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齊家的內(nèi)亂(萬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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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人特護(hù)病房,寬大,舒適,光線充裕。陳宇拒絕了院房提供的另一個房間,而是要求在巴赤身邊加了張床。齊嘉城并沒有象多數(shù)人所擔(dān)心的那樣惟恐天下不亂,陪了巴赤一會后,見陳宇絲毫沒有想要和他交談的意思,便默然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打著點(diǎn)滴的巴赤沉沉睡去,陳宇將袖子上沾滿了血的上衣扔到一邊,走進(jìn)了病房內(nèi)的浴室,將淋浴蓬頭的流量擰到最大,任由水流湍急激刷他鐵石般的胸膛,迸濺的水珠迅速模糊了浴室中那面巨大的鏡子里陳宇的影子,他陷入了深思中。這次飛機(jī)上的遭遇讓他的臺灣之行有了意外的收獲,齊嘉城的偶遇對陳宇來說可謂是最大的收獲,但是這場戲要怎么演下去還得深思。 消滅上官家,這無疑是陳宇臺灣之行的主要目的,可齊嘉城的出現(xiàn)讓陳宇的心里隱隱升起個更大的想法,這個想法如今就像生根的大樹,插在他的心里久久無法揮去。臺灣這塊彈丸之地,一直懸而未決如果陳宇能夠在臺灣問題上有所斬獲,那么未來的事就不用明說了。淋浴下的陳宇任憑水流不住的沖洗下來,跳動的心里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走出浴室,陳宇神色已恢復(fù)了冷漠。床上的巴赤打了個大大的呵欠:“老大,你洗好了??!我剛才睡著了,這里的床可真是舒服!” 陳宇望著這個憨厚可人如同大孩子般的巴赤,心里有點(diǎn)不忍心,不過為了大業(yè)戲總得演下去:“醫(yī)生說你這幾天只能吃流質(zhì)食物?!?/br> “不能吃rou嗎?也不能吃零食了嗎?”巴赤有些著急,見陳宇一語不發(fā)地盯住他看不由得慌了神,垂頭喪氣地道:“不吃就不吃,那個老人家呢?他去哪里了?” 陳宇的臉沉了下來:“你以后絕對不允許再做這種蠢事!你和他才認(rèn)識了多長時間?你認(rèn)為你剛才要是死了值得嗎?你擅長的是殺人而不是救人!” 巴赤低下了頭,雖然是偶像但是巴赤想起齊嘉城遞給自己的零食,嘴里還是嘟囔道:“可是這個老爺爺年紀(jì)這么大,他要是中一槍的話肯定會沒命!” 陳宇冷笑:“你在同情他?你忘了你的過去了嗎,你一個人奔跑在深林吃樹根啃生rou的時候,誰同情你?你象條狗一樣被馬戲團(tuán)抽打表演的時候,有沒人同情過你?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弱rou強(qiáng)食,你要想不受欺負(fù),你要想當(dāng)拯救世界的英雄我不攔你,可是在你做這些前你得先有行事的本錢?!彼叩酱策吿姘统嘁春帽蛔樱骸耙院蟛灰俜高@種錯誤,收起你那可笑的同情心!記住你還要找心中的姑娘呢?!?/br> 巴赤目中濕潤,憨厚如他,也知道陳宇這幾句話說得多么真心,偶像的關(guān)懷就真如親人一般在巴赤這顆飽受折磨的心里澆上了一弘溫泉。敲門聲響起,老人齊嘉城探頭探腦地進(jìn)房,兩只手搓來搓去,神色間顯得頗為尷尬。 見他進(jìn)門,陳宇面無表情地走上陽臺,似是要去外面透氣。巴赤卻很開心,笑道:“老爺爺,您來啦!過來坐吧!” 齊嘉城滿臉歉疚:“都是被我這個老不死害的,差點(diǎn)讓你沒命,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謝謝你才好。” 