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再見素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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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時候,小寶哥垂頭喪氣的跟在自家mama后面,關(guān)于七巧板的比賽,他不但沒有得到第一,甚至連前三都沒進(jìn),這讓他深受打擊,這會兒便哭喪著小臉,他之前發(fā)下豪言壯語,這會兒深覺面子丟盡了。 小淘在前面走,也不看他,小丑丫一手由自家mama牽著,卻身整個身子往后扭,一臉擔(dān)心的看著自家哥哥,同時伸了小胳膊去拉小寶哥。 小寶哥拿眼睛悄悄的看了看自家mama,然后扯了扯小淘的衣擺:“mama,寶兒沒得第一,你生氣了?” 小淘看了他一眼,用另一只手牽著小寶哥,然后道:“沒得第一有什么生氣的,mama以前讀書,比賽那會兒,從來就沒得過第一,別說第一,就是前十也沒有過,mama之所以生氣,是因?yàn)閷殐阂挥龃煺劬痛诡^喪氣,輸了就輸了,坦然接受就是,以后再努力,就算是羸不了,盡力了就行,畢竟尺有所短,寸有所長,這世間之事豈能事事盡如人意。你爸爸不是常常教導(dǎo)你,勝不驕,敗不餒嗎,你都記哪兒去了?” 小淘一向來對小寶哥都是有些寵溺的,只是這回卻叫小寶哥那垂頭喪氣的樣子給氣壞了,多大點(diǎn)事啊,就跟天塌了似的,于是便板了臉訓(xùn)了一通,再看小寶哥尚有些懵懂的神色,也知自己心急了些。 便輕輕攬了他在腿邊,又細(xì)細(xì)的勉勵了一翻,小寶哥才又鼓起勁了,嚷著要回家好好練習(xí)那七巧板。 小淘看他那樣子,也不由的笑了,以前做女兒的時候,總嫌自家老媽煩,一點(diǎn)小事就是一通大道理的砸下,煩人的緊,而今自己做了mama,才知做mama的那種誠惶誠恐,這世間之路荊棘叢生,生怕自己寶貝的孩子一不小心,就落了個滿身傷,于是任何小事,在mama的眼里,就成了大事,提點(diǎn)再提點(diǎn),教育再教育,哪怕明知孩子會煩會嫌,卻依然如故,這或許就是母親的心吧。 母子三人,漫步在柳城街頭,那柳城長街,一道道大青石板仍如幾年一般,除了多了些磕痕之外,無甚異樣,唯有兩邊商鋪卻較小淘初來時興旺很多,還記得當(dāng)日,小淘幫季 娘子來賣鞋,這一條長街,開門的不過十之一二,而今卻是家家都開著門。 街邊的一塊大青石板周圍,圍了一圈人,里面一個漢子站的高高的,手里搖著大小,顯然是一群混混兒在賭大小。那漢子也不怕冷,撒開了領(lǐng)口,嘴里哈著熱氣。色子在手上搖了一會兒,便開了,于是羸的大笑,輸?shù)拇蠼?,一時間熱鬧非凡。 再過去就是侯家開了幾十年的糧店,小淘想起當(dāng)日在這里碰到王老大的情形,也不知素巧現(xiàn)在過的怎么樣?想到這里,便不由的看向糧店,掌柜的是當(dāng)年那個頗維護(hù)侯家的店伙計。 突然小淘看到買糧的人群里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那身影身后還跟了個跟小寶哥差不多大小的女娃子。此時,那身影買好了米轉(zhuǎn)身出來,看著那眉目,不是素巧又是誰,這人果然是不能掂記的。 “素巧……”小淘遠(yuǎn)遠(yuǎn)的招手叫道。 那素巧招眼四處望了望,看到小淘,便露出了笑臉,牽了身邊那個小女娃子過來。 “三少夫人?!彼厍尚卸Y道,又拉了身后的女娃子,讓她來見過小淘,只是那女娃子怕生的很,躲在素巧的身后,緊緊的抱著素巧的腿,那眼睛卻有些怯怯的看著小寶哥和小丑丫。 