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進(jìn)新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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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岳和小刀人混在人群里,看到秦王的侍衛(wèi)將那兩個人從馬車?yán)锾崃锍鰜韼е醺@才同圍觀的人一起散去。 回到家里,今天是旬休日,侯岳不用去文學(xué)閣抄錄,再加上心頭刺又撥了,立覺輕松無比,看著小淘在廚房里忙著早點,這廝也跟在身邊,手上嘴上不時的吃兩下豆腐,反弄的小淘手忙腳亂,惱的小淘將他踢回了書房,練字靜心去。 侯岳現(xiàn)在見到寫字就頭痛,他最理想的日子自然是數(shù)錢數(shù)到手抽筋的日子,可如今,他卻是抄錄抄到手抽筋,于是,他心里不免要想,咱是不是把活字印刷給弄出來啊。這絕對是惠人惠已的事情,于是他就想著吃過早飯到季爹的作坊去看看,就弄木刻字,只是想想要刻那許多字,這也是一個龐大的功程,得慢慢來。 吃過早點,侯岳喝了茶,就準(zhǔn)備去季爹作坊,可這時,京郊明光寺的小沙彌來了,帶來了智言大師的信,原來明光寺后山的茶如今可以采了,問學(xué)士娘子今年還收不收。去年一年,侯岳喝的茶就是從明光寺收來的茶草自制的。今年自然還是要收一些。 當(dāng)下侯岳寫了回信,請智言大師幫忙請人采忙收,然后送到京西曲園,曲園就是侯岳的新宅,那閻立本將園林理念發(fā)揮到極致,整個園子設(shè)計的曲徑通幽,就連曲園也是他命名的,這家伙還以權(quán)謀私,在曲園的邊上給自己蓋了一間木屋,弄了間他的畫室,看樣子是要常常來這蹲點了。 同時,侯岳還在信中向智言大師買些茶苗,自個兒后山坡上的梯田已修整完畢,就等著茶苗下種。然后拿出一盒墨丸賞了那小沙彌,小沙彌拿了回信就告辭了,小淘笑侯岳拿些黃白之物礙佛門子弟修行,侯岳卻振振有詞的道:“墨丸又怎是黃白之物可比,再說了佛門子弟四大皆空,墨丸不過是書寫工具而已?!?/br> 侯岳這廝學(xué)士當(dāng)久了,每日里談文會友的,再加上最近在學(xué)士閣抄尋,那唯一的樂趣就是同其他的同僚辯論,嘴皮子越來越溜了。 小淘笑捶了他幾下,卻突然間覺得小腹一陣疼痛,那冷汗便冒了出來,靠著侯岳,一時連話也說不出,侯岳感到小淘靠著自己的身體冰冷異常,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小淘臉?biāo)查g變得蒼白。不由的慌了,抱著小淘進(jìn)了屋,又連喚著鵝兒去請大夫。 “小淘,你怎么了,堅持一下,大夫馬上來。”侯岳說著,一邊幫小淘擦著冷汗。 小淘看了侯岳一眼,點點頭,咬著牙,小口小口吸氣,一手輕輕的摸著還不太隆起的腹部,似乎是在安慰肚子里的小寶寶,過了好一會兒,小淘覺的痛感弄始減弱了。這時大夫也到了。 把了脈后說是動了胎氣,便用針灸疏通了一下脈胳,又開了一個方子,說是過一個時辰,如果還痛,才抓來吃,若是不痛了,就不需要吃藥,又吩咐小淘要保持心境平和等。 侯岳送了大夫出門,又讓鵝兒去把藥抓來,以備需要。 好在,大夫走后不久,小淘的肚子就不痛,只是人有些疲倦。不久就沉沉的睡去。等小淘睡去,侯岳琢磨著,這西直巷的屋子,不但采光不太好,也太潮濕,這似乎都對孕婦不太好,于是他就想著明天把家搬過去,再請兩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媽子在小淘身邊侍侯,小淘這一回可是把他嚇壞了。 第二天,侯岳就去閣里請了幾天假,然后請了幾個人,霍飛白更是把他家里的下人打發(fā)出來幫侯岳搬家,這家伙自年初看過侯岳的曲園,一股子勁就上來,在曲園的前面,也買了塊宅基地,說是也要造園子,再加上閻立本同學(xué)的熱心宣傳,如今京里興起了一股子造園熱。 忙亂了幾天,終于住進(jìn)了新宅,小淘的心情是十分興奮的,只不過怕過激的情緒影響胎兒,她極力忍著。 而一些侯家的遠(yuǎn)親聽說侯學(xué)士搬了新宅,其中有心的人,便來投了,這些人都是流落在各地的侯府本家,之前,他們大多都是來京投靠嫡宗的,只是一些人難免不被接受,于是便流落在京里苦苦度日。 對于這些人,小淘本著力所能及,能接受就接受,推已及人,當(dāng)初,季爹季娘子也是因為沒活路才投到柳城侯家的。 這次來投的侯家本家有兩戶,一戶當(dāng)家人叫侯貴,那侯貴娘子人人都叫她貴嫂,是從馬邑那邊過來的,侯貴瘸了一條腿,原是隋兵,那腿就是打仗的時候折的,所幸還保得命回家,走路不太方便,而貴嫂到是一個清爽的婦人,cao持著家里里里外外的事情,本來日子緊巴巴的能過,可前不久,他們租的那屋子叫主人家收回了,說是要拆了建園子,一時一家人也沒處落腳,聽了侯岳這邊搬新宅的事,便厚著顏面投來。 