巴赤笑了起來:“我沒事,以前我就一直磕磕碰碰的,這次用不了一個星期大概就會好了,您不用放在心上?!?/br> “胡說!這種傷沒幾個月哪有可能養(yǎng)好!你安心地住在這里,等稍微好一點(diǎn),我們再轉(zhuǎn)去臺北的醫(yī)院,那里條件要好一些?!崩先伺牧伺陌统嗟氖郑骸拔业募乙苍谀抢?,照顧起你來要方便很多?!?/br> “臺北?那里好玩嗎?”巴赤好奇地問道。 齊嘉城微笑:“臺北是臺灣最大的都市,有著無數(shù)多的高樓大廈,汽車玩具,當(dāng)然最好玩的還是有很多很多好吃的東西呢” 巴赤顯然被吸引住了:“好吃的,那。。。那有棒棒糖好吃?” “哈哈,你小子~??!”齊嘉城開心的笑了,“你躺床上無聊不,我來給你說個笑話吧?!闭f著也不管巴赤什么反映就開始自說自話起來,“那個,從前有個人釣魚,釣到了只魷魚。魷魚求他:你放了我吧,別把我烤來吃啊。那個人說:好的,那么我來考問你幾個問題吧。魷魚很開心說:你考吧你考吧!然后這人就把魷魚給烤了..” “爺爺,我感覺好冷?!笨粗f完笑話開懷大笑的齊嘉城,巴赤愣愣的道。一旁的陳宇也差點(diǎn)一頭栽倒,他也感覺到周圍涼颼颼的。齊嘉城看著二人的反映,老臉沒有絲毫變化,閑聊了一會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得意洋洋地從懷里摸出了個大號掌機(jī):“我剛剛叫他們出去買的,最新款的游戲,過幾天給你玩?!?/br> 巴赤大樂,掙扎著要坐起,動作間觸動了傷口,不由劇烈地咳嗽起來。齊嘉城手中的掌機(jī)被沖進(jìn)房的陳宇劈手奪過,一把捏成了碎片扔在地上,陳宇并不說話,只是冷冷地注視著老人。 “我沒有要影響他休息的意思,對不起,是我不好”齊嘉城語無倫次地解釋著,雙手亂搖,當(dāng)他視線無意中接觸到陳宇兇惡的眼神時,身軀徒然大震,臉上一下子變得毫無血色。 陳宇看著齊嘉城的神色,心里暗嘆是不是演過了,只好瞪向巴赤,后者雙眼望著天花板,神色猶如泥塑木雕,一只手卻在悄悄將被子往臉上拉。 “他得多休息,最好是不要說話,所以你還是請回吧!”陳宇語氣中并沒有半點(diǎn)商量的意思。 “我走,我走”齊嘉城失魂落魄地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頭又望了一眼,陳宇卻轉(zhuǎn)過了身望向了窗外。 “老大,你這樣對老人家,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他是個好人?!卑统嘣邶R嘉城走后不久,終于憋不住問道,曾如他也覺得偶像太不通人情了。 陳宇心里一笑,很想和巴赤解釋下什么叫欲擒故縱,漠然道:“過分?我不覺得。如果這次你有什么,我會對他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比如說,殺了他?!?/br> 四周俱是潔白一片的病房中,齊嘉城無力地坐倒在床上,剛才陳宇的眼神讓他心驚,就算他趟風(fēng)趟雨這么多年,也被陳宇冷峻的眼神嚇得不輕,聯(lián)想到飛機(jī)上陳宇的表現(xiàn)和如今的冷漠,他好奇了,都說好奇心害死貓,齊嘉城卻毅然決定碰一碰這只貓。 臺北。一片小島上,這塊連接在臺灣和太平洋之間一塊無名的小島,小島雖無名在整個臺灣高層卻有著獨(dú)一無二的地位。在這里不止有臺灣第一代領(lǐng)導(dǎo)人也就是那光頭委員長養(yǎng)過老,更重要的是,美國前總統(tǒng)羅斯福、肯尼迪家族,中國近代的權(quán)貴世家宋美齡,以及從華爾街起家的摩根家族和許許多多的好萊塢大明星等權(quán)貴人物,都紛紛停宿過此島。直到現(xiàn)在這里都是代表臺灣富豪階層的豪宅天堂。 在小島北岸的黃金海岸,一座座宮殿般的豪宅掩映在綠樹叢中,蔚藍(lán)的海水輕拍在礁石上卷起潔白的浪花,金黃色的陽光映照下,三三兩兩的海鷗輕盈地落在岸邊,半點(diǎn)也不怕在海邊垂釣的人們。 