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三節(jié) 輕云蔽月(三)
報復(fù)?看著大長老滿面的媚笑,昕兒不由懷疑修羅對大長老的評判是否正確?那張?zhí)胰籼依畹哪?,這一刻艷光定能傾動天下。 在這張美麗的臉之后一定隱藏了什么,看她微笑著在屋中轉(zhuǎn)了一圈,似乎在贊嘆屋里的陳設(shè),不及請他坐下,只聽見翅膀拍打的聲響,皓從窗中飛入,落在昕兒肩頭,銅鏡中,皓明黃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大長老,似乎在提防她灑下靈蛇粉一般。 “看來大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邀月宮來了,”大長老看了看皓,滿面春風(fēng)的坐在昕兒對面,“楊姑娘,我想你雖然不明白為什么邀月宮會大舉來犯,但你應(yīng)該明白,玄火教大難臨頭,明日我會按照南荒的慣例與邀月宮比武,這場比武大人不能出場,當(dāng)日你一劍震懾了光明宮,所以最后一場我想請你參賽。” 其間隱藏了什么陰謀吧!昕兒在心里這般想,可是大長老的笑顏那般的真摯,沒有一絲的詭詐,甚至那雙嫵媚的眼眸中,也閃爍著真誠的光芒,難道自己猜錯了嗎? “好,”昕兒覺得以自己的智慧,還不足以猜出大長老隱藏的心思,既然避無可避,那何必再避呢?“昕兒聽大長老吩咐?!?/br> 走出甬道,朱雀凝眉盯著大長老得意的背影,“大長老,朱雀心中有個疑問……。” “你想知道為什么要我安排楊昕兒出戰(zhàn)最后一場?”大長老得意的笑著,“那個女人太蠢了,她不知道邀月宮最后出場的,便是宮主,以她的身份,應(yīng)該是大祭司出戰(zhàn),而且我見過她出手,絕對不會是邀月宮宮主的對手?!?/br> “大長老,雖然傳言里,雪魄珠能令人不死,但誰能保證那不是南荒又一個美妙的傳說,若傳言為假,楊昕兒死了,祭司大人怪罪下來……?!?/br> “怕什么?”大長老轉(zhuǎn)過身,“是她自己愿意的,生死由命,怪不得人?!?/br> 柔軟的絹巾輕輕擦拭著碧璽,在雪魄珠的映照下,碧璽發(fā)出幽綠的光芒,那光染綠了皓雪白的羽衣,在綠光的映射下,皓無精打采的閉上雙眸,看著皓,昕兒覺得自己仿佛從一場夢境中清醒,她深刻的感應(yīng)到,其實自己還未踏足南荒,便于卷入了玄火教的紛擾之中,無論自己是否愿意,自己仍然一刻不停的被一股莫明的力量推動著前行。 這真的就是自己的命運嗎?從出生便注定了要在南荒終結(jié),如同感應(yīng)到內(nèi)心的悸動,雪魄珠突然光芒四射,皓睜開雙眸,倨傲的凝視著昕兒,那眼神一如大長老,它真的是皓嗎?抑或是大長老的那只雪兒呢? 想到火蛇,不敢入睡,只是坐在案幾旁假寐了一夜,天微明,便聽到昨日那沉悶的聲響透空而來,梳洗過后,剛將碧璽藏在袖中,便聽朱雀站在草簾外,“楊姑娘,大長老已與護邀月宮達成劃地比武的協(xié)議,請你立刻下峰?!?/br> 跟隨在朱雀身后走到孤峰右側(cè)的海岸邊,一眼便看到海灘上立起一個高高的木臺,那木臺由合抱粗的圓木搭建而成,沒有任何修飾,反而顯出一種難言的霸氣,只不知那木臺是否原就在那里,還是大長老命人連夜搭建而成。 走到木臺左側(cè),這才發(fā)現(xiàn)木臺左右兩側(cè)分別有兩個比木臺矮半人高的平臺,玄火教與邀月宮之人分居與平臺之上,看見昕兒走上平臺,大長老微笑示意,平日她見了自己,總是冷若冰霜,今日這般熱情,只令人更加心疑。 剛剛坐定,大長老便轉(zhuǎn)首微笑,“楊姑娘,咱們已與邀月宮簽下生死令,三局勝兩局便為獲勝,玄火教的第一局由朱雀出戰(zhàn),第二局由妙舞出戰(zhàn),第三局由修羅和你共同出戰(zhàn)?!?/br> 共同出戰(zhàn)?昕兒會意淡笑,第三局的對手定然是邀月宮的宮主,昨日看她行走之間,足不粘地,如同蜻蜓點水,輕功極高,且她每一步之間的距離完全一致,那是全身的氣息運轉(zhuǎn)流暢,已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昕兒不由問自己,和修羅聯(lián)手究竟有多大的勝算?也許是零,自己若單獨出戰(zhàn)呢?仍然是零,既然如此,那不如自己獨自出戰(zhàn),抬首看著大長老,正要開口,卻聽一聲鑼響,朱雀已跳上高臺。 凝目望去,邀月宮出戰(zhàn)之人與朱雀相對而立,白衣的女子,手持竹笛,相互行禮之后,朱雀手中的朱綾已如靈蛇出洞,那女子手中的竹笛橫立于身前,只此一招,昕兒便知這女子必輸,她這一起勢,似攻似守,但守勢大于攻勢,朱雀的朱綾卻靈活多變,攻勢大于守勢,看樣子大長老很了解邀月宮。 