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季娘子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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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淘出來的時候,看到季衡和巧姐各提著一個小包裹,一身濕淋淋的,站在那里瑟瑟發(fā)抖,便也顧不得追問其它,忙不疊的喚人燒熱水,又帶著魚兒整理房間,起火盆子,又讓貴嫂去燒姜湯和吃食。 二人的意外到來讓小淘好一陣忙活,等季衡和巧姐換了干爽的衣服出來,正好喝上暖暖的姜湯。過了一會兒,貴嫂又端了熱粥上來,二人稀里呼魯?shù)某灾@然是餓急了。 小淘和侯岳也不急,就坐在邊上喝著茶陪著,等二人吃完,又讓魚兒上了茶水,小點心,這才打發(fā)魚兒等去睡覺,又把火盆拉近,幾人圍坐在一起,門窗緊閉,任外面風(fēng)急雪狂,屋里卻是暖意融融。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侯岳這時問道。 季衡抿著唇,那小巧姐卻是一臉發(fā)白,兩手使勁的絞著衣邊兒,頭低著,一句話也不啃。 見這兩人都成了悶嘴葫蘆,小淘便有些急,便道:“你們即然都到我這里來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這時那季衡才道出原委。 事情要從夏天的時候說起,夏初的時候,徐氏的女兒香蓮要出嫁了,而蘇家,因為蘇老爺一直閑賦在家,再加上他日日借酒消愁,一來二去的就離不開酒,家里的積蓄被他花去不少,一家人的日子就全靠祖上傳下來的一個小田莊上,雖說吃穿不愁,但想要辦體面的嫁妝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于是徐氏就把主意打到了巧姐身上,那蘇夫人在去世前,早就把巧姐的嫁妝辦好,一直在蘇老爺?shù)氖稚希切焓暇湍ブK老爺,想讓他把巧姐的嫁妝拿出來,暫時抵給香蓮,說以后再幫巧姐置辦,而蘇老爺,雖然每日里醉生夢死,心底卻是清明,知道這嫁妝是巧姐的依靠,哪里會應(yīng)從。 可那徐氏即然把主意打到巧姐的嫁妝上,又怎么會輕易放棄,趁著蘇老爺喝醉時,還是把鑰匙拿到手,取出了巧姐的嫁妝,讓香蓮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出嫁了,蘇老爺知道后恨極,卻也無可奈何,幾次欲休徐氏,可家里的族叔不同意,再加上看在獨子小廣元的份上,終究是狠不下心來,最后不了了之。 只是他心中憋悶,便成日泡在了酒里,一日不小心,醉酒掉入河中,雖當(dāng)時被人救起,但酒早已壞了他的身體,此后一病不起,臨死前將大家叫到床前,求徐氏以后要善待巧姐,面對著臨死的蘇老爺,徐氏想想近年的所為,那心中便不由的有些慚愧,便點頭應(yīng)了,而蘇老爺卻要求巧姐要教導(dǎo)好幼弟,最后又特意把季衡叫到床前,說自己去世后,家中孤兒寡母,必遭族人欺凌,求季衡照顧,季衡自無不從,蘇大人對于季衡來說亦師亦父。 蘇老爺交待完一切后,當(dāng)晚就撒手西歸了。 自蘇老爺死后,徐氏一個人掌管著祖業(yè),對于季衡和巧姐倒也比過去好些,只是她大字不識一個,又不放心將田地交給季衡管理,那族叔就幫她出了主意,請了一個管家,只是沒過多久,那徐氏居然跟那管家有了暖昧之事,又恬巧被巧姐撞見了,這可是通jian之罪,更何況,徐氏還在夫喪的喪期,這事真要捅出來,徐氏怕是無立足之地。 那徐氏求著巧姐不要說出去,可背地里,卻在給巧姐吃的餅里下了毒,只是適巧被一只小狗給吃了,那小狗當(dāng)場死亡,巧姐嚇壞了,才把事情跟季衡說,季衡一聽,便知家里是呆不下去了,這才帶著巧姐來投奔堂姐小淘,只是這幾天連著大雪,一路上不好走,這才一直到了半夜才到。 聽到這里,侯岳和季小淘也不免為蘇大人唏虛。 “蘇大人過世,你怎么也不送信來,我跟蘇大人也相識一場,臨走了應(yīng)該送送的?!焙钤绹@道。 “我本是要來通知的,只是這事一切由家里的族叔安排,而干爹去逝后,巧姐就病倒了,我就沒顧上了。”季衡解釋道,有些心疼的看了一邊瘦瘦弱弱的巧姐,小淘這才發(fā)現(xiàn),那巧姐一直都扯著季衡的衣袖,在她的心里,這世間,怕是只有季衡才是唯一的依靠了。 “好了,過去的就過去了,不說這些,你們趕了一天的路了,回屋休息吧?!毙√钥粗鴥扇硕祭哿耍阏酒鹕淼?,又拉了巧姐的手,送她去屋里,那巧姐在小淘握她手的時候,身子一陣發(fā)抖,這顯然不是征對小淘,而是一種下意識反應(yīng),小淘不由心嘆,難為這孩子了。