然而這片優(yōu)美而寧靜的自然環(huán)境卻并不是人人都有資格來享受,寸土寸金的價格讓大多數(shù)自認(rèn)的有錢人望而卻步,最普通的住宅占地面積一般為1萬多平方米,院子里配備了跑馬場和小型高爾夫球場等,價格最低的則在200萬美元以上。和電影雜志上的那些熟悉面孔毗鄰而居無疑是件賞心悅目的榮耀事情,然而有些時候,榮耀這玩意卻是和家中鈔票的厚薄程度成正比的。 位于北海岸正中的一幢房子要讓周遭所有的豪宅都黯然失色,它幾乎已經(jīng)不能屬于別墅的范圍之內(nèi),占地40多萬平方米,相當(dāng)于60個標(biāo)準(zhǔn)足球場大小的面積使得它比起任何一座南美毒梟的私人莊園來也毫不遜色。這幢巨宅不僅擁有一個36洞高爾夫球場,還能直接在院子里的巨大游泳池上開游艇。院子四周有24小時的武裝警衛(wèi)站崗,正中的草地上放養(yǎng)著成群的麋鹿和斑馬,幾只綠孔雀高貴優(yōu)雅地在院中踱步,一如在泳池邊人造沙灘上曬日光浴的姑娘們般靚麗逼人。 遠(yuǎn)遠(yuǎn)螺旋槳的轟鳴聲傳來,一架鵝黃色的直升機(jī)于巨宅的上空稍做盤旋后,在地面警衛(wèi)的通行示意下輕巧降在了院子后方的停機(jī)坪上。齊嘉城攜著巴赤的手跨下飛機(jī),由于后者驚人的恢復(fù)能力,短短兩個星期不到的時間他們就順利出院。而在老人的一再挽留之下,陳宇口辭心熱的表演下,三個終于來到了這里。 陳宇剛剛踏上停機(jī)坪的地面,一陣令他毛骨悚然的嬌呼聲就傳進(jìn)耳朵,眼花繚亂中,十幾個穿著比基尼的姑娘迎了過來,令人眩暈的乳波臀浪剎那間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齊嘉城喜笑顏開地享受著年輕姑娘們的簇?fù)?,雖然這些膚色各異的長腿美女每個都要比他高上那么一點(diǎn),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雄性”氣質(zhì)。得意洋洋地?cái)[出一個耍酷的pose后,一陣崇拜的尖叫聲立即響起,這讓老頭差點(diǎn)當(dāng)場笑掉了下巴。 “父親!”一個面目白皙的中年人遠(yuǎn)遠(yuǎn)叫道,兩道略微下垂的窄眉使得他的原本文氣的臉看上去有些陰森。 齊嘉城笑道:“這是我的兒子齊同?!彼谝粋€姑娘的美臀上拍了一下,揮手讓她們離開。 中年人快步走近,對著陳宇和巴赤深深作揖:“兩位對家父的救命之恩,在下永不敢忘!日后若有差遣之處,定當(dāng)效犬馬之勞!” “客氣?!标愑钪徽f了兩個字。齊同臉上的陰深和齊嘉城臉笑眼不笑的神色讓陳宇心里一動。 巴赤本來見陳宇說了話就沒想搭理,但見齊同的手一直沒有收回,只好面紅耳赤地憋了半天才道:“些許小事那個些許小事,不必多說!” 齊同怔住,隨即笑道:“我和父親早就通過電話,應(yīng)該親自去接陳先生和巴赤先生的,無奈手頭上事情實(shí)在太多,所以怠慢了二位?!?/br> “走吧,走吧,杵在這兒干嗎?小家伙,我?guī)阆热フ尹c(diǎn)東西吃?!饼R嘉城興沖沖地拖著巴赤走向前院。 陳宇不緊不慢地邁動腳步走在最后,仔細(xì)環(huán)顧著四周。地面上鋪滿了碧綠幼嫩的草皮,各色花朵在蔥郁的灌木叢間搖曳生姿,幾處雕像環(huán)侍著的噴泉揮灑著歡快的水流,整個院落看上去倒似一個碩大美麗的公園。 然而真正吸引陳宇注意的,卻是這幢豪宅那森嚴(yán)的警戒。足有四米高的圍墻上,架設(shè)著一層高壓電網(wǎng),墻身則從內(nèi)至外密密地扎滿了暗灰色鋒利的鐵蒺藜,遠(yuǎn)遠(yuǎn)望去似極了掛著一張從刺猬身上扒下來的皮。院落的各個角落點(diǎn)上,或明顯或隱晦星羅棋布著無數(shù)的攝像頭,它們悄然無息地轉(zhuǎn)動著,幽靈般捕捉著每一寸地方的風(fēng)吹草動。