果然,不出三十招,那女子便被朱雀逼下木臺,朱雀后退一步,對邀月宮主躬身行禮,不待他禮畢,站在宮主下首穿著鵝黃色衫子的女子輕輕揮袖,與他對戰(zhàn)的女子便倒地而斃,那女子出手極快,昕兒甚至沒有看清她是如何出手。 好毒辣!不過是戰(zhàn)敗而已,何至于死,回到平臺上的朱雀面無表情,就連眼眸也是一片空白,他絲毫沒有為自己戰(zhàn)勝那女子從而置她于死地感到愧疚,心下微覺不悅,緩緩轉(zhuǎn)過首,邀月宮一片沉寂,雖然看不清那些女子白紗之后的神情,但從眼眸中閃爍的光芒推測,那女子的死對她們而言,毫無任何觸動,也許她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吧! 片刻休整之后,妙舞躍上木臺,適才殺死首戰(zhàn)女子的黃衣女子與妙舞相對而立,從適才黃衣女子出手看來,妙舞必敗,只不知大長老會不會如邀月宮一般殺死妙舞,若果真她要出手,自己要不要……。 心中的疑惑未及有答案,妙舞與黃衣女子已戰(zhàn)成一團,十余招之后,妙舞已落于下風(fēng),看她苦苦支撐,數(shù)招過后,定然落下木臺,可是黃衣女子出招似乎并不想那么快就將她打下木臺,再看兩招,昕兒已看出那女子想擊殺妙舞,悄悄在手中扣了一枚銀針,只待情勢極危,便出手相救。 “擊鼓,”大長老輕聲道:“這一局,咱們認輸?!?/br> 妙舞走下木臺時,滿面漲紅,剛剛走到平臺之上,便軟倒在地,被人抬下了平臺,大長老笑容可掬的轉(zhuǎn)身掃視昕兒,“楊姑娘,下一戰(zhàn)該由你與修羅攜手抗敵了?!?/br> 不知怎的,總覺得有些怪異,前兩局似乎是在做戲,難道大長老與邀月宮主達成的協(xié)議并非三局兩勝,而是要取走雪魄珠? 想到此,不由垂首看了看閃爍著微光的雪魄珠,每當(dāng)危險臨近之時,雪魄珠總會示警,此刻毫無任何異狀,難道此戰(zhàn)并無危險? 與修羅并肩而立,手中的碧璽發(fā)著淡淡的綠光,果如所料,邀月宮宮主緩步走上木臺,沉默著站在一側(cè),眼眸轉(zhuǎn)動,卻無出手之意,過了許久,她上前兩步,“這雪魄珠你是如何得來?在何處得來?” 聽她語氣尚和,雖然聲音微抖,但眼神堅定不已,大長老曾言,這位宮主是前代圣女的meimei,因為不滿大戰(zhàn)的結(jié)局,所以才另立邀月宮,按常理推測,她與jiejie的感情應(yīng)該極深,且她是光明宮舊人,看到雪魄珠,便應(yīng)知曉jiejie已逝,聽她并未悲哀之意,昕兒微覺奇怪,淡然回道:“雪魄珠在碧海所得,至于如何得到,我也不知道,只覺得自己是做了一個夢,夢醒之后,雪魄珠已在頸下?!?/br> “這雪魄珠是我jiejie的舊物,此刻睹物思人,你是否可將雪魄珠借我一觀,”宮主語氣平淡,似乎她要借的,只是常物而已,“若你不愿,也就罷了?!?/br> “如何不肯?”昕兒含笑取下頸中的雪魄珠,伸手交給宮主,“你要看便看?!?/br> 雪魄珠在宮主掌中閃爍著微光,她伸長的手臂慢慢縮回,她的雙眸緊盯著昕兒,可是昕兒卻沒有一絲異動,只是含笑而立,她的手臂收回一半便頓住了,揚了揚眉,“你不怕嗎?這雪魄珠可是光明宮的至寶,若我借而不還,你當(dāng)如何?” “你若想要,取走便是,”昕兒的笑容很愉快,語氣輕快,毫無猶豫,“我只聽聞這天下的異寶,自會覓其主,不是想要,就可取走的,” 宮主再未說話,她轉(zhuǎn)過身,那黃衣的女子已快步上臺,奉上一個金盒,宮主將雪魄珠放下金盒,那黃衣女子轉(zhuǎn)身退下,修羅大驚,正要舉步,卻被昕兒拉住衣袖。 “這雪魄珠本就是光明宮之物,我今日拿走,并非豪奪,”宮主緩步下臺,“既然你歸還了雪魄珠,我便饒你一命?!?/br> 看著邀月宮眾人走下平臺,昕兒轉(zhuǎn)身與大長老相視而笑,明白了,大長老是要以雪魄珠換取玄火教眾人之命,她并不明白那粒珠子對自己而言,有害無益,絕對沒有想到自己會輕易便交給邀月宮。 與大長老并肩而行,大長老似乎很愉快,她輕聲問道:“楊姑娘,你為何如此輕易便將雪魄珠交出?你可知道邀月宮取得雪魄珠之后,將要攻打光明宮。” “大長老放心,”昕兒頓住腳步,“邀月宮并未取得雪魄珠,你看,它不是回來了嗎?” 說完,昕兒緩緩伸開手掌,只見一粒晶瑩透亮的珠子靜靜的躺在粉色的掌心之中,閃爍著冰一般的光芒。(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