照顧好巧姐睡下,又轉(zhuǎn)身到隔間去看小寶哥,小寶哥睡的正沉,小淘幫他壓緊棉被,這才舉著燈同侯岳一起回屋。 小丑丫還在床邊的小床上呼啊呼啊的睡著。小淘輕點了一下她的鼻間:“小東西。” 然后吹了燈上床。 小淘也累壞了,很困,可卻睡不著,這感覺難受極了。這一睡不著,就對蘇家的事瞎琢磨。 “我怎么覺的蘇家的事情不太對勁?。俊毙√脏粥止竟局?。 “有什么不對,不就是徐氏想滅口嘛,哼,要不是為了蘇家的小公子極蘇大人的名聲,我還真要去拆穿那徐氏,那巧姐不管是為了自己弟弟還是為了她爹,都不會把事情說出去的,這徐氏居然還能下那么黑的手?太過份了?!焙钤烙行夂吆叩牡馈?/br> “不是,我怎么覺的這后面還有明堂,總覺的徐氏會有麻煩?!毙√赃€是皺著眉頭在想。 侯岳打了個哈欠:“睡了,人家的事情,你費那心思干什么,咱們就照顧好季衡和巧姐就好了,徐氏的事情由她自己去拆騰吧?!焙钤勒f著,就抱著小淘,打起呼嚕來,這都已經(jīng)是下半夜了。侯岳這陣子也很累,文學(xué)館的事,印刷司的事,疊連疊的壓下來,尤其文學(xué)館快建成了,那瑣碎的事就更多。還是做個單純的學(xué)士待詔好呀,瞧霍飛白,每日里小酒喝著,彈著琴,還能看看歌舞,這才是生活。 而小淘糾結(jié)著,也不知什么時候就睡去了。 第二天,小淘又陪著季衡去了季家,那季爹見到季衡,十分高興,就嚷著季娘子燒好菜招待,然后拉著季衡在一邊聊天:“直說好了好了,這在自己家里,總比呆在別人家里舒坦?!?/br> 小淘到廚房里去幫季娘子,小寶哥和小鎖兒在院子里堆雪人,玩了一會兒,又被季娘子趕到屋里練字去了。 小淘見季娘子一臉的不快,似乎從季衡進(jìn)門,季娘子就沒什么好臉色。 “娘啊,衡弟好象沒惹著你吧,又懂事又有禮的,你臉拉那長干什么啊?”小淘側(cè)著臉偷看著季娘子的臉色。 季娘子沒好氣的把一片菜葉子往小淘身上一甩:“你知道什么,我看著他就想起他爹,當(dāng)年我可在他爹手上吃了不少苦頭,就是你,若不是碰上一個好心的孫道長,差點就沒了?!闭f著,季娘子的眼眶就紅了。 季娘子的性子小淘最了解,最是要強(qiáng),不到傷心處,又怎么會輕易掉淚,便連忙寬解,又問到底怎么回事? 季娘子想了想道:“你也這么大了,有些事情也讓你知道?!?/br> 原來季娘子是洛陽人氏,她娘是個賣豆腐的,長的極為靈秀,人人都稱是豆腐西施,只是她娘(也就是小淘的外婆),正應(yīng)了一句古話,紅顏薄命,先訂一親,未過門,夫婚夫就死了,后訂一親,嫁去不過數(shù)月,又死了,于是被夫家人趕了出來,娘家人也不收留,街上人人都道她是克夫命,小淘的外婆也是個好強(qiáng)的性子,她自幼跟著家里學(xué)了做豆腐的手藝,于是便一個人開起了豆腐坊,日子也就這么過下來了,只是后來卻意外懷孕了,誰也不知那男人是誰,最后就生下了季娘子,小淘的外婆不理千夫所指,一個人將季娘子帶大。 當(dāng)時豆腐坊隔壁是個木工坊,而季爹就在木工坊里當(dāng)學(xué)徒,季娘子常常請他來修家里壞了的豆腐夾板,而季爹看著這母女倆生活艱難,便時常幫襯著做一些重活,小淘的外婆抑郁一生,在加上生活困苦,早已是病體纏綿,看季爹實誠,便找了季爹的師傅做主,將季娘子托付給了他,在兩人成親后不久就撒手西去。 辦完自己娘親的喪事后,季娘子就跟著季爹回到齊郡季家村,而季爹的弟弟季松青卻從同村的木匠學(xué)徒里知道季娘子是個私生女,再加上他剛剛升為里長,便覺季娘子這樣的出身辱沒了自家門風(fēng),而季爹和爹娘在家里都是聽季松青的,于是便讓季爹休妻,季爹哪里肯從,而在這時代,不聽父母言即是不孝,這事在季家村鬧得紛紛揚揚。 季爹看著在季家村是呆不下去了,便帶著季娘子在村外搭了個間屋子住下,當(dāng)時正是年關(guān)時節(jié),大雪紛紛,季娘子在又氣又累的情況下,動了胎氣,眼見孩子不保,正好一位姓孫的道長路過,到家里來避雪,用三根金針,保住了孩子,后來,這孩子生下來就是小淘。 五年后,季娘子生下季小刀,季家才讓季娘子進(jìn)門,季爹和季娘子才搬回村里,同季家人開始往來,只是季娘子心里記恨著季二叔,這才連帶著不待見季衡。 小淘沒想到季娘子還有這樣的身世。 “娘,那你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誰啊?”小淘問道。 “不知道,你外祖母從未說過,小時候娘也問過,還被你外祖母打了一頓?!奔灸镒踊貞浿?,又道:“還記得小刀掛在身上的玉佩不,那是娘留給我的,估計跟那個男人有關(guān)系?!奔灸镒诱f起自己的爹的時候,總是以那個男人來代替,顯然心中對他耿耿于懷。(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