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曹嗣儀的指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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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她們都只是泛泛之交,談不上有什么感受!”晏宓兒不會與一個并不信任的人談這個話題,要是落到了那些女人耳朵里,還不知道會有些什么不必要的麻煩。 “好吧!是我不該問您!”曹嗣儀再一次苦笑,她都不記得她有多少年沒有被人這樣對待了,很是有些不適應道:“世家的夫人們是不是兩極分化的厲害,要么是愚昧、無知、一天到晚盡做些無傷大雅,但也不著四五的事情,要么就是精明厲害,凡事都要思慮再三,做事總是很有一套的貴婦?” 是這樣!晏宓兒心里很贊同,像崔夫人,皇甫悅萼以及那位嬴夫人就是這樣,總是感覺她們有的時候會愚蠢的令人發(fā)指,而另外的五位卻都是些精明厲害的,想是這樣想,但晏宓兒沒有說話,只是在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 唉~和她說話真累!不過,她的謹慎還真的很像晴姑娘!曹嗣儀又是嘆氣又是懷念的想著,然后道:“那么,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她們之間還有什么極端的不同之處嗎?譬如說神情和各位家主以及兒子相處的情況?” 晏宓兒微微一怔,仔細想來似乎還真的是不一樣,除了那三位夫人之外,似乎只有那位王夫人眼眉之中帶著溫厚,與王老爺相處的時候也是伉儷情深的模樣,另外四位眼底總有抹不開的怨氣,眼神多了些尖銳,與兒媳相處的也略微生硬,更不見兒子女兒跟前跟后,那像皇甫悅萼幾人,總是惹些哭笑不得,卻又不會影響大局的糗事,做事情還經常是顧頭不顧尾,一旦發(fā)現(xiàn)錯了,不對勁了,立馬把麻煩丟給苦笑連連的丈夫兒子處理,而她們的丈夫和兒子雖然也是滿腹的怨言,但還是任命的善后。只是,這還有什么說法嗎? “世家的夫人幾乎都是出身高貴的貴女,她們自幼接受的教育就是以大局為重,以家族為重,可在她們嫁入夫家之后,她們往往會陷入一個僵局,那就是應該以哪個家族為重!”曹嗣儀知道晏宓兒是不會主動說什么,娓娓而言。 確有此事!皇甫悅萼當年不也是陷入這樣的僵局,總是維護皇甫家的利益,可是等她自己陷入絕境,無力自拔向父母兄弟求助的時候,他們還說什么不能犯嫉妒,要坦然對待上官昊納妾的事情嗎?要不是因為與母親相遇,被母親點醒其中的厲害關系,講皇甫家嫡女的名份拋之腦后,一心一意的只做上官家的媳婦,或許現(xiàn)在的她也不會成為那個在上官家雖然做不到說一不二,但卻讓上官昊父子全心全意回護的上官夫人,上官昊更不可能將幾個妾室等同虛設,更說不定還會更多幾位姨娘的存在。 “這些世家夫人我并沒有全部認識,拓拔夫人、崔夫人、慕容夫人是因為她們的女兒都在學社學習,又都是由我教導,見面的機會多,相處的時間長,其中我最了解的就是崔夫人。想當年,崔夫人在盛京也是風頭無二的人物,可惜的是晴姑娘的橫空出世,讓她在最風光的時候,被人拉下了大燕第一才女的寶座,將晴姑娘推了上去,就在厴王出事的那一年,她嫁給了崔家當年的嫡長子,現(xiàn)在的崔氏族長?!辈芩脙x說的是晏宓兒最是厭惡的崔夫人。 