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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腸千轉(zhuǎn),心中百般滋味,于是將楚婉冰擁在懷里,夫妻二人緊緊相擁,過了好一陣子兩人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龍輝嘆道:“冰兒,你別顧著說我,你也要小心,千萬不要冒險?!?/br> 楚婉冰攏了攏腮邊微亂的秀發(fā),嫣然笑道:“放心吧,這次我跟娘親、袁叔叔、雪芯還有漣漪姐一同啟程的,而且爹爹和二娘也已經(jīng)從焱州動身來,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我啦。倒是你孤身一人跟齊王同行,我擔(dān)心那個狗王會對你不利?!?/br> 龍輝笑道:“傻丫頭,齊王那里敢對我怎么樣,且不說你相公我武功超群,單是我麾下的青龍軍也夠他吃一壺了。” 楚婉冰噗嗤一聲笑道:“什么麾下青龍軍,你現(xiàn)在可是光桿子一個,沒兵沒將的,耍什么威風(fēng)!” 龍輝刮了刮她秀氣的鼻子道:“小羽兒已經(jīng)帶著青龍和麒麟兩軍從鐵壁關(guān)趕往甑郡,而且還有其他步軍隨行,你相公我是兵多將廣。” 楚婉冰嗯了一聲,媚眼含笑地道:“小賊,等到了甑郡你也讓冰兒做幾天將軍好不好?” 雖說軍中不可兒戲,但龍輝卻知道這丫頭是在說笑的,于是也順著她口風(fēng)說道:“好,只要冰兒愿意,給你做元帥都行?!?/br> 由于青龍軍尚在鐵壁關(guān),所以龍輝得跟著齊王的御林軍一同離京,等到了規(guī)定會師地點后,龍輝才正式回去接管青龍軍。 御林軍雖說是貴族子弟的地盤,但由于大恒尚武,所以作為拱衛(wèi)帝都的最強精銳,御林軍的訓(xùn)練絲毫不在鐵壁關(guān)守軍之下。 正所謂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如今皇甫武吉親自挑選的最精銳三萬兵甲浩浩蕩蕩地從京師出發(fā),士兵都是沉默寡言,猶如一尊石像,但他們眼神中卻隱隱透著銳利的兇光,只要主帥命令一下,他們便會成為出閘門的猛虎。 大恒武風(fēng)昌盛,所以軍人最受尊重,這也是不少貴族子弟參軍的原因,如今大軍出征,玉京的百姓紛紛列隊送行,只要看到有士兵經(jīng)過便會將手中的東西塞過去,大餅、雞蛋等食物是絡(luò)繹不絕,三萬御林軍幾乎是人人有份。 龍輝騎著高頭駿馬走在隊伍中,他身邊正好是齊王,只見這名自幼戍邊的皇子身著一聲鏈子鎖心甲,劍眉入鬢,端的是威風(fēng)凜凜。 忽然發(fā)現(xiàn)旁邊的一座樓閣上出現(xiàn)了幾道清麗的身影,竟是秦素雅、玉無痕、林碧柔還有穆馨兒,除了秦素雅和穆馨兒外,林玉兩女皆是易容喬裝,但龍輝卻能從她們的眼神中讀出不舍與擔(dān)憂。 這幾天晚上龍輝一直陪著秦素雅,此刻她依舊是戀戀不舍的模樣,眼角中更多幾分晶瑩淚光,龍輝朝她報以一個放心的笑容,秦素雅才含笑朝他揮手拜別。 “龍將軍,尊夫人溫柔賢淑,通情達理,真是讓人羨慕??!” 齊王笑道,“有如此嬌妻美眷在身后支持,將軍定是抱著必勝之念,看來此番大戰(zhàn)吾軍已經(jīng)勝了七分了?!?/br> 齊王這一句話不但贊揚了秦素雅,又暗中把龍輝捧了一下。 龍輝笑道:“王爺贊謬了,這七分并非關(guān)鍵,剩下的三分才是真正的戰(zhàn)局的勝負。” 