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xiàn)在這個時機……？

    “現(xiàn)在……就要走嗎？”

    卡洛斯猶豫地看了眼一旁的蝙蝠俠，眨巴了兩下眼睛，臉上是掩蓋不住的詫異與不解。

    “是的?，F(xiàn)在?！?/br>
    蝙蝠俠語氣冷淡地說著驅(qū)趕的話，完全不故這有多讓人誤會。

    “為什么？！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這和你無關(guān)。”

    “……”

    這么幾句不留情面的對話下來，換成蝙蝠女孩、夜翼、羅賓中的任何一個人站在這里，恐怕都已經(jīng)吵起來了。

    卡洛斯常年跟羅賓混在一起，現(xiàn)在其實也生出了火氣，但剛要質(zhì)問，埃德文就一把拍在他的后腦勺上。

    “嗷！埃德？！”

    “……閉嘴吧，白癡?！?/br>
    埃德文原本不打算到蝙蝠洞里來的。

    在潘尼沃斯先生通知他們得離開的時候，他就準備留下手機，和一切能查到他的東西直接走人，誰知卡洛斯一激動，直接拽著他下來了。

    他一把將小怪物拽到身后，走上前，迎著那雙藏起所有情緒的鋼藍色眼眸，自覺遞出手機。

    看著埃德文這仿佛撇清關(guān)系的舉動，蝙蝠俠沒說什么，接過那兩臺曾經(jīng)帶來了不少麻煩的手機。他嘴唇動了動，像是還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沉默地轉(zhuǎn)過身，繼續(xù)蝙蝠電腦上的分析工作。

    只留給兩個孩子一個漆黑、冰冷的背影。

    埃德文不覺得這有什么，正要離開，一些莫名的情緒從心底上浮，驅(qū)使他停住腳步，回過身。

    鍵盤的敲擊聲中，埃德文神使鬼差地，用很小的、幾乎難以察覺的力氣，抓住蝙蝠披風的一角——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那樣。即便他知道，這一次，這只黑漆漆的蝙蝠不會再用披風把他裹住了。

    “……謝謝你，布魯斯?！?/br>
    鍵盤的敲擊聲停止了一瞬。

    但也僅僅只是一瞬。

    不打算等蝙蝠回應，埃德文迅速松開手，收斂起外露的情緒，帶著卡洛斯轉(zhuǎn)身就走。

    即將走出蝙蝠洞的時候，他聽見遠遠傳來一句低沉的叮囑。

    “注意安全?！?/br>
    聲音里帶著些微的啞。

    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卡洛斯也多少意識到了一些。

    他看了看不打算回應的兄長，壓下依然存在的一些不解和煩躁，也不管蝙蝠俠能不能看見，遠遠地朝他的方向揮了揮手，還努力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

    “再見，布魯斯！你也要注意安全！”

    卡洛斯的聲音在蝙蝠洞里回響了好一會兒，很吵人，蝙蝠俠下撇的嘴角卻因此稍微松了些。

    “噢，布魯斯，你——”蝙蝠電腦上突然出現(xiàn)克拉克的臉，他看到蝙蝠的表情，愣了下，跟著露出個笑來，天藍色的眼睛里仿佛盛著光，“你心情很好？發(fā)生什么好事了嗎？”

    蝙蝠俠沒有回答，只是用陳述的語氣問道：“準備得怎么樣。”

    克拉克早就習慣了蝙蝠俠這樣的反應。

    “放心吧，很順利。想要檢查一下嗎？”

    他側(cè)過身，露出身后存放于玻璃儀器中的紅水晶。

    “我保證它們一模一樣?！?/br>
    第144章

    埃德文和卡洛斯走得悄無聲息，甚至連衣服之類的行禮都沒有整理。

    只不過，兩個大活人的消失，到底是難以忽視的。

    第二天傍晚，迪克起床后沒多久，就發(fā)現(xiàn)韋恩莊園里面少了兩個大活人。

    “嘿，阿爾弗雷德……”他叫住了正要去廚房準備“早餐”的管家先生，“埃德文和卡爾去哪了？”

    “很不巧，埃德文少爺和卡洛斯少爺已經(jīng)在昨晚離開了。”對昨晚的事心有不滿的管家先生面不改色地說道，“不出意外的話，我想，他們現(xiàn)在應該在飛機上?！?/br>
    “什么？”迪克震驚地反問，“為什么——等等，這是布魯斯的意思？他怎么能這么做？！”

    “公平地說，迪克少爺，他已經(jīng)受到懲罰了，來自他自己的?！卑柛ダ椎禄卮鹫f。

    迪克迅速理解了阿爾弗雷德言下之意，并為之愕然：“布魯斯還沒休息？”

    “顯而易見，先生?！?/br>
    “……好吧，我去跟他聊聊?！?/br>
    “我恐怕這是不被允許的，迪克少爺，他不想被打擾?！卑柛ダ椎吕砹死硪唤z不茍的袖口，熟練地表態(tài)道，“不過我現(xiàn)在還需要準備‘早餐’，專心地，所以很難注意到一些其他的動靜?！?/br>
    迪克默契地接收到管家先生的意思：“沒問題，阿爾弗雷德。我會勸他去休息的?！?/br>
    話是這么說，但迪克也知道，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尤其，他們的關(guān)系總是有些緊張。

    蝙蝠洞里，蝙蝠電腦屏幕的發(fā)出微弱的冷光，那個漆黑的身影沉默地立在那。

    他仍舊穿著披風，哪怕聽見腳步聲，也沒有半點回頭的意思。

    “哇哦，你果然還沒有休息，布魯斯?！钡峡斯首鬏p松地感嘆了一句。

    蝙蝠俠仍然沒有回頭，只沉聲道：“我讓阿爾弗雷德——”

    “告訴我不要來打擾你。我知道，但我想談談。”迪克打斷道。

    “你如果已經(jīng)下定決心，隨時可以離開。我相信你能在布魯?shù)潞Ｎ母傻煤芎?。?/br>
    蝙蝠俠的態(tài)度算得上溫和，話語間還帶著對兒子的鼓勵，他的目光卻仍然沒有從電腦屏幕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