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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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奚側(cè)身,輕聲安撫:我算好時間了,兩天的時間有富余,我們在這里多坐一會兒也不會耽誤事。 有時間就慢慢耗唄。 盛茗徽這會兒冷靜下來了,也沒多說什么。 這兒風(fēng)輕云淡的。 頭頂上方是樹干細(xì)長,枝葉繁茂的楿樹,開著白色的小花,散發(fā)著清雅的香味。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形成細(xì)碎的光斑。微風(fēng)吹拂,光斑舞動起來,看久了也覺得有那么一點(diǎn)意趣。 無事可做的話,坐這發(fā)呆放空腦袋也挺舒服的。 龍奚在意盛茗徽的情緒變化,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停在她身上。 抬眸的一瞬間,龍奚忽然看見盛茗徽頭發(fā)上有一截小小的蛛網(wǎng),拿手觸了觸鼻子,挺不好意思的。 暗自醞釀了一番,龍奚開口道:不好意思啊,帶了一條這么不好走的路,一心求快,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也快不到哪去。 盛茗徽輕輕哼了一聲,瞇著眼睛看龍奚,有一種扳回一城的感覺,她說:是不是得不償失? 是。龍奚應(yīng)得飛快。 她伸手摘下盛茗徽頭上的蛛網(wǎng),很自然地往下接:作為補(bǔ)償,晚上我?guī)褪⑿〗阆搭^吧。 盛茗徽看龍奚:當(dāng)真? 語調(diào)往上揚(yáng),明顯是打到她心坎了。 龍奚點(diǎn)頭。 盛茗徽嘴角揚(yáng)了起來,頓時覺得在這里等到天黑也無妨。 天黑了,她們就要扎營了,扎完?duì)I,龍奚就要給她洗頭了。 出去等于直接洗頭,盛茗徽喜歡。 結(jié)果不出龍奚預(yù)料。 那一對小情侶又親了半個鐘頭,嘴到親麻以后就親不動了,她們手牽手鉆出林子,黏黏膩膩地朝主路走去。 龍奚趕緊向盛茗徽示意:走吧。 再不走說不定就有人來補(bǔ)這個缺了。 龍奚先起身,伸手來拉盛茗徽。 盛茗徽把手搭上去,龍奚稍稍一施力,就將盛茗徽拉了起來。 龍奚彎腰撿起自己的衣服,放進(jìn)背簍里。 感受著手心殘留的溫度,盛茗徽看看龍奚放進(jìn)背簍的衣服,又看向龍奚身上穿的,嘴里有句話在喉嚨處咕噥了一下,但沒找到機(jī)會冒出來。 后面也想找機(jī)會說,但怎么都說不出口。 開始采藥以后,龍奚和盛茗徽的交流更少了,兩人都埋頭干活。 盛茗徽聰明,什么要留,什么不要留,龍奚只教一遍,她馬上就能領(lǐng)悟,然后舉一反三。 到一棵枯樹前,龍奚見樹上纏繞著一味極好的藥材,便動了心思。 她放下背簍,抓著枯木的樹干爬了上去。 龍奚自認(rèn)身手不錯,枯樹又不高,想著拿出飛檐走壁的架勢,三兩下把藥采下來,就能在某人面前展示一下了。 結(jié)果太輕敵,龍奚錯估了枯木的腐朽程度,踩了一根被蟲蛀空的枝條,在盛茗徽的注視下,從樹上屁股著地地摔下來。 好不狼狽。 盛茗徽笑了一陣,見龍奚帶著好想把這段黑歷史抹去的表情走過來時,她又把笑收了回去。 不是因?yàn)辇堔傻男呔奖憩F(xiàn)得太明顯,而是因?yàn)槭④湛吹搅她堔赡樕媳粯渲濋_了一道口子。 傷口不大,本尊也不是很在意,但盛茗徽的目光停在龍奚身上時,總會被這道口子吸引,看著看著眉頭就擰了起來。 這種感覺像煩躁但又不是煩躁,像掛心,但又覺得這么小的口子沒到這個地步,有點(diǎn)小題大做。 事實(shí)上,盛茗徽想了很多法子但還是無法忽略這道口子。 她不懂自己為什么這樣,但隱隱知道要做什么才能讓自己心里好受些。 采藥的時候盛茗徽沒說什么,開車往叢林深處挺進(jìn)的時候,盛茗徽也沒說什么。 選好營地,安好帳篷,擺好凳子,龍奚給她一根一根洗頭時,話都卡嗓子眼了,盛茗徽還是沒有說出口。 到了道過晚安,要各自回帳篷睡覺的時候,盛茗徽突然轉(zhuǎn)過來身來。 龍奚還沒走,和她面對面站著,意外地挑了下眉,用明亮的雙眸期待盛茗徽的下文。 月光如洗,輕紗一樣籠罩在二人身上。 盛茗徽什么都沒說,只是擰著秀眉看著龍奚臉上的傷,感受咽到肚子里的話一截一截地涌到唇邊。 龍奚見她目光發(fā)直,問:怎么了?我臉上有東西? 盛茗徽:你知道你臉上被劃了一道口子嗎? 龍奚點(diǎn)頭:有感覺,倒地那一下擦到的,但不是很嚴(yán)重,我就沒管它。 有點(diǎn)像擦傷,傷口也不大,以龍的體質(zhì),這樣的傷不用擦藥也好得很快。 盛茗徽卻惦記上了,開口道:龍奚,你知道自己長得還不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