全副陸軍標(biāo)準(zhǔn)配備的警衛(wèi)們梭巡流動,烏黑冰冷的m4在他們手中安靜而警惕地伏著,宛如隨時準(zhǔn)備合上毒齒的蛇。 陳宇眼光一一掃過幾處制高點(diǎn)后,給這里的防御體系打上了很高的分?jǐn)?shù)。他雖然知道齊嘉城的身份但還是忍不住感嘆這保衛(wèi)的強(qiáng)大,簡直比中南海還嚇人,心里對齊嘉城在臺灣的地位又有了新的認(rèn)識。繞過前院那幾近人工湖泊般的泳池,眾人走進(jìn)猶如羅馬皇宮般的六層巨宅中,在身著筆挺制服的管家那殷情引領(lǐng)下,踏入了一間寬闊餐廳,十幾個齊家的遠(yuǎn)親正等在里面。 在鋪著雪白桌布的狹長餐桌上分賓主坐定后,換了一身唐裝的齊嘉城鄭重舉杯:“敬我的救命恩人,兩位年輕的勇士!” 在一片祝酒聲中,陳宇慢慢喝了一口杯中的紅酒,其實(shí)陳宇對這種不知所謂的液體深惡痛絕。紅酒,只不過是故作高雅的狗男女們用來炫耀自己品位的一種工具罷了,真正的男人,誰需要這種連螞蟻也放不翻的東西?想起戰(zhàn)場想大碗喝酒,大口吃rou的快意,陳宇實(shí)在提不起虛偽來恭維這貴族口中的高雅。 齊同敏銳地察覺到了身邊陳宇的神色,他叫過了一旁的管家:”阿六,請給陳先生換一種酒?!?/br> 陳宇心里一驚,詫異齊同察言觀色的能力,抬手阻止:“不用?!?/br> “不知道陳先生在哪里高就?”齊同揮手讓管家退下,禮貌地問道。 “我們兄弟倆現(xiàn)在沒有做事?!标愑钚睦锇到幸宦暫茫诶锏坏?。 齊同瞄了一眼正在對一盆魚子醬大感興趣的巴赤:“巴兄弟可真是個強(qiáng)壯的小伙子,為人也相當(dāng)?shù)闹彼彼掍h突然一轉(zhuǎn):“兩位身手了得,在外謀職未免大材小用,不知道有沒有興趣留下來在齊家做事?” 見陳陳宇不置可否,齊同嘆了口氣:“父親他老人家晚年孤單,我又不能一直在他身邊陪伴,難得這次和二位這么投緣,如果不嫌棄的話” “對不起,我們有自己的事情。”陳宇直接拒絕。開玩笑,齊同和齊嘉城的關(guān)系只要不是白癡都看得出來,陳宇要是同意了齊同的提議,那玩笑可就開大發(fā)了。 “相信您并不一定知道,全臺灣大半的電視臺、電影公司和報(bào)紙雜志社都有我們齊家的股份,近年來任何一屆總統(tǒng)大選,候選人所必須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和齊家搞好關(guān)系。說父親是這個國家的傳媒之王應(yīng)該絲毫不為過,只要愿意,甚至馬路上的一個乞丐也能在一夜之間被我們造成巨星!”齊同笑了一笑:“陳先生,要知道能為我父親工作的這種機(jī)會并不是每個人都有那么好的運(yùn)氣得到的?!?/br> 聽齊同口中自稱臺灣為國,陳宇的目光冷了下來:“我并不想?yún)⒓尤魏胃傔x,所以,我想你找錯人了。而且齊先生,你口中說的都是你父親能力,似乎和你并沒什么關(guān)系啊?!?/br> 陳宇小小的諷刺齊同并不在在意,依然雍容地用餐巾擦拭雙手,禮貌地和每一個人打過招呼后離開了餐廳,但剛剛轉(zhuǎn)過門角他臉上一直保持著的溫文爾雅的笑容立即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冷神色。 齊同徑直傳過前院,走到車房前,一輛全球限產(chǎn)50部的銀灰色奔馳s/r600已經(jīng)打著了火。司機(jī)跳下車恭敬地打開后座車門,車廂里已坐著一個人,年輕俊俏,清秀溫婉,一眼望去竟比女子還漂亮三分。 “怎么樣?”年輕人問,語音低回,沙啞中透著一種奇異的魅力。 齊同搖了搖頭:“兩個小子不肯留下,這下倒是有些難辦” 年輕人眉梢不易察覺地微揚(yáng):“你是怕那些人還會再來?” “老爺子這次的事我想他已經(jīng)有所察覺了,那幾個影子自行去領(lǐng)罰去了,但我看那姓陳的小子不簡單,本想示好穩(wěn)住他,現(xiàn)在看來。。