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有早課。”江亦過來敲門，“是不是還要直播？”

    “嗯？？”楊侑然陡然清醒，瞬間反應(yīng)過來，江亦在他家?。?/br>
    他猛地扭頭看身側(cè)的床榻，似乎沒有睡過的痕跡，連枕頭都不翼而飛了——

    江亦不會(huì)睡的他家次臥或沙發(fā)吧？

    “你怎么知道我要直播？”楊侑然賴床，看了眼時(shí)間沒有起來，“你進(jìn)來吧?！?/br>
    江亦在門外說猜的：“看見你的那些設(shè)備了。”隨即擰開門把手，楊侑然陷在被窩里，從江亦的角度只能看見凌亂的黑發(fā)，微微抬起的下巴，似乎在看自己。

    江亦說：“幾點(diǎn)開始？現(xiàn)在是北京時(shí)間的晚上九點(diǎn)。”

    “再等半小時(shí)開始。”楊侑然朝他招手說，“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三明治之類的，家里沒有太多的原材料?！?/br>
    楊侑然還在招手，聲音帶著不清晰：“我手都抬累了，你怎么還不進(jìn)來？”

    江亦換了昨天穿的衣服，同樣的一條灰色運(yùn)動(dòng)褲和黑t。是昨晚洗了烘干的。

    “我把灶臺(tái)關(guān)個(gè)火，等等?！苯啾成砣N房，再進(jìn)來喊他，楊侑然朝他伸手。

    在未開燈的房間里，一縷晨光透過窗簾間隙渡在江亦的發(fā)絲上。

    江亦彎腰：“要抱抱嗎？”

    “要！”楊侑然被他抱著支起了上半身，手臂環(huán)著江亦的后背，隔著棉料清晰感覺到衣服底下鍛煉得很結(jié)實(shí)和緊繃的背肌，帶著體溫。同時(shí)嗅到江亦身上好聞的皮膚和衣服的香氣。

    楊侑然有種完全和他肌膚相貼的感受。他撫摸江亦的背肌，心頭一動(dòng)，閉著眼說：“你真好聞。”

    江亦低聲說：“用了你的沐浴露和洗衣凝珠?！?/br>
    “哥哥，你手上有油嗎？”楊侑然問他。

    “剛洗了手，沒有油。”江亦說，“三明治做好了，用的你冰箱冷凍室的培根和三文魚，我看了，是沒過期的?！?/br>
    楊侑然大約是剛睡醒，語氣露出繾綣：“我有點(diǎn)不舒服，能不能幫幫我？”

    江亦和他分開一些，低頭：“哪里不舒服？”

    “這里，”楊侑然一只手耷拉下來，握著他的手心，牽進(jìn)被窩，因?yàn)楹π叨惶铱此?，所以埋著頭，用頭頂頂著他的胸口，“如果被你拒絕的話，我肯定會(huì)傷心?！?/br>
    江亦已經(jīng)拒絕過他很多次了，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jì)……沒有辦法統(tǒng)計(jì)次數(shù)。

    也是楊侑然喜歡他，才能一次次的，被拒絕還有耐心試探。

    江亦的手指溫?zé)?，但和他皮膚相比起來，偏涼。

    江亦那有些冰涼的指腹碰觸到他，瞬間就從一半起來了。楊侑然顫了一下，一只手去脫掉，腿微分，腦袋在他胸口蹭了幾下，向他求助：“真的很不舒服?！?/br>
    江亦沉默了有十五秒鐘左右，楊侑然都有點(diǎn)忐忑想退縮了，突然間感受到他的動(dòng)作。

    江亦低低“嗯”了一聲：“你躺好別亂動(dòng)。”

    楊侑然忽然睜開了眼睛，仰頭朝他。

    江亦沒有刮胡子所以下頜有些胡茬，微刺著楊侑然的鼻尖。

    楊侑然嘴唇抵著他的喉結(jié)，江亦說：“不要親這里，我?guī)湍闩?。你?guī)矩點(diǎn)?！?/br>
    楊侑然意識(shí)到江亦是要幫他，但不肯讓自己回應(yīng)。他看不見江亦的表情，但不免在他手里蜷縮和發(fā)抖，帶著鼻音問：“可以抱著弄嗎？”

    江亦沒有說話但卻半跪了下來，楊侑然朝一旁退給他留一定空間，江亦俯身抱他，氣息籠罩下來，長臂攬了過去。

    楊侑然：“……床頭，拿一下，我的面霜。”

    江亦：“這個(gè)嗎？”

    “這是乳液，也行的。”楊侑然睜開看了一眼。

    江亦隨手?jǐn)D在手心，讓手指變得濕滑和柔軟：“你護(hù)膚品這么多?！?/br>
    楊侑然：“我媽寄過來的……”他聲音不穩(wěn)，悶哼。

    因?yàn)樘蝗涣耍瑮钯皇菦]有準(zhǔn)備的，神經(jīng)微跳，大腦刺激得發(fā)白……就結(jié)束了。

    楊侑然用力抓住他的t恤，耳尖紅得滴血，眼淚也快滲出來了。

    “好了?！苯嗳コ榧?，空著的那只手拍了下他的頭發(fā)，低聲說，“起來吃飯。”

    楊侑然眼睛濡濕地閉著，心跳劇烈地微微喘氣，抓著他的衣服不肯松手：“等下，等下起來?！?/br>
    楊侑然緩了五六分鐘才好，他去洗漱，江亦去加熱早飯和沖咖啡。

    楊侑然一邊漱口，一邊心想，這樣過也不是不行，也不是非得讓江亦治好，治不好就算了，畢竟他覺得江亦的手也挺好的。所以他們的關(guān)系還可以這樣去維持……可以談很久的戀愛。

    他腦海里迸發(fā)出鮮明的情感和靈感，吃飯的時(shí)候隨手抽了一張白紙寫了旋律，鼻尖輕哼出好聽的音調(diào)。

    江亦：“在寫歌？”

    楊侑然說是。

    “之前寫的那些呢？”

    “之前寫的是垃圾，那些不重要?！睏钯唤K于找到了感覺，很快串了起來，眼睛亮起光芒，露出一個(gè)燦爛無比的笑容，“江亦??！你真是我的靈感繆斯！！我想到了很好的！”他拉過江亦的手指放在唇邊親吻一秒，飛快地放開，捧著紙筆去找吉他撥片。

    “是么，”江亦手指殘留著他嘴唇的溫暖和柔軟，他抬起手指，視線在被他親過的皮膚上凝固了幾秒，嘴角輕抿出微笑說，“我的榮幸，給了你靈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