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媽見鬼。

    大概這輩子他都不會想再做夢了。

    康斯坦丁彈了彈煙灰，走上了街道上，聽著空氣里像是b級片里低語一樣的聲音——

    好了，現(xiàn)在真實還有多真？

    現(xiàn)在他感覺自己最需要的是找個漂亮女孩，身材好一點的，再去喝上幾杯，而不是站在雨里，去找到那個把他帶來這里的惡魔，或者回憶那些該死的過去，面對眼前這些灰白色，讓人煩躁的亡魂。

    “噢，基督啊，我到底是為什么換了個世界還要再面對你們……”康斯坦丁狼狽地抹了把臉，避開那些亡魂或許是譴責(zé)的目光。

    “你在和誰說話？”

    一個孩子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了。

    天，一個孩子。

    “孩子，別那么早下定論。”康斯坦丁轉(zhuǎn)過身時，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被收斂得差不多了。

    他打量著眼前的男孩，發(fā)現(xiàn)對方并沒有被噩夢影響后，半開玩笑半恐嚇地說：“你是外地人，這里可不止有‘誰’，說不定還有‘什么’。”

    男孩反應(yīng)比他想象中的平淡：“好吧。”

    “我叫加里加布里，你叫什么名字，孩子？”

    埃德文抬起頭：“埃德文·克雷茨，你好，康斯坦丁先生，你看上去好像認識我。”

    “康斯坦丁，你是在喊誰？”

    康斯坦丁面不改色地反問，緊接著又岔開話題：“不過我確實認識你……我的意思是，我是來帶你回家的?！?/br>
    埃德文對此不置可否。他當(dāng)然知道了，他正是為此而來的。

    他黑進了這個男人的手機，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照片和信息。

    說真的，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就算康斯坦丁不懷好意，他依然可以利用對方回去。

    在對方以那種方式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里的時候，他就去查了對方的那張臉——這個世界的監(jiān)控和各類身份識別系統(tǒng)簡直太好用了——然后就查到了一個叫約翰·康斯坦丁的男人。

    而在這個世界，這個時間，“約翰·康斯坦丁”應(yīng)該在一間精神病院里沒出來。

    所以眼前這個和“約翰·康斯坦丁”一模一樣的男人的身份就很好確認了，鑒于他都已經(jīng)見過了不少在這個世界的其他熟人。

    至于這位康斯坦丁先生正不正經(jīng)，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他還真不介意這么多。

    “之前我見到了一個惡魔?！?/br>
    康斯坦丁拿煙的手一頓：“什么惡魔？”

    埃德文拿出了那張名片：“瑪門投資公司，我查了一下這個單詞的意思——一個惡魔?！?/br>
    “你看上去好像一點都不驚訝。”康斯坦丁覺得有點不自在。

    他明顯感覺到自己在被觀察著。這種眼神，如果再帶上足夠多的惡意，那就和那些惡魔沒什么區(qū)別了——那群雜種總是像癮君子一樣，近乎盲目地欣賞著人類的苦痛。

    “如果他真的打算做什么，我早就出事了——可我沒有，所以要么他不打算做什么，要么……他暫時還做不了什么的。”埃德文觀察著康斯坦丁的反應(yīng)，對自己的猜測進行著修正。

    “考慮到他居然還給我發(fā)了張名片，所以……惡魔有他們自己的規(guī)則，是嗎？”

    “好吧……確實是這樣，但你可不能指望他們真的循規(guī)蹈矩……而且，既然你都猜到了，那就更應(yīng)該跟我走了，我可以保護你?！?/br>
    埃德文仍然沒有回應(yīng)康斯坦丁的話語。

    “你好像有些愧疚，為什么？”他好奇地看著男人臉上的表情，“你透過我看到了誰？哦，我知道，我查到了的，那件讓你被關(guān)進精神病院的新聞——紐斯卡爾事件，那個死掉的女孩，是叫……阿斯特拉？”

    “夠了！孩子，你既然能這么聰明，就應(yīng)該知道——”

    “哦，我知道了。”確認康斯坦丁被戳到了痛腳，且真情實感地為之憤怒后，埃德文打斷了他的話。

    “什么？！”

    “那只惡魔為什么要來找我？而且只有他一個來了，所以我想或許是有人告訴了他什么消息……”一邊思考著，埃德文一邊說，“現(xiàn)在我是不是可以猜測，這個人是你？那只惡魔是你引來的。”

    他直視著康斯坦丁的眼睛，作出了結(jié)論：“——你把我當(dāng)做了誘餌，對嗎？”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康斯坦丁捏著煙頭的手指僵住了。

    哦，看來是真的。

    埃德文平靜地想。

    其實這大多直視猜測，只是……這個男人現(xiàn)在太容易被激怒了，可能是近期受了什么刺激？

    當(dāng)然，也可能是因為對方?jīng)]想過要隱瞞這一點。

    畢竟從目的上來看，他們的目標(biāo)大體上的一致的。

    但這一刻，空氣仍然像是凝固了一樣，陷入了靜默。

    康斯坦丁掐滅了煙，長吁了一口氣，等待著男孩的譴責(zé)或者進一步的羞辱時，只聽這個聰明過頭的男孩又開口了——

    “別擔(dān)心，我加入?！?/br>
    第28章

    “無盡家族。命運、死亡、夢、欲|望……”

    康斯坦丁一邊在地板上畫著法陣，一邊介紹著，說到一半，他抬頭看了眼旁邊的杰森，或者說已經(jīng)和杰森互換了身體的埃德文抱怨道：“天吶，你在聽嗎？”

    正用著杰森身體的埃德文，頭也不抬的繼續(xù)玩著手機：“在聽，你可以繼續(xù)說，我的記性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