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該是那些死掉的黑邦的同伙……或是合作者。

    這兩天紅頭罩鬧得太大。和過去在哥譚的時候一樣，他再一次成了黑邦的眼中釘。

    蝙蝠俠沉默地抓起紅頭罩的手臂，打算把人帶回去。然而還沒走出幾步，蝙蝠俠突然感覺后背一痛，緊接著，身上流竄閃爍出藍(lán)色的電火花，他的手不受控地松開，整個人重重倒在地上。

    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徹底失去意識前，蝙蝠俠隱約看見彌散的塵土中，走出一個戴著白色光學(xué)面具的人影。

    *

    杰森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才一睜眼，就看到一個懸在后視鏡上來回擺動的銀色十字架。

    十字架的樣式很熟悉，是埃德文戴的那個。

    不等他回過神，下一秒，身上的疼痛讓他完全清醒過來，他皺起眉看向周圍，發(fā)現(xiàn)這是一輛陌生的車，他的頭罩已經(jīng)被摘了下來，就放在他腿上。旁邊坐在駕駛座上的是埃德文，整個人懨懨的沒什么精神，儀表盤前放著那個他還沒給出去的面具，上面沾了點(diǎn)血。

    “是誰做的？”

    杰森想到之前突如其來的爆炸，臉色一沉。

    “黑邦。我過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人想下手，顯然你們兩個都沒處理好尾巴，所以我順手殺了，不過具體是哪個我還沒查。”埃德文停頓了兩秒，側(cè)過頭看了他一眼，食指叩了叩方向盤，“你差點(diǎn)就被帶走了。”

    “我本來有時間把他們?nèi)刻幚淼?，如果你告訴我蝙蝠已經(jīng)來了的話。”杰森語氣生硬，還帶著指責(zé)的意味。

    埃德文沉默了會兒，覺得這時候舉例反駁杰森一定會吵，考慮到以前發(fā)脾氣的情況，說不定還會動手。他雖然不怕這個，但也拒絕做毫無必要的事：“確實(shí)是我的問題。順便，你需要心理輔導(dǎo)嗎？”

    “我更需要一顆子彈，在你把我塞進(jìn)某個獸醫(yī)開的心理診所之前。”杰森不輕不重地刺了一句，說完，又有些懊惱似的嘖了一聲，扭過頭看向車窗外。

    埃德文用余光看著這個暴躁又敏感的家伙。如果是卡爾，他或許會選擇好好談?wù)?，找點(diǎn)有說服力的話來哄人，但顯然，杰森不吃這套。杰森總是不喜歡談心環(huán)節(jié)，尤其在話題關(guān)于他自己的時候。

    埃德文想了想，覺得沒必要這么麻煩，干脆直接問了：“那你需要別的什么嗎？”

    “是的——別管我?！?/br>
    這話說出來后，杰森就好一段時間沒聽到埃德文開口。

    看著車窗里照出來的那個沒什么表情的家伙，杰森忍不住動了動嘴唇，又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就咽下了還沒說出口的話，目光也移開了，任由沉默繼續(xù)壓著。

    一時間，車?yán)镏皇Ｏ乱媛暋?/br>
    五分鐘后，車還沒到安全屋就被停到路邊。

    埃德文一言不發(fā)地下了車。車門“砰”的一聲被關(guān)上。

    杰森轉(zhuǎn)過頭看向那個背影，又看了眼路對面還亮著燈的診所，煩躁地收回目光，一拳砸在車門上。車微微震了下，后視鏡上反射著路燈燈光的十字架項(xiàng)鏈也不安起來，在他視野里來回地晃。杰森被晃得心煩，低聲咒罵了一句，一把攥住它，手還不自覺往下用力，幾乎要把它扯下來。

    十字架冰涼的棱角膈著他的掌心，杰森卻像是沒感覺一樣收緊手指，直到掌心發(fā)痛，項(xiàng)鏈與后視鏡的外殼摩擦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細(xì)微聲響為止。

    現(xiàn)在時間很晚，外面早就沒了車和行人，杰森卻仍是聽見了一些細(xì)微的動靜，虛幻的，像是從他腦子里爬出來的一樣。他驟然渾身緊繃，猛地松開手，抓起破損的頭罩跳下車。

    帶著涼意的空氣瞬間涌入肺腑，杰森閉上眼，后背靠在車門上，自嘲似的低笑了一聲。

    “你怎么了？”

    伴隨著一些很輕的腳步聲，埃德文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杰森睜開眼，就見他繞過車頭走到自己邊上，手里拎著個袋子，不知道裝了什么。

    但想也知道不會是什么維生素。

    “你的藥已經(jīng)吃完了？”杰森收斂起情緒，把頭罩隨手放到車頂，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差不多吧，它對我已經(jīng)沒什么效果了，我不打算再吃下去……或者停一段時間?！边@么說著，埃德文卻從袋子里拿出一罐掛著水珠的啤酒，自顧自喝了一口。

    杰森這才想起，之前在診所附近確實(shí)看到一家還在營業(yè)的便利店。他皺了皺眉：“我很高興你終于打算擺脫那些鬼東西了，但這不是一個好辦法，除非你想每天都像鬼魂一樣。”

    “累了總歸能睡著的，我總不能永遠(yuǎn)靠它們?！卑５挛臐M不在乎地聳了聳肩，“你不是也不喜歡我總是吃藥嗎?！?/br>
    “……”

    杰森沒有反駁。

    那些見鬼的白色藥片總是讓人不舒服。

    埃德文想主動擺脫它們是一件好事……他在讓自己變得更好。

    “而且我感覺你今晚會比我需要它，我可以讓給你。”

    “不，給我別的選項(xiàng)?！苯苌读顺蹲旖?，生硬地拒絕了他的“好意”。

    埃德文歪著頭，想了想：“別的選項(xiàng)？行吧?！?/br>
    說著，他從袋子里拿出個比手機(jī)大不了多少的紙盒來，不等杰森看清，壞心眼地把盒子往他臉上的青紫處一貼。

    “什么——”

    冰冷的溫度瞬間侵入皮rou，杰森下意識躲開，目光盯住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