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小鼠點頭如搗蒜,出去了,蕭行絳微微挑眉,道:“怎么,不嫌我老了?” 晏破舟上次被捆了一夜,聞言輕輕一哂,說:“我不敢。” “意思是你還想?!笔捫薪{掌心壓在他腰上,輕輕摩挲。 晏破舟知道他話中有話,卻佯裝不知,說:“我沒在想?!?/br> “真的?”蕭行絳從后抱住他,叫他后背貼著自己。 晏破舟輕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說:“過會兒若是被那幾只鼠妖看見,要被嚇?biāo)懒??!?/br> “怎么嚇人?”蕭行絳言語間有笑意,低聲說:“分明是活色生香。” 晏破舟耳尖泛紅,卻裝作不動聲色,壞心地說:“老當(dāng)益壯?!?/br> 屢教不改大約就是這意思。 晏破舟甫一轉(zhuǎn)身,便被蕭行絳壓倒了,蕭行絳看不見,卻聽著動靜壓住他的腕子,說:“好啊?!?/br> “好什么!”晏破舟掙扎著,說:“設(shè)個結(jié)界!” 蕭行絳恍若不聞,抬手勾開他的衣領(lǐng),晏破舟扭動著身體,竭力不叫衣衫滑落,低呼道:“蕭行絳!不要在這里!” 蕭行絳不聽他的,也不設(shè)結(jié)界,偏要他用耳朵聽著,他用掌心勾勒晏破舟的腰線,又說:“小聲些,這些鼠妖膽小,莫要嚇到他們。” 晏破舟仰著脖頸,想大罵蕭行絳不要臉,可鼠妖聽覺靈敏,又怕真被他們聽了去,只得抿著唇極力忍耐,可蕭行絳帶來的快感逼著他,灼熱又guntang,寸寸深入,推擠著他,外人道折青仙尊淡漠如水,只有晏破舟知道折青仙尊是個如狼似虎的大混球。 最后一刻晏破舟在蕭行絳肩上啃了個圓圓的牙印子出來,龍的耐力十分好,晏破舟累的大口喘氣,趴在蕭行絳身上一動也不動。 “我去要些水?!笔捫薪{揉著他的腰,溫聲說。 晏破舟渾身臟亂的不成樣子,趴著任蕭行絳給他擦的時候說:“好熱?!?/br> 蕭行絳“嗯”了一聲,說:“怕你冷,多要了鳳凰枝?!?/br> 晏破舟瞇著眸子看向洞中燃燒的小盆,說:“可是外面很冷?!?/br> 蕭行絳默然,給他擦干凈了,又把自己收拾干凈,二人不說話,四下安靜下來,只有炭火噼啪。 晏破舟縮在蕭行絳懷里,有些困倦,卻聽蕭行絳輕嘆一聲,而后問他:“怕不怕?” 他問的是被埋在雪里的時候,晏破舟想了想,悶聲說:“有點。” 蕭行絳不說話,晏破舟沉默一陣,又補了句: “其實特別怕?!?/br> 蕭行絳抱的緊了些,聽他說:“但你說你總能找到我,所以我就不怕了,我等你來,等著等著睡著了?!?/br> “好勇敢的小蛟龍。”蕭行絳贊許道,他的嗓音有些低沉,又說:“以后再也不會這樣了?!?/br> 晏破舟問:“以后是什么時候?” 蕭行絳一怔。 以后可以是明天,可以是下月,也可以是明年,近在眼前,卻又遙遙無期,很多人都這么說,卻沒人說的清楚以后究竟是什么時候。 頓了頓,蕭行絳說:“永遠(yuǎn)?!?/br> “我沒有永遠(yuǎn),”晏破舟聲音低低的,說:“我是條蛟龍,卻是魔物,非仙非神,我的壽命有限,終有一天我會死掉。” 晏破舟說的是事實,除了神與仙,眾生各自有命,生老病死是鐵律,但蕭行絳卻再次默然。 以后這般話,說起來太容易了,中間的耗費卻鮮有人擔(dān)的起,晏破舟是魔物,能活很久,卻終有一死,不是天道,便是天命。 晏破舟說的有些難過,卻聽蕭行絳模糊地說: “你的永遠(yuǎn),便是我的永遠(yuǎn)?!?/br> “什么意思?”晏破舟想問,可眼瞼重的抬不起來,蕭行絳吻了吻他的額頭,輕輕地笑了一下,說:“睡吧?!?/br> “到底是......”晏破舟說著,聲音越來越小,終于睡著了。 洞外飛雪,洞內(nèi)溫暖靜謐,只有火星跳動的聲音,蕭行絳分明看不見,一雙迷蒙的金瞳卻一眨不眨地盯著晏破舟,直至晏破舟翻了個身,他的胸膛貼上晏破舟的后背,從后抱著他,察覺到晏破舟后背凸起的脊骨,那便是那柄驚駭魔界的龍脊劍。 蕭行絳不做聲,嘆了口氣,闔上眼睡了。 第二十八章 行路 第二日小鼠沒來,來的卻是母鼠,手上抱著兩堆衣裳,脖頸上還掛了個布包,見晏破舟還睡著,不敢大聲言語,低聲對蕭行絳說:“仙尊,昨日鼠子有冒犯,望您別介懷......我用洞里的熊毛做了兩件斗篷,可御寒,若您不嫌棄,今日就穿著吧?!?/br> 小妖便是這樣,在力量與威望面前,總是怕一點小錯就叫孩子丟了性命,或惹得仙尊不悅,著急著彌補。 她小心翼翼地將東西放在蕭行絳身側(cè),聽蕭行絳說:“無妨,稚子無辜,童言無忌,不是大事,倒是辛苦你們帶我們?nèi)チ恕!?/br> 母鼠連連搖頭,道“不辛苦不辛苦”,便出去了。 蕭行絳伸手一摸那斗篷,便知是熊妖的毛,白鼠一族平日除了覓食,偶爾也能在極寒境里找到些能用的東西,譬如新鮮死掉的熊妖的皮毛。 “舟舟。”蕭行絳溫聲喚道。 晏破舟猛地睜眼,龍瞳亮起一瞬,猝然抬手推開蕭行絳。 蕭行絳晃了一下穩(wěn)住身形,說:“是我?!?/br> 晏破舟醒過來,又把他抱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