晏宓兒微微一皺眉,那個庸俗、好面子、喜歡惹是生非又怕承擔后果的崔夫人曾經是盛京的大燕第一才女?到底是什么地方出差錯了? “看您的樣子,應該與崔夫人有過接觸了!”曹嗣儀很敏銳的捕捉到了晏宓兒瞬間的表情,笑道:“我記得我幼年的時候,見過崔夫人幾次,那個時候她還是名滿盛京的俞姑娘,名將輩出的俞家的嫡女。她擅舞,尤其擅長劍舞,能夠有幸目睹俞姑娘劍舞的,無不稱‘一舞劍器動四方’,就連晴姑娘也曾經對她極為推崇,那個時候的她英風颯颯,她的詩名不顯,可是文韜武略勝過俞家男兒,崔家當年下聘,看中的也就是這份英姿和謀略。” 那現(xiàn)在呢?是泯然眾人矣還是當年不過是虛幻? “可是,在六年前,她帶著崔家的姑娘雨熏到學社的時候,我根本就無法將當年那個英姿颯颯,沉穩(wěn)大度,睿智的俞姑娘與她聯(lián)系在一起,失望到了極致。她說話似乎有些不著調,可是關鍵的問題卻是一點都不馬虎,還有當年的影子?!辈芩脙x搖頭,道:“當時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就這個問題,我向義父咨詢,而義父當年說了一句話‘世家是德才兼?zhèn)涞南阙!?,我更是迷惑,而義父卻沒有多說,而是說我以后會與很多的世家貴女和夫人打交道,讓我自己觀察,得出結論?!?/br> “我解除的第二位世家夫人是拓拔夫人!她系出名門,也是當朝大佬之女,同樣也是因為女兒的緣故見面的。她與崔夫人完全不一樣,崔夫人有些迷糊,不著四五,極愛面子有不愿意接收什么提點,而拓拔夫人則相反,她很精明,說話的時候很有條理,有什么事情臉上都是看不出異樣,給人感覺就是城府極深。”曹嗣儀搖搖頭,道:“可是她們兩個年紀相差不過三歲,崔夫人肌膚嬌嫩,眼角沒有絲毫的細紋,眼睛明亮,總是會在不經意見流露出發(fā)自內心的笑容,洋溢著幸福喜樂的味道;而拓拔夫人保養(yǎng)得宜,肌膚嬌嫩紅潤,眼角的皺紋遮都遮不住,眉宇間有著淡淡的倦怠,眼睛深沉陰郁,笑容怎么看都充滿了刻意的味道,身上那種親切氣質在轉過身的時候,就會被淡淡的寒氣代替。” 似乎是這樣的!晏宓兒將這兩人暗自一做對比,與曹嗣儀說得相差不大。 “她們兩人出身相處不大,嫁的都是世家的嫡子,現(xiàn)在也都是世家的當家主母,為什么會這樣的不一樣,我真的是很奇怪,所以我詳細的調查了兩人的資料,發(fā)現(xiàn)了其中決然不同的地方!”曹嗣儀看出來晏宓兒已經越來越感興趣,也開始很認真的思索。 “拓拔老爺在拓拔夫人進門之后納娶了兩方妾室,據(jù)說都是當年在江湖行走時遇見的紅顏知己,拓拔夫人誕下嫡長子之后,那兩位妾室也紛紛產子,之后拓拔老爺一發(fā)不可收拾,到我認識拓拔夫人的時候,已經有九房妾室,而其中不算幾個身亡的。崔夫人進門后,在懷上長子的時候,崔老爺納了一房妾室,是其母身邊的大丫鬟,后來陸續(xù)納了兩房妾室,都是長輩所賜,一個通房丫頭是崔夫人的陪嫁丫鬟,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妾室?!辈芩脙x道:“很多人看到這個的時候,會有一個誤區(qū),那就是拓拔老爺好色,而崔老爺卻是個君子?!?/br> 那可不見得!晏宓兒皺眉,她只是略為了解這些世家家主有多少妻妾多少子女,那些妾室的來歷卻沒有考慮有太多。 “拓拔夫人出身于盛京的曲家,自她嫁入拓拔家之后,極為強勢的接受了拓拔家的內事,曾欲參與外事決策不果但內事基本由她定。