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出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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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我不是小貝比,你不用這樣拍拍拍?!瓜肓撕镁迷趺淳徑猬F(xiàn)下這彆扭的情況,凌彥安只能故作淡定地嘀咕道,來化解尷尬。 頭頂傳來一陣輕笑,來自喉結的震動更為深刻,凌彥安閉上雙眼微微一笑,享受那震動。幾秒后,緊擁著凌彥安的手臂松開,兩人各退了一步。 眼見學長的上衣沾滿了他的眼淚和鼻水,或許還有些口水,凌彥安便羞的不敢抬頭望向學長。 「對不起,好噁心?!沽鑿┌泊鬼狼?。 「不噁心,沒關係。」蕭濟嵐回,凝視著學弟的眼神是溫柔的。 大哭一場后的心情好轉了許多。凌彥安深吸了一口氣,再全部吐出,就當吐出的這口氣,是自己囤積已久,萬般壓抑的思念與妄想。如今,他將這份執(zhí)念盡數(shù)排出分解,再也不讓它折騰自己,虐待自己。 正當他們不知道說些什么好時,一陣陣如雷灌耳的咕嚕咕嚕聲同時自兩人肚子中傳出??┛┑匦﹂_,兩人眼神再次相連。也是,他們自早餐后便再未進食,而一天下來東奔西跑,當然也將體力耗了個盡。 「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蕭濟嵐提議道,拉著小學弟的手走起,回頭再道:「剛路過一條街,看見里頭有很多好像很好吃的小攤販,我們去探一探?」 凌彥安點了點頭,他身上的錢也只夠去個小攤販買一兩樣東西吃了。 「學長,你也吃路邊攤的小吃嗎?我還以為你們家都是吃...正式點的東西。」凌彥安遲疑地問道,就像他留在蕭家吃飯時,都是以各方面營養(yǎng)為重的豐盛餐點。 蕭濟嵐莞爾一笑,問:「你以為我家每天都大魚大rou嗎?我當然吃路邊攤,也很喜歡,只是不常吃而已?!?/br> 凌彥安聽見,如受到肯定一番,乖順地點了點頭,任由學長帶路。 就這樣,凌彥安被蕭濟嵐拉著踏入了夜市,四處望著陸陸續(xù)續(xù)擺出攤的攤販,盤算著要怎么吃最省最飽。 「我想吃的太多了,每一種都想試試。你能幫我一起吃嗎?」蕭濟嵐問道,眼中笑意滿滿。 此時此刻,蕭濟嵐只想以輕松的方式令小學弟忘卻方才的悲痛。若小學弟喜歡吃飽,那他便餵飽他,以此改善他的心情。 望著學長晶亮的眼神,凌彥安似乎也理解學長的心思,他咧嘴一笑,回:「那當然!」 一整條街走走停停吃下來,蕭濟嵐買了不少,待兩人都吃撐了,他才勉強停止。而凌彥安托了學長的福,一餐下來沒花掉半毛錢,才有錢替自己和學長都買了杯平常根本捨不得也喝不起的飲料。 第一次飲用珍珠奶茶,是凌彥安三年級時,學校的一位同學生日送的。記憶中,味道非常香甜。而烏黑的珍珠雖賣相似魚眼睛,有些嚇人,但口感卻qq彈彈的,非常好玩。他是喜歡這飲料的。但mama因為一向不贊同身體正在長的小孩食用含有咖啡因的東西,也不喜愛珍珠那種黏牙的質地,他便無緣再品嘗過這飲料的滋味。隔了數(shù)年,再次嘗到,珍珠依舊那么彈牙,奶茶依舊那么香甜,體驗依舊那么新奇美好。揚著笑容,凌彥安如玩夾娃娃機似地各個角度勘查杯里珍珠的方位,再用粗吸管套住珍珠,堅持著一口奶茶,四顆珍珠才是完美比例的理念而奮斗著。 兩人走到了街邊,蕭濟嵐開啟了他的手機。很好,看來李明瑜有將事情辦妥,只有一封未讀的短信。 小瑜:「你欠我一個大的。我和教練們說你爸媽和你弟剛好來南城,親眼看見他們順道把你們接走了,還說服了泳隊的姊妹們替你們做目擊證人。先跟你講一下等等回來后好對個證。想想以后要怎么報答我們!