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這樣克雷茨也沒興趣給出什么好態(tài)度，直接動手把對方收拾了一頓。

    少年的身手很靈活，比克雷茨想的要好一些，但這起不了太大作用。

    “呃——小子，你不會想惹上小丑幫的?！?/br>
    “……居然真的是小丑幫?！?/br>
    克雷茨神色一冷。他捏起那張面具，嫌棄地扔到一邊，然后掐住少年的脖子，緩緩收緊。

    “但你猜錯了，我從沒怕過小丑，而且不管什么時候，都不打算放過你們。”

    森冷的殺意針扎般刺激著少年的神經(jīng)，他當(dāng)即明白，眼前這個比他還小一點的家伙，是個貨真價實的殺人犯。

    “等等等等——你要去蝙蝠洞對嗎？”

    克雷茨聞言稍微松開手，語氣也放緩了些：“我不太喜歡這個單詞從小丑幫的人嘴里說出來，但你好像知道很多……你是怎么知道的？”

    這里已經(jīng)接近帕里塞德斯區(qū)，聰明一點的就能看出他的目的地是哪，但最多只會說是“韋恩莊園”，而非在那下面的洞xue。

    一個小丑說出“蝙蝠洞”的具體位置？

    這簡直是個不好笑的末日笑話。

    一些不好的猜測浮出水面，克雷茨表情柔和了一些，殺意卻沒有減輕絲毫，反而愈演愈烈。

    就在這時，他聽見少年說：“每個人都知道——”

    克雷茨盯著少年那雙鋼藍色的眼睛，默不作聲地聽著他的下文。

    “我不知道是時間旅行還是什么的……但是現(xiàn)在，蝙蝠洞誰都知道在哪?！?/br>
    “時間旅行？”克雷茨平淡地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單詞。

    “嘿，這是正義領(lǐng)主的世界，時間旅行也沒那么新奇，對吧？”少年有點得意地聳了聳肩。頓了頓，他繼續(xù)解釋說，“在領(lǐng)主蝙蝠俠死后，誰都知道他的身份了，他的秘密基地當(dāng)然也不會例外?！?/br>
    心中的猜測落實，克雷茨表情沒有多少波瀾。在平行世界見到的關(guān)于正義領(lǐng)主的新聞中，蝙蝠也沒有出現(xiàn)……但他查過了，他們來自未來。

    也就是說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想到剛剛的那座雕像，他放開少年，用毫無起伏的語調(diào)輕聲問：“他怎么死的？”

    “——正義領(lǐng)主們殺了他?！鄙倌昕瓷先ゲ皇呛茉诤?，語氣卻莫名有些沉重，“你應(yīng)該看到那個雕像了，那不是唯一一個。正義領(lǐng)主在城里到處豎立他的雕像，為了恐嚇市民，提醒所有人反抗他們的下場?！?/br>
    “……我一點都不意外?！?/br>
    克雷茨發(fā)出一聲冷笑，背過身，跨上摩托。不管怎么說，回去看一眼總是有必要的。

    即便失敗，他相信會有人留下點什么。蝙蝠、夜翼、羅賓、蝙蝠女孩……或者阿爾弗雷德。

    他了解他們。

    “你還想過去？這只是浪費時間！那里已經(jīng)廢棄了很多年，至今為止反復(fù)檢查過很多次，不可能留下什么?！?/br>
    見克雷茨沒有改變想法的意思，少年猶豫了一下，不情愿地跟著跨上摩托車后座。

    克雷茨回頭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卻很明顯地表現(xiàn)出了威脅。

    少年不忿地大聲抗議：“這是我的車！”

    克雷茨收回目光沒說什么。剛剛他就檢查過，對方身上沒有什么警報器之類的東西，應(yīng)該就是個普通的小丑幫成員……或者說，蹭著小丑幫名號的混混。

    “我對時間旅行知道的不多，但我猜你一定跟領(lǐng)主蝙蝠俠有關(guān)……你是他的羅賓之一？”

    “……不是?！?/br>
    “那你來這做什么？”

    “意外。”

    “哦，所以你是想要找方法回去？那你最好是找別的方法了?；蛘摺阋灰タ纯茨切v史紀(jì)錄片？”

    “我會的。”

    一路上自稱泰瑞·麥金尼斯的金發(fā)少年講述了很多關(guān)于正義領(lǐng)主的歷史，大多都很粗略，克雷茨聽得不算認(rèn)真，腦子里只一個勁想著蝙蝠會用什么方法留下線索。

    然而，當(dāng)摩托車終于到達目的地，克雷茨看到已經(jīng)淪為廢墟的韋恩莊園時，還是不可避免地呼吸一滯。

    “這里維持著廢墟的樣子也是正義領(lǐng)主的意思?！碧┤鹛唛_腳邊的碎石，率先走向廢墟，“走吧，下去的機關(guān)早就壞了，我們得找個縫隙才能下去?！?/br>
    克雷茨默不作聲地跟在泰瑞身后，繞開那些能讓他想起昔日的韋恩莊園的斷壁殘垣。他清楚的知道這不是自己的世界，甚至不是真實的世界，所以表現(xiàn)得還算冷靜。

    “這里?！?/br>
    泰瑞指了指腳下。

    克雷茨快步走過去，看著漆黑一片的裂隙，毫不猶豫地跳下去。

    “咳咳……”

    盡管盡量輕巧地落地，也還是不可避免地?fù)P起灰塵。

    克雷茨屏住呼吸擺了擺手，正想讓泰瑞把手電筒丟下來，突然瞥見，不遠處的地面上，有一個發(fā)出微弱熒光的……綠色單詞。

    “ha”

    克雷茨的目光猛地停頓住，一股惡寒順著脊背竄上腦門。

    灰塵逐漸散去，更多的綠色熒光出現(xiàn)在視野里。

    hahahahahahaha——

    地面、墻壁、掀起的石塊、碎裂的電腦屏幕、毀壞的制服展示柜……鋪天蓋地，到處是小丑幫留下的痕跡。

    看著中央倒懸下來的最大石塊上，那個猶如嘲諷的小丑笑臉，克雷茨腦袋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