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要戰(zhàn)就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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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鋒芒畢露而梭角銳利的人經(jīng)過十多年的磨礫和壓制,雖然已經(jīng)變的圓滑和深沉起來,但心底那股子一展抱負的迫切則更不可小視。 薛景宣如今已經(jīng)有些迫不及待了,他心里一直有一個愿望,他要做永徽時期的魏征。 想到這里,他不由的就越來越興奮起來。 于是回到書房里,奮筆疾書,沒一會兒,就將進言書寫好了,然后看了一遍,甚至搖頭晃腦的讀了起來,那神情,宛若已在朝堂,而對百官,痛呈利害一般。 就在這時,孝寶同學來找薛景宣,這次修長安外郭城,孝寶是薛景宣的直屬上司,如今雍州四萬多百姓動員,他們這些做官的也忙的頭頭是轉,這好不容易,一個白天忙完,他肚子餓的呱呱叫,就來約薛景宣去喝酒吃飯。 沒想一進門,就看到薛景宣在那里搖頭晃腦的做老學究狀,于是便打趣道:“我說薛兄,你在讀些什么?我這都忙的一個頭兩個大,你老兄倒有閑心,居然還在這里潛心讀文章。” 那薛景宣見侯孝寶進來,便笑道:“哪里是讀什么文章,不過是寫點東西罷了,對了,侯兄這個時候來正巧,我今天請侯兄吃酒?!?/br> 見薛景宣主動說請吃酒,侯岳倒是一愣了,這薛景宣,家道一般,平日里,一個錢都恨不得掰兩個花,當年,因為才名破格被太學錄取的,跟侯孝寶同窗,又成好友,平日里跟侯孝寶他們一起吃酒,那從來都是帶一張嘴就成,這回居然破天荒的說要自己喝酒,還真有一種太陽打西邊升起的感覺。 于是侯孝寶便繞著薛景宣打了個轉,嘖嘖的打趣道:“怎么,薛兄發(fā)財了?!?/br> 薛景宣被侯孝寶打趣的老臉發(fā)紅,也知自己平日太過小氣,不過,誰叫他家沒底子,家里孩子又多,不省著點花不行啊,便道:“發(fā)什么財啊,我又不會請你去酒樓,就去我住的屋子,讓我家那婆娘炒幾個菜,買點水酒,不要多少個錢?!?/br> 侯孝寶見薛景宣這么說,倒也在情理,就說這家伙什么時候這么大方了。 于是,兩人就回工程兵薛景宣住的屋子。薛景宣讓自家娘子炒幾個菜,然后就拖了侯孝寶進書房。 一會兒,薛娘子就炒好了菜送進來,兩人邊喝邊聊。 不一會兒,酒已喝完,可顯然的,薛景宣還未盡興,又讓自家娘子去打些酒來,然后又同侯孝寶喝了起來。 從薛景宣的情神里,侯孝寶覺得,薛景宣一定遇到什么興奮事了,于是就追問:“薛兄,瞧你這兒個興致這么高,是不是看中哪個樓里的姑娘,要娶來做小妾啊?!?/br> “胡說,我家娘子待我不薄,我又怎么會有那些個花花腸子,再說了,你看看我家,一付清貧的樣子,有哪個姑娘愿意到我家來為妾……”薛景宣含著酒意道。 “不是小妾,那要不就是靈感了,寫下什么絕世妙篇,對了,我之前看你不是正在讀什么嗎,該不會是你寫的在作吧,拿來看看?!毙毻瑢W又打趣的道。 “哪里是什么絕世妙篇,不過是一封進言書罷了?!贝藭r,薛景宣道,然后就從懷里拿出那封進言書遞給侯孝寶看。 “進言書,進什么言?”侯孝寶疑惑,接過那書冊,低頭看了起來。 “如今長安大興土木,時間又急迫萬分,雍州百姓動員四萬有余,此舉擾民生息,百姓怨言載道,我等食君之祿,自該進言,以辯得失。”薛景宣慷慨而言。 而此刻,侯孝寶看著薛景宣那封措詞十分嚴厲的進言書,頭有些大了。 “……漢惠帝城長安,尋宴駕,今復城之,必有大咎……” “薛兄,你不覺得言詞太過尖銳了嗎?還是改改吧?!毙毻瑢W搖著頭,讓自己腦袋清醒些道,那漢惠帝建長安,沒多久就駕崩了,現(xiàn)在又修長安,必然會出大問題,這……這不是在詛咒皇上嗎? “非也,不如此,不足以引起朝廷警誡?!毖靶藭r酒已到量,哪里還聽得進孝寶的勸言,孝寶同學愈勸,他則愈發(fā)的慷慨激昂起來。 “侯兄,你若是怕了,你就當不知道這回事?!毖靶笾囝^道。 兩個酒喝到現(xiàn)在,其實都已到位,孝寶初時還能冷靜,可這會兒叫薛景宣這么一激,便熱血沸騰起來,那手握拳頭,重重的一捶桌子:“我怕什么,你老薛都不怕,我怕什么,不就是個進言嗎,如今確實鬧得不太象話,你這進言,算我一個。”侯孝寶說著,居然拿了紙筆,在進言書上也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好,夠朋友……”薛景宣大著舌頭道。 “嘿嘿……”侯孝寶笑了,拍了拍薛景宣的肩,沒想薛景宣叫他一拍,就順勢坐到了地上,呼呼大睡了起來,顯然已經(jīng)醉了。 侯孝寶帶著酒意向薛家娘子告辭。 這路上,叫風一吹,卻是酒意更加上涌,胃也十分難受,哇哇的大吐了一頓,在夜歌一頓嗔罵和收拾之下,便一頭倒在床上呼呼的大睡起來。 第二天,侯孝寶朦朦朧朧的醒來,天已大亮,想著今天工地上還有許多事要做,便飛快起床梳洗,又飛快的吃完早飯,便朝府衙走去??刹恢趺吹?,總覺有什么重要的事叫他忘了似的,可他一時卻又想不起來倒底是什么事。 最后到了工地上,事一忙,也就不想了。 而朝堂上,今天薛景宣由北門遞上來的進言書,那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原來死靜的朝堂一下子就氣氛詭異了起來。 “皇上,薛侯二人言書言語悖逆,更是惡毒的詛咒皇上,實該殺之?!庇谥緦幨紫日玖顺鰜恚情L孫提撥起來的中書侍郎及參政知事,此時,正在極力爭取中書令的位置,只是侯岳雖然因病不能任職,但似乎李治仍存著什么想法,因此,長孫無忌上的那個關于于志寧的任中書令的折子,被李治壓著。 “此二人言語雖狂,但若因言而獲罪,豈不是要絕了朕的言路。此罪當免?!崩钪魏莺莸牡闪擞谥緦幰谎?,前幾天,他還在說朝中無人進言,這回好不容易有人進言了,這些人就一個兩個的跳出來要殺,豈有此理。 “皇上,微臣有本奏,據(jù)微臣所知,此二人昨日曾在薛景宣家中密談,今日就炮制出這樣一封進言書,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了,微臣認為,臣子能夠進言是好事,但私下竄通之后再進言,這就頗有結黨之嫌疑,臣請將此事立案調(diào)查?!庇反迌暗?。 崔儼是王姓士家崔家的代表。 此時剛退一邊的于志寧又連忙附議。 李治心中之火熊熊燃起,別以為他看不清崔儼和于志寧什么意思,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這分明是征對侯岳侯大人,自己要任侯大人為中書令,這些人便硬是要他扯進朋黨之嫌,這些人如此迫不及待的征對侯家,那是在打自己的臉面。 “就朕所知,前幾天,于大人還去了長孫大人家,那么這兩位是不是亦有結黨之嫌疑啊,要不要立案查查?”李治聲音帶著冷意,讓崔儼宛如站在冰天雪地里之感。好一會兒沒說出一句話來。 見崔儼好一會兒沒話,李治便掃了底下君臣一眼,然后道:“身為國之大臣,應該胸襟開闊坦蕩,氣勢浩浩,切莫做那草木皆兵之姿態(tài)。此事,朕已決定,因言獲罪,先帝不為,朕又豈能為之。退朝。” 一場風波,終于在李治的強硬之下消散了。 而侯岳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晚上,是靜閑師太派人送信來說的。 “這孩子,你說,他當雍州長史就專心當他的雍州長史就是了,你進什么言哪?!毙√詺饧睌模@次若不是李治頂著,寶兒說不準還真叫長孫那幫人給斬了。 侯岳這時手里還拿著那封信,一字一句的在看,似乎能看出花來似的,其實侯岳并沒有在看信里的內(nèi)容,畢竟信里的內(nèi)容他看了兩遍,背都能背出來了,他心里也是怒意熊熊,這此人哪里是征對寶兒,這根本就是征對自己,不把自己搞掉,他們不安心哪。 自己就這么讓他們不安嗎? 即然要戰(zhàn),那就戰(zhàn)吧!這時侯岳此刻心里想著的,本來,他懶的管這朝事,只想著安心養(yǎng)老,偏偏總有人揪著他不放。 “幫我準備一下,明天我進宮?!焙钤赖?。 第二天. 御書房邊是的暖閣里。 侯岳和李治對著坐,喝紅茶,外面不知什么時候已開始飄著小雪。 “先生,我已經(jīng)將原來晉王府邊上的一棟院子收拾好了,先生可以直接搬進去住?!崩钪蔚χ?。 “不了,我還是住在原來西直巷那里吧。”侯岳啜了口茶道。 “西直巷屋子簡陋,如何住得,這是朕的一點心意,還誰先生不要拒絕,難道先生想讓朕不安嗎?”李冶道。 侯岳想了一直,便點頭:“那恭敬不如從命,多謝皇上?!?/br> 李治這才舒心的笑了,隨后又皺了眉頭:“如今各種方法朕都用過了,只是朝局仍然沒一絲一毫改變,朕本想從后宮著手,改立皇后,以期牽動朝局,從而達到改變朝局的目的,可現(xiàn)在看來,此路不通。如今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br> “皇上,即然沒有別的辦法了,那就還用老辦法,一次失敗,二次失敗,也許第三次就成功了?!焙钤赖牡?。(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