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還在擔心，如果assassin真的在這里，會不會波及到這里的工作人員，可在走進去后，夜翼心情沉重地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低估了assassin的危險程度——此時的韋恩塔里一片地獄般的景象，隨便往里面走幾步，就能看到一地尸體與鮮血，刀刃、子彈造成的致命傷隨處可見。

    明明同樣是蝙蝠俠，assassin選擇了最有效、也是最讓蝙蝠俠厭惡的方式。

    仿佛一個惡劣至極的玩笑。

    越過尸體，在這玩笑的盡頭，一道漆黑的身影一晃而過。

    “蝙蝠俠！”

    夜翼不顧瘋狂發(fā)出警報的直覺，跳進窗戶趕忙追過去，卻什么都沒找到，只有自己的聲音，回蕩在空無一人的走廊里。

    “哈！夜翼，我們最初的羅賓。真令人懷念，不是嗎?！?/br>
    韋恩塔的頂層，assassin扔開手里的槍，像是早就猜到夜翼會在這個時間追過來一樣，滿懷期待看向面前的另一個自己。

    “你還想繼續(xù)負隅頑抗嗎，布魯斯，看看能不能在迪克上來之前把我打倒？或者歡迎你直接站到我這一邊……啊，看來你還想繼續(xù)玩一會兒。好吧，沒關(guān)系，我們都會很享受的?！?/br>
    他發(fā)出一串毫無笑意的滲人笑聲，如同戲耍般敏捷地躲開蝙蝠俠的又一次攻擊，同時一刀砍下——

    “好好看著吧，布魯斯！你的計劃、技術(shù)、思考方式……每一樣都會在我的預(yù)料之內(nèi)！”

    “閉嘴！”

    蝙蝠俠全力一拳砸向assassin的下巴，這一次他打中了，可幾乎在同時，他的下頜以同樣的力度，承受了assassin的一拳。

    “看?。　盿ssassin口中鮮血淋漓，卻讓他臉上扭曲又夸張的笑變得越發(fā)顯眼，“我們受過同樣嚴苛的訓(xùn)練，我就是你——只不過少了那些無聊的原則?！?/br>
    “你也該認清現(xiàn)實了，看開一點，接受因他人的信任而壓抑的自我。最完美的生存者、最巔峰掠食者……這才是‘蝙蝠俠’的最終形態(tài)，就比如我?！?/br>
    assassin聲音不大，卻不可阻擋地鉆入蝙蝠俠的耳朵里。他強壓下跟隨扭曲本能的念頭，咬牙切齒道：“你只是一場噩夢，僅此而已?！?/br>
    “噩夢。哈，噩夢！你說得對，我喜歡這個單詞！”assassin一刀捅進蝙蝠俠的腹部，“‘夢魘騎士’——聽上去怎么樣？我相信我的同伴們都會喜歡這個名字的?！?/br>
    刀刃抽出，蝙蝠俠捂住傷口跪倒在地。

    assassin卻沒有立即殺死他，而是收起刀，饒有興致地說：“迪克來了，我猜你一定不想在這里見到他。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規(guī)則是一張牌對一張牌——”

    說到這，他轉(zhuǎn)過頭看向身后沒有一點光的黑暗里：“來吧，我相信你能再一次做到的，并且比第一次做得更好，對嗎？我最寵愛的兒子。”

    隨著assassin的話語，蝙蝠俠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走到assassin身邊——他帶著披風(fēng)自帶的黑色兜帽，讓人看不清陰影下的面容。可那身滿是血污的羅賓制服，和破碎的披風(fēng)，都表明曾經(jīng)跟在蝙蝠俠身邊的少年英雄已然面目全非，如今站在這里的，只是一只被assassin馴服的惡魔。

    “是的，父父父父親親親……”

    “不……達米安！”

    蝙蝠俠大聲喊出羅賓的名字。

    “回來！你不能這么做！”

    羅賓竄出的身影微微一頓，回過頭，露出兜帽下那張僵硬、扭曲的夸張笑臉。

    “你錯了，蝙蝠俠。我正要去好好招待你的兒子。”

    蝙蝠俠不顧傷口想起身追上去，卻被assassin再一次看透意圖，踢到一旁。

    “行了，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你還有下一個課題，不要讓我失望?！盿ssassin走到蝙蝠俠面前，蹲下身，“其實我最開始想找的不是你，而是那個所有宇宙中最殘破、最痛苦的……那個對我們來說，最糟糕的笑話……而你？哈！你并沒有那么特殊。我確實會來找你，但本不會是現(xiàn)在。不過——我現(xiàn)在開始覺得，從你開始也不錯。”*

    “殺了……你……”

    蝙蝠俠終于掙扎著站起來，assassin也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

    “你軟弱、無能，什么都保護不了。但你會做出一個正確的選擇，一個改變——就像當初的我一樣?！?/br>
    轟！

    assassin的背后，一道流星倏地從天空中墜下，留下一道火紅的彗尾，將夜幕生生割裂成兩半。

    “瞧，那邊也結(jié)束了?！?/br>
    assassin走到碎裂的窗邊，欣賞著這壯觀的一幕。

    “真可惜，她本應(yīng)該會是最后一個——如果她換一個御主的話。”

    依舊能夠聯(lián)通的五感，讓蝙蝠俠清晰地看到了被戰(zhàn)斧一分為二的少年的尸體，和擋在尸體前，腹部被鎖鏈貫穿的戴安娜。

    隨著星屑般藍色的光點散溢，她的身形逐漸變得透明，連同滴落在地上的血跡一起消失無蹤。

    蝙蝠俠還沒來得及感到憤怒，就被余光中出現(xiàn)的金色光芒奪取了注意力——assassin從陰影中拿出一個樣式古老的金色酒杯。酒杯的外形和之前那個偽造品幾乎一模一樣，但現(xiàn)在在他手里的這個，才是真正的萬能之釜。

    “現(xiàn)在還差四個?！?/br>
    assassin愉快地通知了一句，注意到蝙蝠俠的目光，把圣杯往他的方向遞了遞。

    “這可是最終大獎。你有什么愿望嗎？”

    他的語氣帶著明顯慫恿的意味，就好像只要蝙蝠俠開口，他就能真的放棄這實現(xiàn)愿望的萬能之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