曲家得到她的大力支援,隱隱之中,實力上了一個臺階,而她曾經屬意將嫡親侄女嫁與兒子的時候,被拓拔芩嶺拒絕,母子之間本來就很一般的關系,一度緊張;崔夫人嫁進崔家之后,就十分悠閑的當起了大少奶奶,外事與她無關,內事由婆母做主,還很是培養(yǎng)了幾個得力的崔家支系出身的管事,等婆母將權力交給她的時候,她就只管大方向,具體事宜由管事去做,而與崔家有關的事情,被她劃歸外事,直接撇開自己,而曲家沒有直接從她這里得到什么好處。她的長子婚事基本是由她做主,選的卻是與崔家關系極好,與曲家關系一般的王家的女兒。” 說白了就是一個是嫁為人妻,甚至已經為人母,還不愿放棄為父母兄弟謀福利,想將娘家和婆家的放在天平上,兩項平等對待,卻不知道這樣不過是兩不討好,損傷了婆家的利益,還培養(yǎng)了娘家的貪婪和惰性,以為養(yǎng)女兒就是用來挖女婿家的墻腳的。 一是聰明的將自己從娘家婆家的利益摘開,管他們怎么爭怎么吵,自己裝傻就好。不會損傷婆家的利益,在娘家確實有難處的時候,自然有女婿效力,自己是個好兒媳,丈夫是個好女婿,更沒有讓自己變成吸附在丈夫身上的血吸蟲。那么說崔夫人的庸俗、愚昧也不過是一個面具——俞家就算有所求,看看自己女兒的不著調,也會搖搖頭,還是找女婿比較把穩(wěn)? “而在我的調查中,您的婆婆上官夫人也曾經是拓拔夫人那樣的人,一昧的想著報答父母的養(yǎng)育之恩,認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偏向皇甫家也是應該的,所以她曾經遭受過上官老爺?shù)睦溆?,更在那一段時間內陷入死局,還自亂陣腳的為上官老爺一再納妾。后來不知道是什么人……我想應該是晴姑娘,提點了她,她要裝癡賣傻已經來不及了,就很干脆的在以及姨娘的步步進逼下,繳械投降,從上官家繁瑣的事務中順利的掙脫出來,甚至在皇甫家有事要她出手的時候,她很可以很是哀切的告訴皇甫家的人,因為她沒有得到娘家的傾力相助,權力已經被姨娘們架空,讓皇甫家想為難她都做不到!” 也就是說皇甫悅萼沒有看起來的那么簡單? “不過,我與您說這些不是為了讓您仿效她們,而是不想讓您因為她們多年的偽裝,就忽視她們!”曹嗣儀認真的道:“她們或許連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就是這么個愚笨的人還是只是偽裝,但她們與生俱來敏銳和睿智不會就此消失。能夠多年偽裝的才是世家夫人中真正有智慧的,在她們的根本利益、她們最重視的人沒有被傷害的時候,她們就是個庸俗的婦人,但這樣的女人一旦爆發(fā)出來,也是絕對恐怖的?!?/br> 也就是說向自己提個醒,不要將睡著的老虎,還是多年不食葷腥的母老虎從睡夢中惹醒,后果就算是自己也是很難以承受的。晏宓兒微微點頭,算是受教了,這些日子一來上官昊是怎么對皇甫悅萼的她也看在眼中,要不是因為皇甫悅萼的付出上官昊也是看在眼中的,絕對不會那樣一而再、再而三的為皇甫悅萼時候殘局,可是自己也要做那樣的無知婦人嗎? 晏宓兒有些膩味和無法接受,她可以一直維持著溫婉大度的模樣,不讓那個放浪形骸的自己冒出頭,那樣的肆意放縱偶爾為之尚可,要總是那樣的話,反倒累壞了自己,可是裝癡賣傻?晏宓兒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那多恐怖啊~ (求票票~~沒有票票的話,就讓宓兒帶上癡癡傻傻的面具,^_^)(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