你馬上找人去查查他們的底細(xì)?!饼R同輕輕拍打著年輕人的纖巧細(xì)潔的手背:“這些年來我做什么事情都縮手縮腳,很是頭痛。這次實(shí)在是太冒險了,還好沒出事,可以后就要更加小心了?!?/br> “你要的人,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到了,相信有了他們一切都不是問題了?!蹦贻p人略縮了縮手,玉臉生暈,嗔了齊同一眼。齊同的呼吸已經(jīng)有些粗重,他敲了敲車內(nèi)的隔板,轎車悄然無息地馳出豪宅。 兒子走后的齊嘉城明顯得松了一口氣,他看了看捧著肚皮滿足地打著飽嗝的巴赤,眼中露出古怪笑意。 “老爺爺,我們來這里干嗎?”巴赤站在水花翻騰的泳池前,看著眼前的熱辣景象,顯得有些畏首畏尾。 齊嘉城露出堪比木乃伊的魔鬼身材,一下子跳進(jìn)池中登時被嬉笑著的女孩子們圍了起來?!拔易筮呥@個,是去年全臺灣最受歡迎的封面女郎,你看她那象不象一顆美珍珠?右邊這只頑皮的金絲小貓,則是今年的最佳新人,當(dāng)然,完全由我內(nèi)定?!崩先艘皇謸е鴤€姑娘,在水里笑道。 巴赤看看已經(jīng)開始往回走的陳宇,再看看水中正朝他拋著飛吻的女孩們,不由頭皮一陣發(fā)麻,逃也似的去了。齊嘉城脫了纏在兩支小蠻腰上的手,眼神清澈地注視著遠(yuǎn)去的陳宇背影,神色欣慰。 兩天后,齊家客房?!鞍统?,你這二天過得怎么樣?!标愑钭诳头康穆涞夭AТ扒?,眺望旭日慢慢從海平面上升起來。 巴赤這幾天已經(jīng)有點(diǎn)樂不思蜀了,不由點(diǎn)頭:“簡直,簡直是太好玩了?!标愑羁粗统辔⑽⒁恍Γ瑑商鞎r間已經(jīng)夠齊嘉城弄清楚一切了,相信今天就是和齊嘉城好好談?wù)劦臅r候。 門外腳步聲傳來,“對不起,陳先生,我們家老爺請您到書房去一下?!惫芗野⒘瞄T進(jìn)來恭敬地道。陳宇自信的一笑,示意了眼巴赤就跟在了阿六身后,后者將他引到一扇木門前鞠躬退去。緩了幾秒鐘,陳宇抬手敲門。 “進(jìn)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道。 陳宇推門而進(jìn)。屋內(nèi)陳設(shè)很簡單,房間并不大,一張?zhí)茨緯勒龑χT,桌上放著疊紙張,一塊紫水晶鎮(zhèn)紙正押在上面。各種書籍排滿了墻角的書架,一側(cè)的墻邊,擺著一張茶幾和幾張椅子,一套功夫茶具擱在幾上。最讓陳宇詫異的莫過于右手墻上掛著的一幅五星紅旗。 站在書桌前的齊嘉城注意到了陳宇的眼神,老人澀然一笑:“這么多年來,我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的根。” “每個人的心里都有著難以泯滅和割舍的東西。”陳宇這句話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慨。 齊嘉城收回了遙思,慢慢的盯向陳宇:“陳宇,陳大少,在我家住了兩天可習(xí)慣?”陳宇笑了,他同樣盯著齊嘉城一言不發(fā),漸漸的笑聲大了起來。 “齊老終于還是知道了,不知道齊老現(xiàn)在是把我趕出家門呢?還是馬上找人把我抓起來呢?”陳宇悠悠道。 齊嘉城撫弄著桌上鎮(zhèn)紙,怔怔望著上面晶瑩的篆刻,語氣低沉地宛如自語:“臺灣一直不太平啊,這么多年我就沒真正活得安生過,這次秘密去大陸,哎~!!怎么樣?聽說妃兒對你是日夜思念啊?!?/br> “妃兒,很單純一個女孩?!毕肫瘕R妃陳宇也是微微一笑,“臺灣確實(shí)需要安穩(wěn)了,齊老的家里不也需要安定嗎?” 齊嘉城聽聞陳宇的話,明顯一楞隨即神色落寞地走到書桌后坐下:“是啊,家業(yè)大了就不太平啊。陳宇,我很欣賞你,看得出你是個果敢的人,還記得病房那次你看我的眼神嗎?我想你那是應(yīng)該知道我的身份,但你還是對我起了殺心。巴赤有你這個老大很幸運(yùn)啊?!