齊王笑道:“小王愚鈍,不知剩下三分是什么,還望龍將軍告之?!?/br> 龍輝笑道:“這三分握在王爺你手中,為何要來刁難小將呢?!?/br> 他不但恭維了齊王,還表面自己的立場——不會跟你搶功勞。 齊王聽出言中之意,報以回心一笑。 龍輝心忖道:“當(dāng)初皇甫武吉試圖打破諸王的平衡,將那些不服從他的勢力通通拖下水,以求一網(wǎng)打盡集合大權(quán),然而如今昊天教再次隱身地下,而煞域、魔界又動作頻頻,皇甫武吉恐怕也沒有駕馭當(dāng)今局勢的能力,唯有求穩(wěn)才是上策,所以才把齊王調(diào)出京師,好讓宋王晉王接受泰王的勢力。” 大軍由國運街朝北而行,到達北門之際竟看到一道婀娜倩影立于城墻之上,眉宇含笑,面似桃花,正是皇甫瑤。 夏王不聞?wù)?,從不與諸王沖突,所以齊王對這個堂妹還是甚為喜愛的,他朗聲笑道:“郡主也來為小王送行么?” 皇甫瑤張了張?zhí)纯?,似乎在說著些什么,但由于三萬將士行走的聲響實在是太過雄壯,她的嬌弱的聲音哪能穿得下來,齊王懂得唇語,一眼就看出她正在抱怨,于是手掌一揮,三萬大軍瞬間止步。 立定,噤聲,簡單扼要的動作卻顯示出大恒雄壯的軍威。 齊王笑道:“郡主,有何話便請說吧?!?/br> 皇甫瑤俏臉微紅,說道:“多謝齊王殿下,小妹此番前來是想跟龍大人說一句話的?!?/br> 她俏臉越是通紅,嬌羞欲滴,然而聲音卻不見變小,用她那獨特的嬌脆嗓音叫道:“龍大人,我等你打勝仗回來跟我說故事!” 說完這句話后,她一股煙似的就溜下城樓,芳蹤渺然,但空氣中似乎還飄著她那淡淡的處子幽香。 皇甫瑤這般架勢,就是瞎子都看得出來其中蘊含的綿綿情愿,龍輝只覺得尷尬不已,暗忖道:“郡主姑奶奶,你這么做豈不是要置我于死地!” 與大姨子和師娘的事情還沒解決,如今又冒出一個郡主奶奶,而且還是當(dāng)著幾萬大軍的面示愛,這回就算是跳海都洗不清了。 齊王哈哈笑道:“龍將軍,等凱旋而歸后,小王一定給父皇上書,求他替你跟瑤映郡主賜婚?!?/br> 龍輝呵呵一笑,心里卻是七上八下地的,暗忖道:“這趟死定了,就算我在戰(zhàn)場上能保得住小命,回到家也一定會被冰兒給拆掉骨頭的?!?/br> 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今早還溫柔似水的小鳳凰變成吃人不吐骨頭的河?xùn)|獅。 大軍離開帝都一路北上,這豐郡朝北一百里便是鐵壁關(guān),而裴家的 根據(jù)地河?xùn)|則處于玉京的背面,可以算是玉京北面最后的防線,齊王的大軍到達河?xùn)|后,八萬河?xùn)|軍便與之會師,大軍人數(shù)達到了十一萬人,更有糧草輜重不計其數(shù)。 如此大軍一日所耗費的錢糧都是不可估算的,但大恒國力強盛之極,根本就不把這些消耗放在眼里。 自大恒立國兩百年來,神州大地也沒遇上過什么天災(zāi),再加上內(nèi)閣與皇權(quán)的平衡和制約,使得各方面制度都比前面的朝代完善,才造就了現(xiàn)今如此強盛的國運。 龍輝看著這浩浩蕩蕩的軍隊,心里暗自感慨道:“若無鼎盛的國力何來如此強勢的軍容,這一切都還得歸功于三教所提倡的‘君權(quán)民授’,若不然皇甫武吉之前那幾個昏君早就把國運給敗光了?;矢ξ浼m是雄才大略,但他的繼承者卻不一定有這等本事,所以這個內(nèi)閣決不能落入皇室的掌控。” 就在感慨之際,忽然看到昔日的“仇人”——裴海峰,只見他也是一身戎裝鎧甲,正騎著戰(zhàn)馬隨軍而行。 忽然,一道嬌脆的聲音響起:“夫君且慢!” 