小淘問了幾句,對答都實實在在,心中便中意,而且家搬到這邊,侯岳去當(dāng)差就要坐馬車了,那侯貴正好會趕馬車,正合用,于是侯貴一家就留了下來,那貴嫂就安排在廚房幫忙,他們還有一子一女,兒子叫狗兒,還小,才六歲,女兒魚兒十二歲,做事十分勤力,小淘便把她留在身邊。 而另一戶人家是母子倆,那母親是個瞎眼的太太,兒子叫侯秀,跟梁道數(shù)一般大,看著文質(zhì)彬彬,對答之間有禮有數(shù),雖穿著破舊,但站在階下,卻不顯一絲卑氣,再對問經(jīng)史子集,那侯秀一一答來,功底甚厚,竟不比那梁道數(shù)差。顯然是受過良好的教育。侯岳起了愛才之心,便請了他教小刀和小寶哥讀書,給他們母子倆拔了兩間房。 母子倆千恩萬謝,卻弄的侯岳和小淘一頓不自在,連忙讓貴嫂送他們回房。 這樣,有了貴嫂和魚兒在小淘身邊,再加上原先的鵝兒,侯岳也就放心了不少。 至于門房,這之前一直是看瓜田的趙伯幫忙看著,做事穩(wěn)重知禮,侯岳便仍請他。 到了下午,居然有人牙子上門了,帶了兩男兩女,說是有人已經(jīng)付過銀錢,讓當(dāng)家娘子選兩個下人,原來是霍飛白等同僚送給侯岳的喬遷賀禮。 小淘看到兩個女子,十七八歲上下,眉目較深,似乎有著胡人血統(tǒng),俱是妖繞多姿的,便知侯子這幫損友不安好心,也不多話,直接將那兩個女子打發(fā)了,只留下兩個男子,正好侯岳還缺一個伴隨,而且家里一些個重活也要人干不是。季小淘想著 等一切安排停當(dāng),侯岳還沒來得及休息,霍飛白,閻立本,等人就上門來討酒喝了。那霍飛白一進(jìn)來,還看著侯岳直笑,又說自己羸了,原來,叫人牙子送人來的時候,飛白公子就跟人打賭,說那兩個女子,侯娘子一個也不會留下,其他人不信,而事實卻證明霍飛白猜對了,這家伙一陣得意,同僚們深嘆侯學(xué)士娘子果然是妒婦。 侯岳只能摸著鼻子一笑置之,小淘卻氣的小寶哥狠踩了霍飛白幾腳,然后帶著貴嫂及娥兒在廚房里忙活,家里不夠的具器又差人去買。一直忙到晚上,季爹一家,侯二叔一家,還有作坊的王麻子,都來了,侯君集也走了個過場,來賀了幾句,又說還有事,便早早離開。 酒足飯飽后,眾人才散去,季爹季娘子帶著小刀和小鎖兒回去,侯岳搬了后那屋子就讓給季爹季娘子用。 而侯二叔一家住在武功縣,小淘便留他們住下,今夜月很明,賓客散盡后少了份喧鬧,多了份恬靜,侯岳同侯二叔坐在園子里的石桌上喝茶,聊著柳城的事情。 小淘和侯云坐在一邊的雕木欄桿上,下面對著著一溪清水,一邊的竹林在風(fēng)中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嗯,小忠哥呢?”小淘問,小忠哥初來這里,有些怕生,之前一刻都不離侯云左右。 “那,王麻子正帶著玩呢?!焙钤瞥贿h(yuǎn)的廊道上抬了抬下巴。小淘望過去,那王麻子將小忠哥放在脖子上,兩人哦哦呵呵的笑著,看著有一種說不出的和諧感。 不知為什么,這次見面,小淘總覺得侯云和王麻子之間有著什么,對上小淘疑問的目光,侯云淡笑,那笑容中少了一份以前的銳利,多了一份平和華容。 “弟妹看出來了,堂姐也不藏著掖著,下月初八,弟妹一家來喝我和王麻子的喜酒吧?!?/br> 小淘之前還以為這兩人之間有些情愫,沒想到婚期都已經(jīng)定好了,感覺有些太突然,若在外人看來,侯云和王麻子那是怎么都不般配的,侯去身材高挑,容貌秀麗,那王麻子臉上一臉麻子不說,個子還矮侯云半個頭。 不過,對于知悉王麻子為人的小淘來說,侯云這歸宿也算不錯,聽侯岳說過,新的婚姻法出來了,武德律規(guī)定,女子十五到二十歲之間必須出嫁,若不嫁,官府遣嫁,寡居婦人,最多守三年,三年后不嫁官府遣嫁。 而侯云是個做慣了主的性子,又因為趙信的緣故極恨男人,自然容不得男人來管她,而那王麻子,性子敦厚,又極重義字,當(dāng)初侯岳用他,他便記得侯岳的知遇之恩,任別人花了大價錢來挖也不理,后來侯岳請他來武功縣這邊坐陣,他二話不說,就跟來了,到了這邊,見到管事的是侯云,也不因她是女子而輕慢,做事仍是一絲不茍的。性子又好,被人說上幾句也總是呵呵笑笑過去。 若不以外表,單看性情來說,兩人正好是個互補(bǔ),只是這世間許多事,卻容易受外表所影響。這兩人的結(jié)合,必然會遇到許多勾勾坎坎。 許是知道小淘想什么,侯云道:“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的性子從來就不是個會受別人影響的,倒是他,總覺得有些虧了我似的,挺挫?!?/br> 侯云說到挺挫兩字時,那嘴角笑意十分的感染人。 小淘不由的跟著笑了,心想倒是自己多慮了,那手又不由自主的摸著自己的小腹,不知這孩子是男是女,總之挺折騰人哪。(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