于是小淘就招呼了素巧在路邊的一處茶鋪里坐下,上了壺茶,又叫了點(diǎn)點(diǎn)心,那女娃子在邊上直抿著口水,小淘拿了一塊米粉糕放在她手里,那女孩看了看素巧,見素巧點(diǎn)頭,這才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眉目彎彎的,看上去十分的開心,這女孩子長的極象素巧,小寶哥和小丑丫吃慣了家里的精致點(diǎn)心,這盤米粉糕比起家里的,不管是賣象還是口味都差了好多,兩小家伙只是吃了一口就再也不肯吃了,小丑丫緊緊的依在小淘身邊,靜靜的聽著小淘同素巧說話,小寶哥就看著那女娃子吃,女娃子吃了幾口,對上小寶哥的眼,便有些羞澀,看了小寶哥一眼,卻小心的將那半塊米粉糕放進(jìn)身邊的一個小荷包里,那荷包的繡工一看就是出自素巧之手,十分精細(xì),只是料子很差。 “你怎么不吃啦?”小寶哥問。 那女娃搖搖頭,轉(zhuǎn)過臉又看了看素巧,才低聲道:“這半塊,我拿回家給弟弟吃?!?/br> 聽這女娃子的話,再看素巧和女娃子身上均洗了發(fā)白的衣服料子,可以得證,素巧的日子過的并不寬裕。小淘便讓那店家用紙袋又裝了些點(diǎn)心,讓那女娃子捧著:“放心吃,這些你帶回去給弟弟?!蹦桥拮佑谑情_心的吃了起來,素巧卻是一臉寵愛的看著她。 “你夫君不是高開道手下的大將了嗎?怎么你的生活還如此拮據(jù)?”小淘問。 素巧微微苦笑:“去歲,那高開道響應(yīng)劉黑闥的號召,起兵反唐,復(fù)又在北幽州漁陽稱燕王,可劉黑闥最終還是敗了,大家都勸燕王再投唐,可燕王覺得如此反復(fù)乃小人行徑,不屑為之,可他手下都是以山東人居多,思家心切,早已人心恍恍,我夫君覺的這么下去,遲早有一天會大亂,于是便將我和孩子秘密的送回了柳城。生活方面自然照顧不上了?!彼厍山忉尩?,因?yàn)橥趵洗蟮纳矸?,她自然不能去縣衙登記領(lǐng)田,沒有田地,她全靠幫人縫補(bǔ)做針線活維持生計,那生活自然拮據(jù)了。 小淘一想,也能想到這里面的原因。本想讓素巧來侯府做事,可一想,當(dāng)日侯老夫人有意將素巧給侯岳做二房,是自己做主,將素巧許給王老大的,這事府里的老人多數(shù)都知道,侯家雖然在危難時期遣散了家里的下人,但后來復(fù)興后,多數(shù)人又都投了回來,侯峰全都留了下來,素巧是一個外柔內(nèi)剛的性子,怕是不會愿意。 再說,侯家目前本身處在一個比較危險的局勢里,而以素巧目前的身份,出現(xiàn)在侯家,怕是要授人以柄啊。 看來要幫助也只好在暗中幫助,這事還要慢慢的尋個妥當(dāng)?shù)霓k法。 于是小淘和素巧又聊了幾句,那素巧放心不下家里的兒子,便要告辭,小淘起身相送,又下了一只手鐲套在那女娃子手里。 “三少夫人,這東西素巧萬萬不能收?!彼厍傻?。 小淘搖搖頭:“不過是一尋常物件,你是老夫人身邊最貼心的使女,這些年反倒是我們照顧不周,這是給孩子的見面禮,本是應(yīng)當(dāng)之事,你莫要再推辭了?!?/br> 素巧想想,便不再推了,小淘又叮囑素巧以后多來侯府二房走動,素巧本就是侯府的使女,常走動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那素巧點(diǎn)點(diǎn)頭,告了辭,帶著女娃兒離去。 小淘也帶著兩小回到了侯府,一進(jìn)家門,就看侯岳斜著肩靠在一根廊道的柱子上,兩眼望著有些灰蒙蒙的天,不知在想些什么?小淘讓魚兒和蝶兒帶小寶哥和小丑丫下去。 那小寶哥直嚷嚷著讓魚兒幫他把七巧板找出來,說要多練習(xí),小淘看著搖頭,這寶兒跟自己一樣是個急性子。 院子里的風(fēng)很大,小淘看到侯岳靠在那里,連自己進(jìn)來也沒發(fā)現(xiàn),便進(jìn)屋拿了一件棉袍子出來,走到侯岳身邊,將棉袍子給他披上。 侯岳這才回過神來,回頭看到小淘:“回來了,平凡將學(xué)館整的不錯吧。” 小淘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看著侯岳問道:“你在想什么呢,外面風(fēng)這么大,也不怕凍著?!?/br> “沒想什么,只是剛剛跟大哥吵了一頓,心里不痛快,吹吹冷風(fēng),舒服些?!焙钤酪荒樣行┯魫灥牡?。 “怎么回事啊,好好的你跟大哥吵什么?”小淘說著,就拉了侯岳進(jìn)屋,這家伙都快成冰棍了。 