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島咖啡廳。

    張希青滿臉漲紅，怒視著對面的洛小西。

    洛小西毫不在意，不緊不慢地開始了他對杜教授報告材料中所提到的病例的分析：“病例雖然只有病人的性別，沒有寫明病人的年齡情況，可我在網(wǎng)上查過了，這里標注的病人的幾個臨床血液指標里，有二項可以基本判定病人的年齡范圍，是三十五歲到四十五歲之間?！?/br>
    “那又怎么了？”張希青繃緊了臉。

    “沒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個男人，當時正好在這個年齡范圍內(nèi)?！?/br>
    洛小西意味深長地。

    張希青低頭猛喝湯，她神色不定，心慌意亂。

    洛小西接著說：“杜教授那個時候還不是教授呢吧？他的研究資源肯定有限，如果是臨床研究，他肯定還要經(jīng)過上層領(lǐng)導(dǎo)的批準，走行政程序吧？”

    他好整以暇地：“走過行政程序的課題，如果沒有研究成果的話，我想，應(yīng)該不好向上級領(lǐng)導(dǎo)交代——杜教授后來把這個研究擱置了，沒人提出異議嗎？”

    張希青瞪視著他，已經(jīng)想不出什么話來反駁他了。

    洛小西用紙巾抹抹嘴角：“這讓我想到了一個可能，也許，杜教授的這個研究，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很私人的研究課題，只跟自己或者是自己的家人發(fā)生關(guān)系的研究?！?/br>
    他放下紙巾，直視著張希青，一語驚人：“我想，那個病人，應(yīng)該是杜教授自己吧？他的研究對象，就是他自己！”

    張希青緊抿著嘴唇，她害怕自己一開口，就是驚懼地尖叫一聲。

    洛小西審視她：“你昨天晚上到我公寓取貓的時候，還不知道這件事吧，后來，是杜浥塵找了你，跟你剖白，并向你懇求了？”

    張希青沉默了一會兒：“洛警官，這件事情，跟你的案子沒有關(guān)系，是杜教授家的隱私，你覺得，非得把它刨根問底出來嗎？”

    她想到了杜浥塵給她說的比喻：“你們只管刨根問底，挖掘土壤，土壤上面的植被因此受了多大的傷害，是不是一點兒都不在乎？”

    洛小西看了她一會兒，一笑：“植被？植被有很多種，名花異草是植被，罌粟毒苗也是植被，你指的是哪一種？”

    張希青沉默了一會兒：“杜教授一家，你覺得他們會對別人產(chǎn)生什么傷害力？他們有可能是連環(huán)殺人案的兇手？”

    “你的意思是，如果他們沒有殺過人，不是兇手，你就肯幫他們到底？”

    “為什么會這么問？”

    洛小西又笑了一下：“我只是有點好奇張律師的道德底線，到底是無條件地回報恩人重要，還是維持公義和正義比較重要？”

    張希青想說什么，張張嘴，卻沒有發(fā)出聲音，過了好一會兒，她有些泄氣地靠在椅背上，悶悶地：“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對?！?/br>
    洛小西看著她，溫和地：“雖然做得不對，不過，我想，我還是能理解你，能有機會報恩，對哪個受人恩惠的人來說，都是彌足珍貴的——欠人情分的滋味不好受吧？”

    張希青紅了下眼圈：“除了這個，我確實是真得覺得這事只不過是人家的隱私，跟你們的案子沒什么關(guān)系，因為你們的調(diào)查，對別人造成難以彌補的負面影響，有點過分……”

    “有沒有關(guān)系，你還是交給警察來判斷吧，你放心，如果我們覺得真得跟案子沒關(guān)系，該替當事人保密的，會嚴格保密的——再說，得過再障性貧血，又通過自己的研究，把自己治好了的事，應(yīng)該還算得上是個佳話呢。除非……除非杜教授治療自己的手段，也不是那么光彩。”

    他湊近了張希青：“我想，杜浥塵顧慮的，就是這件事吧？杜南國是用胎兒的活體肝臟做研究，并用它們的胎肝，治好了自己的病?！?/br>
    張希青低下了頭：“生命攸關(guān)，杜教授那個時候只有四十來歲，他想活下去……在這種情況下，我相信每個人的選擇，都會差不多……洛警官，對二十年前的事，你就不要太苛責了吧?！?/br>
    洛小西聲音緩緩地：“我關(guān)注的，并不是這個?！?/br>
    張希青抬頭，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洛小西臉色凝重：“你有沒有想過，那可是二十年前，懷孕五個月左右做流產(chǎn)的案例，能有多少？杜教授用來治好自己病的胎兒肝臟，是從哪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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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陽臺上確定了顧戴和王立偉乘坐警車離去，杜浥塵快步走回到室內(nèi)，對著抽泣的杜紅豆：“他們走了?！?/br>
    杜紅豆停下，眼睛仍在水霧彌漫，聲音卻已經(jīng)恢復(fù)冷靜：“他們不會懷疑什么吧，怎么問了我那么久？”

    杜浥塵苦笑了一下：“希望不會，警察是專職獵犬，對任何可疑的味道都很敏感?！?/br>
    杜紅豆低下頭，陷入沉思，似乎在回想自己剛才跟警察的對答有無疏漏之處，良久，她在jiejie的注視下抬起頭，冷冷地：“就算是懷疑又怎么樣，他們靠證據(jù)說話，沒有證據(jù)，也沒有辦法做判斷吧？”

    “證據(jù)，找出來只是時間問題……”杜浥塵嘆了口氣：“我會跟爸爸談一下，請他找人幫忙，盡快把你送出國去?！?/br>
    杜紅豆深深吸了一口氣：“你覺得他能辦到嗎？”

    “差不多，爸爸在國外的朋友多，有幾個關(guān)系深厚的，會想到辦法的?！?/br>
    杜浥塵把手放到杜紅豆的肩膀上，有點艱難地開口了：“紅豆…….昨天晚上，你真的去找那只貓了？”

    杜紅豆看了jiejie一眼：“你以為我是傻子么？為了一只貓會半夜跑出去？”

    她站起來，冷酷地：“我現(xiàn)在的身份是寡婦了吧，亡夫的遺產(chǎn)，我要請律師幫我核實一下，就算是要給他的家人平分的話，我相信我們那五百萬也能拿得回來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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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四好！

    昨天親戚們都回去了，招待工作告一段落，等待著下次探親高峰的到來。(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