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nèi)暖烘烘，夏約如脫去毛絨外套，林字灣渾身熱乎，看著小口小口吃的夏約如，舒服得臉頰染了粉，在心底暗自哼歌。

    吃到一半，有電話進來，聲音近林字灣。林字灣摸出手機，看見來電顯示，站起來，和夏約如指了指門外：“客戶電話，我出去接?！弊叱鋈?，平上了門。

    二十分鐘左右，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夏約如左等右等，等不回林字灣，看看余下很多的蛋羹，又勺了兩勺。吃飽后，夏約如穿上外套，在玄關(guān)處摘下一件屬于林字灣的外套，出去了。

    林字灣立在燈下。房高，燈固定在檐下，光從高處射下，越往下越暗，到林字灣的腰處，幾乎沒有燈光了。他倚著墻，后鞋跟一下一下地踢著墻面。

    聽到大門轉(zhuǎn)軸轉(zhuǎn)動的卡頓，林字灣看到夏約如在靠近自己，站直了身子。等夏約如近了，調(diào)高了手機音量，拿遠了手機，對夏約如說：“吃完了？怎么出來了？外面很冷的，快進去吧。”

    夏約如將手上的衣服展開，踮起腳尖，伸長了手臂，擺在林字灣的小臂一側(cè)，說：“吃飽了，還有好多?！?/br>
    “不吃了?！绷肿譃炒┻^衣袖，穿上了外套。

    夏約如走到林字灣的正前方，仰頭幫他整理衣襟。而后，她去到院子的小涼亭里，坐在側(cè)邊的藤椅上。

    林字灣來到亭子邊上站著。

    夏約如聽不懂林字灣在談?wù)撌裁?。林字灣的語速頗快，夏約如甚至沒有聽出是哪一國的語言；林字灣說話時，情緒平淡，夏約如根本瞧不出一點東西來。

    盯著林字灣看，和看著樹干一樣無聊，只有遇上不喜歡的課程時才會去研究一番。但是四周的光不強，現(xiàn)在又太晚，只有風經(jīng)過的瑟瑟聲，和穿過涼亭的空洞的聲音，他們站著的地方，黑黢黢，冷颼颼。在街上，林字灣已表現(xiàn)了對這樣的環(huán)境的害怕。夏約如沒離開，點開手機的手電筒，托著腦袋劃手機。

    林字灣移了幾個地方，躲著風站。

    好容易才打完電話，林字灣蹲在夏約如的身旁，抱住她，揪著她的衣服，用腦袋蹭她的手肘。

    林字灣本想去蹭手臂，可夏約如為較舒服地玩手機，將手臂抬了起來。身上穿得厚，要夏約如感受到自己的蹭頭，力氣必須大些，蹭在腰上，林字灣怕夏約如覺得搔癢，不舒服得躲開了，適得其反。

    林字灣慣愛裝嬌弱。他抓到了一個機會，想了想，退而求其次，仰頭靠在手肘。

    夏約如感受到重量，低頭看去，身子一齊動作，往里傾斜。

    林字灣調(diào)整好平衡，腦袋跟著夏約如走，順勢仰起下巴，瞧夏約如。

    夏約如與他對視。林字灣的眼睛黑白分明，黑色的眼珠子里藏了鉆石。林字灣仰視，眼睛睜得更大更圓。

    “打完電話了？”夏約如問。

    “嗯，辛苦你啦?！绷肿譃惩崃送崮X袋，笑著說，“我感覺好幸福?！?/br>
    許是含笑的聲音，許是真切的話語，許是眼前這張俊俏的臉龐，掛著的笑容，夏約如似被一根羽毛掃過，心中蕩漾。

    夏約如的左眼皮一跳。

    夏約如說：“進去吧，你上去泡個熱水澡，我去給你熱個牛奶?！?/br>
    “好，記得是兩杯?！绷肿譃撤鲋募s如一起站起來，拿過夏約如的手機，拉長了夏約如的衣袖，包住夏約如的手。

    “嗯。”

    泡完澡，林字灣嫌棄太熱了，叫夏約如先走，自己摻了點冷水進去。

    夏約如的身上暖乎。她躺在床上等林字灣，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醒來是第二天的早晨，枕邊沒有人。心跳停了一瞬，重新跳動后，震麻感從內(nèi)往外傳送，并逐漸變成脹痛。

    夏約如坐起來，看著一旁的空蕩，感受著左胸腔的奇異，忽地聽到開門聲，隨即是驚喜的聲音：“醒了？餓了么？我有點餓了，下去拿了點食物上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