兩人窩在火盆邊的軟榻上,侯岳便抱了小淘,將臉埋在她的頸窩,傳出悶悶的聲音:“哪里我想跟他吵,今天我從羅二的嘴里知道,那賈言手里握有郭家的狀子,當(dāng)年,我做柳城令,那拋荒地是為家里圈了不少,可我始終都沒有去動郭家的田地,因?yàn)槲艺J(rèn)為,郭家當(dāng)年雖然倒了,倒旁枝末葉的關(guān)系不少,再則,郭家同我們侯家斗了這么些年,雖說郭家的倒下同我們侯家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但在外人看來,肯定會認(rèn)為是我們侯家下的手,這時候去動郭家的田地,怕是更會牽扯不清,我叮囑過大哥的,這郭的田地,別人要由著別人要,我們侯家不沾一分,可大哥哪里肯聽,這些年,將郭家的田莊全劃入了侯家的田莊,如今那郭家的人告侯家伙同魏刀兒謀奪郭家之罪,我回來的時候就去找侯大,讓他把田莊還給郭家,找人讓郭家撤了狀子,沒想到,大哥卻反怪我不識實(shí)務(wù),不去抱太子的大腿?!?/br> 說到這里,侯岳抬起了頭,有些不忿的道:“他也不想想,大嫂的堂妹王青寧如今是秦王的側(cè)室,嫡宗侯君集又是秦王的鐵桿,再加上我,也貼上了秦王標(biāo)簽,侯家除了一條道跟秦王到底,沒有別的路,就算你現(xiàn)在投了太子,焉知他不秋后算賬,還有那賈言,人家看中的分明就是侯家的財產(chǎn),就算是投了太子,太子也不會為侯家說話,到是那賈言說不準(zhǔn)還要拿侯家開刀,大哥卻仍妄想著得個兩好,怎么可能?” 聽了侯岳的話,小淘也皺了眉:“這郭家好沒道理,當(dāng)年,他們家是被那魏刀兒的手下宋武給搶的,后來又是自家家里內(nèi)斗才沒落的,怎么成了咱們家伙同魏刀兒謀奪呢?” “這有什么奇怪的,莫須有不知道嗎,再加上當(dāng)年我們家雖然也遭到攻擊,但因?yàn)槎绲娜?,以及那些臨時趕制的土炸彈,侯家保存了下來,這在外人看來,肯定是不合理的,又有誰知道那些人是被咱們的土炸彈嚇壞了呢。而且,郭家的人這么多年都沒事,偏偏這個時候出頭,怕是后面有人在cao作啊?!焙钤赖?。暗想著,那相賈父母肯定脫不了干系, “那怎么辦?”小淘也沒了主意。 “最主要是這個賈言,我們家雖說在柳城算是大家,但比起關(guān)隴貴族,那實(shí)在是如螢火一般,那李大未必會在意,而羅藝同我們家這么多年的關(guān)系,爹又許諾,把永和田莊送給他,必不會撕破臉,所以我想,把賈言給搞掉……” 侯岳說著,一臉發(fā)狠。 “可怎么搞掉,雖說他在柳城以貪出名,可他即然敢貪,必然會小心益益,方方面面都會打點(diǎn)好,不會輕易讓人抓到把柄的?!毙√缘?,想起今天那朱家娘子說那賈言的話。 “狐貍總會露出尾巴的?!焙钤赖馈s突然抱了小淘起來,往那軟榻上一壓,那嘴順勢在小淘的胸koujiao了一口。 “要死啊,發(fā)什么瘋?!毙√詽M臉通紅的道。 “郁悶,需要運(yùn)動一下?!焙钤鲤捴樀?。 “別胡鬧了,這還是二哥的喪期呢,叫人傳到侯老爺子的耳里,怕是要上家法了?!毙√酝崎_侯岳的臉。 侯岳仍不甘休,連著在小淘的頸子上咬了兩口,就在這時,聽到“哎呀”一聲,那蝶兒匆匆的進(jìn)來,看到軟榻上糾纏的兩人,又急忙退了出去,頓覺小胸脯一跳一跳的,三公子和三夫人好不羞人哪。 小淘瞪了侯岳一眼,侯岳一攤手:“這有什么,咱們不過是打鬧一下,疏解胸中郁悶,是別人想歪了。”侯岳一臉別人太大驚小怪了樣的道,然后整理好衣服,踱著官步,走出房間,看到站在邊上的蝶兒,便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什么事?” 蝶兒正眼都不敢看侯岳,只是低著頭,低聲的道:“老爺子喚三公子過去呢。” 侯岳點(diǎn)點(diǎn)頭,背著手,就去正院了。 小淘從屋里出來,看著蝶兒仍紅著臉,便有些好笑,看來自己夫妻皮太厚了,當(dāng)事人沒咋滴,倒是把看的人給羞著了。不過想著即然是在這時代了,以后這方面,還是要注意些。(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