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約如笑，不離開林字灣了，站定在他的身邊，亦步亦趨。她悄悄將偏松的戒指往手指里面頂了頂，好讓戒指戴得穩(wěn)當(dāng)。

    林字灣逢人炫耀對(duì)戒，笑得臉頰暈紅。

    回家路上，夏約如閉眼，頭靠車窗。林字灣開了瓶水遞過去：“喝水嗎？”夏約如沒回應(yīng)，呼吸勻稱。林字灣以為夏約如睡著了，收回手，自己抬頭喝了一口。他也覺得困乏，后背靠在靠背上，闔了眼。

    夜里的山洞格外亮，裝睡的夏約如閉眼感受短暫的極光，恢復(fù)黑暗后，她睜開了眼睛，看看到了哪里。路程剛過半。她開了窗縫，又闔上眼。被風(fēng)吹得臉僵了，車剛好停下。

    林字灣被司機(jī)叫醒，和夏約如一左一右下了車。二人耷拉著眼皮上樓。

    摔坐在沙發(fā)上，夏約如問：“明天還要去嗎？”

    林字灣又開了一瓶水，一邊仰頭灌水，一邊松了領(lǐng)帶。他咽下，輕輕咳了一聲，放了瓶子，而后坐下說：“還想去嗎？”

    夏約如沉默半晌，說：“都可以，聽你的?！?/br>
    熟悉的一句話，是林字灣今天第二次聽到。

    林字灣拿起水瓶，灌了一大口，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咽下。等到重新看向夏約如，林字灣淡道：“你喜歡嗎？像今天和昨天這樣，以你為主角，吵吵鬧鬧，聽他們絮絮叨叨?！?/br>
    夏約如又是沉默。她猶猶豫豫，最后還是實(shí)話實(shí)說。

    “不喜歡?！?/br>
    “那就不去，聽我的干什么，聽你的才對(duì)?！?/br>
    夏約如看著林字灣，眼神飄忽。

    林字灣開口詢問：“怎么了？”

    夏約如不說話。

    安靜幾秒，她的呼吸漸重，林字灣的呼吸平緩。

    忽地，夏約如湊近林字灣，挺立的雙胸幾乎是貼著林字灣，而他們的雙唇也幾近相貼，距離不過半指。

    嘴上若有似無的溫軟感觸，呼吸交織，林字灣的睫毛長，微微的翹，幾根溜進(jìn)夏約如的睫毛交玩。他們靜靜對(duì)視。對(duì)方眼里的自己只剩下一只深亮的眼。

    他們靠得很近，可房?jī)?nèi)氛圍并不曖昧。他們的眼里都清明，腦中心中也知曉對(duì)方的清醒。

    夏約如用紅唇貼了貼林字灣的淡唇，斜睨他的眼，撞上他的視線。觸及即分，夏約如退了回去，看著林字灣。

    林字灣手在腿側(cè)，轉(zhuǎn)著手機(jī)，手指從寬邊到長邊，再到寬邊，圈圈地轉(zhuǎn)。

    林字灣說：“你想問什么？”

    夏約如說：“我沒有問題?！?/br>
    “好。晚安?！绷肿譃匙鲃?shì)起身。

    他走了。當(dāng)他的背對(duì)著夏約如的時(shí)候，夏約如突然問：“因?yàn)槭裁?？?/br>
    剛問完，她就覺得白問了，再一想，她當(dāng)然知道林字灣在親吻那時(shí)不閉眼是因?yàn)椴粣圩约?，而不愛自己的原因，夏約如自認(rèn)為清楚得很，既然清楚，問的那就不是這個(gè)問題。夏約如想了想，想到了她問的是：不分開是因?yàn)槭裁础?/br>
    林字灣停下理解，但沒有明白，轉(zhuǎn)過身：“我沒有理解這個(gè)問題?！?/br>
    夏約如仰頭望他，說：“你已經(jīng)不愛我了，那么是因?yàn)槭裁蠢碛?，讓你不愿意和我分開，甚至跟我求了婚?！?/br>
    林字灣聽了，在夏約如說完的那一刻，撲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