尸所傷的弟兄也都成為了鐵烈的爪牙。 心中雖是悲怒交加,但此刻深陷內(nèi)憂外患之絕境,已不容細想,陳方忍痛下令道: “他們已經(jīng)不是我們得弟兄了,砍下他們的頭!” 話雖如此,但要向自己昔日的同袍痛下殺手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不少士兵因為一時心軟,慘遭喪尸咬死。 連續(xù)死了十多名士兵后,眾人才清楚的認識到眼前之人已非昔日兄弟,唯有——殺!陌刀揮動,鉤槍疾刺,這些喪尸數(shù)量本就不多,而且動作遲緩,不消片刻便被殺光。 當殺死最后一只喪尸后,忽聞急銳如電的破空聲,數(shù)名恒軍士兵應聲倒下,其喉嚨上插著箭矢。 陳方揮刀護身,緊盯前方,只見一支手持弓箭的妖狼隊伍沖出,個個引箭拉弓,箭矢紛紛對準五百恒軍殘兵,只要他們松開指頭,恒軍保管死傷過半,可是奇怪的一幕發(fā)生了,鐵烈狼人只是將箭矢對準自己,并沒有放箭,而四周的鐵烈兵也停止了攻擊,只是保持著包圍狀態(tài)。 此時,在弓箭手后方緩緩走出一頭渾身通體銀白毛發(fā)的狼人,仔細地端詳了陳方等人半響,突然咧嘴一笑露出白森的獠牙,隨進這頭銀白狼人渾身發(fā)出青綠妖氣,待到妖氣散去,竟現(xiàn)出人相。 這是一個年約三十的威武男子,滿臉虬須,扎著一頭小辮子,身披厚實皮甲,但卻裸露胸口,胸口處紋著一個猙獰的青灰惡狼,典型鐵烈男子的打扮。 只見此人右手按在心口,朝陳方等人鞠了個躬,此乃草原各族對勇士表達敬佩之情時所行的禮節(jié)。 陳方不由一愣,凝神緊盯虬須男子。 只見那名虬須男子一開口竟是純正的中原腔:“對面的諸位勇士,本人阿古那摩寶乃鐵烈南征左統(tǒng)王,在此向諸位致敬?!?/br> 陳方暗自吃驚,這個左統(tǒng)王的相當于中原王朝的宰相,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陳方冷冷道:“原來是左統(tǒng)王大人,真是有失遠迎?!?/br> 阿古那摩寶笑道:“這位想必就是陳方陳將軍吧,小王也曾聽聞過將軍之威名,今日一見果真不愧是當世名將!” 陳方冷笑道:“多謝左統(tǒng)王夸獎,陳某受之有愧,若吾真是當世名將,也不會落得此番田地?!?/br> 阿古那摩寶道:“將軍不必妄自菲薄,這些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