饼R嘉城緩緩的吐了口氣,腦袋里千頭萬緒他需要時間來整理,“說吧,小宇,我也累了,你想要我怎么幫你?!?/br> 聽見齊嘉城一聲小宇,陳宇明顯一楞,這稱呼叫得并不做作他聽得出里面包涵的深意?!褒R老,既然你叫我一聲小宇,那么我也就真心把你當(dāng)爺爺了?!标愑蠲靼R嘉城為什么和自己說這些,這兩天混在齊家每天都是他看著巴赤和齊嘉城玩得不亦樂呼,暗地里也明白齊嘉城在觀察他。對于這個老人他很清楚,誠然政商沉浮這么多年,齊嘉城不能簡單的用老謀深算來形容了,但是老了,老了,始終會看破,始終會放下。齊嘉城明白自己是兒子的擋路石,是朋友的眼中釘,但越是明白這點(diǎn)就越寒心,所以他才喜歡巴赤這個單純的漢子。至于陳宇,齊嘉城看重陳宇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現(xiàn)在需要一個人來幫自己。 “齊老,對于我的來歷和目的我想你已經(jīng)猜出個大概了,現(xiàn)在我就坦白的告訴你,我需要你幫我一統(tǒng)臺灣黑道,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想收復(fù)臺灣?!?/br> “什么?你要收復(fù)臺灣。”繞是齊嘉城處變不驚還是被陳宇嚇了一跳,瘋了,簡直瘋了,一個國家都無法做到的事,陳宇居然說得這么輕松,這么自信。要不是自己對陳宇的家庭和他的能力有了解,齊嘉城現(xiàn)在真想把陳宇拉去精神病院。 “是的,不過這需要您的幫助,而這個計(jì)劃我已經(jīng)想好了。”陳宇說著,慢慢靠近書桌,緩緩道出了自己的計(jì)劃。 “瘋狂,瘋狂,太瘋狂了,不過,不得不說,你小子是個天才,哈哈~!”齊嘉城聽著陳宇的計(jì)劃,剛開始有些不以為然慢慢的變得認(rèn)真起來,直到最后簡直快跳起來,“長江后浪推前浪啊,小宇,你這個計(jì)劃不得不說真是太漂亮了。放心,黑道上的事我會暗中配合你,至于政治上的事,你準(zhǔn)備好前面的事,后面的一切就交給我了?!?/br> 齊同的車緩緩的開進(jìn)院落,行色匆匆的他身后帶著兩個隨從,奇怪的是兩人身材粗壯,走路時姿勢很是古怪,上身紋絲不動,如同兩堵筆直移動的墻壁?!案赣H。”書房門外傳來低低呼喚聲。 “恩?那個逆子來了。你看~!”書房里陳宇和齊嘉城正在商量計(jì)劃的細(xì)節(jié),聽到齊同的敲門聲,齊嘉城眼神一凝。 “沒事,他遲早是要面對的,不過,齊老,他畢竟是你的兒子,你真的決定了嗎?”虎毒不食子,陳宇不得不請齊嘉城慎重。 “哎。。一切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饼R嘉城眼神一黯,齊同這些年對他面熱心冷,幾次行刺都有這個兒子的影子,他何嘗又不知道呢?!斑M(jìn)來吧~!”齊嘉城的聲音有些淡淡的倦意。 齊同推門而入,兩個隨從一左一右地站在了他身后。齊嘉城有些訝異地望了齊同一眼:“這二位是?”就在說話的同時,眼神已經(jīng)無意的瞄了陳宇一眼。 “我的兩個朋友。”林辛同輕描淡寫地道,“陳宇,陳大少,你也在啊?!?/br> 掠過他身后兩個中年人死氣沉沉的面孔,齊嘉城的眉頭慢慢皺起,他已經(jīng)隱約感到了不妙,但依然決定給兒子一個機(jī)會:“有什么事情?” 齊同微笑:“聽說父親這次去北京做了些很有意思的事,還有沒想到救您的人居然是北京陳家的少爺,而且現(xiàn)在看來他和您老關(guān)系很不一般吧?!?/br> “你在監(jiān)視我?”齊嘉城語氣中已經(jīng)透出了殺氣。 “我從小身體就不好,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換了七個老婆,可是仍無半點(diǎn)香火續(xù)下。這,是我最大的痛處?!饼R同遺憾地望著桌上的紙張:“可就是應(yīng)因?yàn)檫@樣我才更加努力的工作,希望能在工作上得到你的重視,可是,我。。