只見一名美麗少婦策馬而至,由于隔著不少兵甲,龍輝并沒有看清此女的面容,但卻覺得此女身段豐腴婀娜,氣質(zhì)獨特,并非一般的庸脂俗粉,十有八九就是裴海峰的妻子,位列九天仙子榜之一的趙緗音。 裴海峰與妻子說了幾句話后便策馬歸隊,留下一抹愁容隨風(fēng)飄去。 龍輝看了裴海峰一眼,只見他面上帶著幾分無奈和憂傷,其臂膀之上竟然纏著一道白色麻布。 按照當(dāng)時習(xí)俗,將士出征若手纏白麻便是打算豁命死戰(zhàn),不把自己性命當(dāng)回事,龍輝不免暗吃一驚,“他究竟是真的要決心死戰(zhàn),還是僅僅做個樣子呢?” 皇甫武吉決定出兵后,一些后援部署,如籌備糧草此類的動作便用了十多天,再加上行軍路程等,大軍一共用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接近豐郡。 “殿下,只要通過前方的鬼風(fēng)峽,便是甑郡地界?!?/br> 一聲戎裝的素荷珺緩緩而道,玉指輕點,遙指北面的一處山谷。 一身武士袍盡顯其婀娜優(yōu)美的身段,濃纖合度,其胸口飽滿豐盈,柳腰楚楚一握,兩條玉腿緊繃修長,尤其是雪臀圓潤挺翹,跨坐在馬鞍上時臀rou似乎在向兩側(cè)溢出,顯得愈發(fā)豐腴,讓人恨不得化身為馬,也讓美人騎跨在自己背上,好充分感受那腴沃結(jié)實的玉臀,以及腿胯之間那處子幽徑。 齊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艷,但卻很快便壓制下來,以沉穩(wěn)的語氣說道:“素姑娘,鬼風(fēng)峽地勢如何?” 素荷珺道:“此地險峻無比,峽道只能通過三人,但過了峽谷后便是一馬平川的地形,最適合騎兵沖鋒。” 齊王沉吟片刻,說道:“先鋒官聽令,立即帶領(lǐng)三千精兵先行探路,切記千萬要謹慎,一定得把鬼風(fēng)峽方圓十里內(nèi)的情況給本王摸清楚!” 先鋒官得令后,立即率領(lǐng)三千精兵出發(fā),齊王下令全軍原地待命后,朝龍輝問道:“龍將軍,你覺得前方情況如何?” 龍輝朝著鬼風(fēng)峽瞥了一眼,說道:“此地陰風(fēng)暗沉,隱隱藏著殺機,實在是伏兵絕地也!” 三千先鋒精兵動身后過了將近一個時辰還沒有人回來,齊王臉色上多了幾分凝重,卻見前方有名渾身染血的士兵策馬而來。 士兵咕咚一下滾落地面,朝齊王說道:“殿下,前方遇上敵人,兄弟們正與對方廝殺?!?/br> 此人渾身是血,刀傷累累,但說話卻是有條不紊,毫不慌亂,由小窺大可見御林軍之軍容是何其強盛。 齊王嗯了一聲,說道:“敵軍是何來路,人數(shù)有多少?” 士兵說道:“回殿下話,敵軍掛著骷髏旗幟,與我們交戰(zhàn)的敵兵大約有一千人,但卻是兇悍異常,兄弟們完全不是對手,如今傷亡已經(jīng)過半,還望殿下派兵支援?!?/br> “骷髏旗幟,莫非是那個什么白骨陰魔?” 龍輝暗吃一驚,于是主動請纓道,“齊王殿下,末將愿率軍一行?!?/br> 齊王道:“既然龍將軍有心,本王再調(diào)撥三千兵甲予將軍,便由龍將軍前去支援?!?/br> 三千兵甲一路急行,眼看就要走到前方戰(zhàn)區(qū),卻發(fā)現(xiàn)沿途的幾個村莊是雞犬不留,村民竟全數(shù)被屠戮,尸橫遍野。 龍輝心里暗怒,帶著士兵繼續(xù)朝前奔走,勢要揪出這喪心病狂的屠夫,倏然一股新鮮濃郁的血氣飄來,龍輝手臂一揮,示意全軍停止。 眼前橫七豎八地躺滿了恒軍的尸體,許多士兵都是一刀斃命,其全身精元盡被抽干,龍輝細細查探了尸體后,面色一沉,暗罵道:“又是這個瘋和尚干得好事!” 