我在你心里居然連齊妃那小賤人都不如。父親,您老人家的身體向來強(qiáng)健,本來我多等個幾年也無妨,做大事的人需要耐心——這句話是您教我的,我也一直沒有忘記??墒窃趺淳蜁羞@么巧的事情,這個年輕人居然是北京的陳少,這,是我所始料未及的。雖然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但我認(rèn)為還是要及早將威脅扼殺比較好?!?/br> 陳宇靜靜的看著這場家庭悲劇,一言不發(fā),“你想要做什么?弒父嗎?”齊嘉城怒吼道。 “一個人身處的位置高了,想的事情也會難免要多一些?,F(xiàn)在我只能趁您沒有修改遺囑之前制造一場意外,一個人還是把事情把握在自己手心好,不能讓變術(shù)左右命運(yùn)?!饼R同收斂笑容,目中透出狠毒的光芒:“不弒父殺兄,太宗李世民能夠創(chuàng)造大唐王朝千年不朽的神話嗎?您老了!已經(jīng)完全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何必還要苦苦握住權(quán)利不放?只要您一死,我就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齊家將在我的統(tǒng)治下展現(xiàn)出從未有過的輝煌!” “你就這么急著想要得到一切?這些年來你私底下做了很多,我也一直沒挑明,但我沒想到你今天居然喪心病狂到親自對自己的父親下手?!饼R嘉城很冷靜,也許暴風(fēng)雨前的平靜就如他現(xiàn)在這般:“你認(rèn)為你現(xiàn)在殺得了我?” 齊同無奈地?cái)傞_雙手:“時不待人,現(xiàn)在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這次好不容易得到您擺脫‘他們’溜出家的機(jī)會,卻在飛機(jī)上被那幫廢材搞砸。而您這次把陳宇留這么久,我就知道要壞事了,所以別怪我?!彼麑χ磉叺碾S從做了個“請”的手勢:“說實(shí)在的,對于能不能殺你,這根本不在我的考慮范圍內(nèi),這兩位是我費(fèi)了很大的力氣才從國內(nèi)找來的隱世高手,他們能在瞬間結(jié)束你的性命,我親愛的父親,你現(xiàn)在還沒清醒嗎?還在奢望你身邊的這位陳宇陳大少救你?” “啪。啪。啪”低沉的氣氛中突然想起一陣掌聲,陳宇慢慢的收回手,笑道:“精彩,精彩,果然夠精彩。想不到我陳宇居然能親眼看見一場殺父奪位的好戲,感謝你啊齊同,這種電視劇里面的情節(jié),居然活生生的在我身邊上演了?!标愑钫f到這里,臉上的笑意猛的一收,怒道,“齊同,你這個畜生,你以為找兩根廢材就能掌控一切。還什么李世民,你還配稱英雄?笑話啊,笑話~!我看你就是個可憐的鰲拜,狂妄自大,喪心病狂?!?/br> “你。。你~!”撕下虛偽的面具,齊同沒有了起初的溫文爾雅,怒氣沖天的看著陳宇,“殺了他,動手,馬上殺了他?!饼R同的話音一落,身后的兩個中年人抖然舉步,兩片黑色手掌直沖而出,除卻大拇指外根根手指平齊,狀如鐵鏟。 陳宇傲然一笑,這兩個人的實(shí)力換做別人或則幾天前的陳宇或則會害怕,看是一切都是天意,如今六脈的他面對這一個五脈初期,一個五脈巔峰的人物再也沒了半點(diǎn)敗像。五脈和六脈就如同一到天塹,大多數(shù)武者窮其一生也不得其法。面對兩人,陳宇掌心一翻,驚鴻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手中,正所謂劍鋒所指所向無敵,劍影重疊,隨著陳宇手腕一震,兩朵劍花如光似影直取二人的頭顱。 陳宇一出手,屋中眾人都是一驚,齊同更是暗叫不好,對于陳宇他專門調(diào)查過,還特意調(diào)出飛機(jī)上的錄像看過,心里只是把陳宇歸于高手一類,但是由于對身邊兩位的信心,他還是沒把陳宇放在心上。但現(xiàn)在齊同的額頭漸漸有了冷汗,他知道自己隱忍多年,今天可能就會敗在這個變數(shù)上。旁邊的齊嘉城看著兒子的神色,也唯有閉目搖頭。 兩個中年人閃過劍花,已經(jīng)和陳宇互拆數(shù)招,兩人以五脈之力合斗剛剛過如六脈的陳宇也堪堪爭個平手。陳宇初入六脈還沒和人動過手,如今能找到兩個實(shí)力不錯的陪練,心下大為快意,他是越打越順手,一把驚鴻劍如同追魂利器,勢急力猛,招招取敵要害。如果此時破軍在場一定會贊上幾句,真是劍似乎追魂不離人,急若驚鴻耀乾坤。陳宇這邊是越發(fā)快意了,兩個中年人卻越打越吃力,心里暗暗叫苦。 此時眼見陳宇又是一招殘紅破日,兩人的臉色一變,身子一沉,四掌橫拍,用兩人的rou張生生迎上了臨頭的劍身?!稗Z”兩兩相撞,兩個中年人身下的地板頓時如遭雷轟,伴隨著兩人的雙腿,直接沉沒到了膝蓋出,而兩人身后十米內(nèi)所有的地板也都瞬間爆破而起。齊同沒想到大禍臨身,被飛起的石板直接砸飛出去。 “玩夠了~!”陳宇一聲大喝,手中驚鴻劍一收,兩只拳頭直接轟出,兩個中年人見勢不對,身后五脈初期的中年就在電光火石間迎了上來,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兩只rou拳,“大哥,快走~!”那中年人對身后的五脈巔峰的漢子吼道。 “二弟~!”漢子眼睜睜地看著兄弟直撲而去,口中發(fā)出一聲長長的絕望哀嚎,他全身是憤怒的顫抖,那黝黑的眼睛也慢慢的變得血紅。 “走,哪里去~!”陳宇見拳頭被阻,也不心驚,上身向前一趨,拳頭一震,那中年人就在那一瞬間,活活被撕成兩半。而就在中年人被撕開的剎那,陳宇的身子已經(jīng)貼到身后五脈巔峰男子的身前,鴻鈞劍再次出現(xiàn),只聽撲哧一聲,長劍直直的刺入了男子的胸口。急飆而出的血泉從中年人的胸口直射而出,陳宇奇怪的瞪著中年男子,他此時居然在笑,而那通紅的眼睛已經(jīng)看不到半點(diǎn)雜色。 “啊~!”中年人一聲嚎叫。不好,陳宇頓時感覺一股熟悉的死亡朝他的身上涌來,剛準(zhǔn)備棄劍后撤,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晚了。書房里紅光大作,整個空間似乎都籠罩在一片血色中,而這片血紅的中心真是男子的雙眼,中年男子的面目慢慢變得猙獰,雙眼越來越亮,直到耀眼的紅光或作一道光芒飛入了陳宇的體內(nèi)。 “哈哈~~哈哈~~哈哈~!”就在紅光飛入陳宇體內(nèi)時,空間的紅色突然一收,而那中年男子在三聲大笑后,永遠(yuǎn)的倒了下去。 “小宇,你沒事吧?!饼R嘉城見危機(jī)排除,第一時間趕到陳宇身邊,剛才他也清楚的看到那耀眼的紅色飛入陳宇的體內(nèi)。 “沒事?!标愑钜娂t光入體,馬上內(nèi)視體內(nèi),可是那紅光如同一滴水滴,剎那間就融入了自己的脈搏之中,無聲無息而且身體也沒別的變化?!跋瓤纯待R同?!标愑钪雷约嚎隙ㄖ姓辛?,不過這種奇怪的紅光他沒見過,一時半會也沒頭緒,既然沒有不適就干脆放在一邊。 “老大,老大~你怎么了?”就在陳宇和齊嘉城翻開齊同身上石板的時候,一臉煞氣的巴赤急沖沖的跑了過來。 “巴赤,你準(zhǔn)備打仗?”看這巴赤身上繞著兩匣子子彈,手里端著一柄m2hb如同藍(lán)波一樣沖過來,陳宇忍不住笑道。 “老大,你沒事了,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卑统嘁婈愑钇桨矡o事,一把丟下手里的槍,“也不知道剛才誰在叫,真是比殺豬還難聽,后來又在笑,我以為老大你在這抓瘋子,我也就敢來幫忙了。” “瘋子,確實(shí)是幾個瘋子~!”陳宇說著,斜眼看到正對著齊同尸體發(fā)呆的齊嘉城,默默的嘆了口氣,拍了拍巴赤,把空間留給了齊嘉城。(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