他仔細觀察了四周的情形,發(fā)覺這里的尸體也就一百多具,而且馬蹄凌亂,顯然大戰(zhàn)的地點是在前方,他馬鞭一揚朗聲道:“留下五十人,替死去的兄弟收殮尸首,其余人隨我一起來!” 鬼風(fēng)峽相傳乃是萬千尸身所化,一到夜間便會吹起莫名陰風(fēng),這些風(fēng)聲猶如厲鬼哀嚎,故而得名鬼風(fēng)峽,此地險峻無比,易守難攻,誰能搶下此地的控制權(quán),便等于將對手的咽喉扼住。 龍輝雖不知對方此行之目的,但爭奪鬼風(fēng)峽卻是刻不容緩,加速行軍,誓要奪下鬼風(fēng)峽的控制權(quán)。 殺聲震天,怒聲嘶叫,只見前方激戰(zhàn)正酣,雙方為了搶奪鬼風(fēng)峽的控制權(quán),戰(zhàn)得天昏地暗。 恒軍列隊結(jié)陣凝神抗敵,而他們的對手則是身披白骨骷髏甲的魔界精兵,這些骷髏精兵兇猛異常,皆是以一當(dāng)十之輩,便是這些御林軍精銳也難撼其纓,被對方殺得節(jié)節(jié)敗退,死傷慘重。 只見骷髏魔軍有一道赤色血光揮動,有一個僧人身披罪業(yè)袈裟,手 持戮血罪刀,在恒軍陣中猶如無人之境,一夫當(dāng)關(guān),見多少殺多殺,每殺一名恒軍那口血刀便會抽出精血,從而以精血之氣補充其功體。 龍輝暗叫不妙:“聽冰兒說這和尚可以吸收人命療傷,當(dāng)初冰兒也差點折在他手上,按照如此推斷這和尚的傷體應(yīng)該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得差不多了?!?/br> 既替同袍悲憤,又不能讓罪佛恢復(fù),于公于私,龍輝皆是義不容辭,他大喝一聲率軍沖入敵陣,掄起長槍便是一輪揮舞,左右開殺,將攔路魔兵挑殺刺死。 “魔僧,給我住手!” 龍輝使了一式槍勇,長槍如蛟龍出海直撲而來,然而愆僧卻是不慌不忙,輪轉(zhuǎn)血刀揮舞直劈,架住奪命直槍。 甫一交手,龍輝驚覺對手刀勁雄沉,心知此人已是恢復(fù)十成功體,于是再添五分真元,刺、挑、撩、捅,盡顯槍術(shù)之精要,更出戰(zhàn)意之高漲。 槍勢剛強勇猛,血刀詭異雄沉,真龍欲殺佛界魔,愆僧刀劈罪孽途。 刀槍來往,雙方斗得是不分上下,愆僧邪眼綻光,血刀旋轉(zhuǎn),劈出一招“血輪天葬”,佛魔之氣加持下血海刀山更為銳利,而龍輝亦不甘示弱,同時施展“戍土真元”和“槍勇”,只見方圓之內(nèi)泥土化槍紛紛刺來。 罪佛一擊化刀山,真龍揮戈引地氣,刀山拼地槍,震得百丈驚愕,滿地瘡痍。 愆僧劈了一刀后,淡淡地道:“施主的罪孽比上回又加重了不少,愆僧無話可說,唯有——斬!” 龍輝舞了一個槍花,冷笑道:“我的命在此,有本事便來取吧!” “哈哈,龍將軍久違了!” 一聲囂狂傲笑響起,“本尊便與大師一同為將軍敲響鬼門關(guān)!” 一身黑衣的魔尊端木睺強行入圍,只見他衣袖一揮,凡是阻撓他去路的恒軍便當(dāng)場斃命。 強援到來,愆僧精神抖擻,再起“禪孽魔經(jīng)”,使了一招魔佛梵火,火焰刀氣直取龍輝命門,而魔尊也是同時出手配合,使出“真魔圖錄”。 這真魔圖錄與青蓮劍界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將人困在境界之內(nèi),再取敵性命。 只見龍輝被困在了一個絕密的境界之內(nèi),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