一切安好就通知我一聲,你知道我挺你,先掰了。」 天知道那是個超級大謊言。蕭濟嵐的父母因為大哥和二姐大學畢業(yè),早在上個月月初便已出國參加畢業(yè)典禮,兩人根本不在境內!但,這也無所謂,教練們是不會知道此事的。想至此,蕭濟嵐讚賞地點了點頭,佩服李明瑜的應變能力和游說技巧。 蕭濟嵐微微一笑,回了短信:「謝了小瑜,我就知道你的厲害。我和凌彥安過一會就回去。一切安好。」 小瑜:「收到。別太晚回來,要不然會露餡的。不說了,在排隊進餐廳吃飯,待會見?!?/br> 轉頭,望著凌彥安喝個奶茶,卻如小孩般地舉止間充滿新鮮感的模樣,令蕭濟嵐忍俊不禁,問道:「這是你第一次喝珍珠奶茶嗎?」 雙眸自奶茶杯子離開,凌彥安笑著看他回:「沒有啊!我小時候也喝過一次?!拐f完,再繼續(xù)為他的黃金比例努力著。 只喝過一次.... 近期來,對于凌彥安的了解越多,蕭濟嵐便越發(fā)現(xiàn)小學弟的生活似乎非??炭?也造就了節(jié)儉不浪費的性格。許多他之前認為理所當然,再平凡不過的事物,卻對小學弟來說稀奇無比,萬般珍惜。雖自覺這杯珍奶奶茶太過甜膩,珍珠也過硬,卻受到了學弟的喜愛,蕭濟嵐頓時也以不同的角度看待它。再吸了口,好像真的有比較好喝了。 「我朋友替我們擺平了脫隊的事。應該沒什么問題。所以,我們來幫我弟挑個伴手禮怎么樣?」蕭濟嵐問道。 聽到此話,凌彥安這才抬起了頭,方才哭腫了的眼睛再次泛紅,頓了會,才吐出:「真是太謝謝學長了。我那時就只想著要見我媽,根本不在乎自己會受到什么處分。如果我舅舅說的沒錯,那我今天脫隊的事就會傳到我爸耳里,他就知道我到底干了什么,搞不好還會告我媽違反保護令條例?!拐f完,又低了頭,癱下肩膀訴說著沮喪的心情。 「沒事的,你沒有惹上麻煩,都解決好了。所以不要再想了,一切都會變得更好的...就算不好,我也陪著你不好,好不好?」瞧見學弟又因為剛才的事喪氣,蕭濟嵐一時不知所措,說起話來亂七八糟,心跳得飛快,一股想將小學弟再次納入懷中的慾望隱隱涌動。 「哈....學長你在繞口令嗎?」過了會,凌彥安半開玩笑地問道。 蕭濟嵐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回:「我也沒預料到,或許只是想加重quot;好quot;這個字吧?如果這樣讓你心情好點,要我繞口令或做什么其他的我也不在意的?!?/br> 捲發(fā)少年靦腆地回他一笑,再次垂眸,道:「不,學長你這樣就很好。那,我們就來挑選阿陵的禮物吧!」 他倆繼續(xù)在街里游走著,享受著人來人往的熱鬧氣息,物色能送蕭陵嵐的禮物。蕭濟嵐一連停了幾家店面買了在地零食,也買了兩個弟弟喜歡的動漫盲盒。而凌彥安,則選擇在一間扭蛋店鋪前停下。 「我的經(jīng)費有限,就抽個扭蛋給阿陵好了?!沽鑿┌采α松︻^后說道。 花了好些時間將店里所有扭蛋機全看了遍,凌彥安選了個發(fā)條青蛙的扭蛋機。各式各樣的青蛙一貫排在扭蛋機內的展示架,看似每個青蛙上了發(fā)條后都能一蹦一蹦地跳走,十分可愛。少年投了錢幣后,一顆綠色青蛙的扭蛋滾了出來。將扭蛋轉了轉,凌彥安仔細看夠后,便交至蕭濟嵐手里,慎重地說:「學長,就拜託你把這交給阿陵嘍?!?/br> 蕭濟嵐點了點頭,接過扭蛋放入自己的背包中后,也朝扭蛋機投了幣。這次,則是一個橘色青蛙的扭蛋滾出。 「蠻可愛的,我也要一個?!故挐鷯沟?。 凌彥安笑開,神色有些驕傲,說:「對吧?上了發(fā)條跳起來一定更可愛!」 兩人將禮物買齊后,便準備回校。正打開手機地圖軟件查看回校路程的凌彥安,卻撇眼見蕭濟嵐已伸手招攬來了一輛計程車。 「我今天真的累壞了,不想再走路,也不想再等公車。我要坐計程車回去,你要搭順風車嗎?」蕭濟嵐嘴角擒著笑問道。 瞅了學長一會,再次明白他的心意,凌彥安終于開口說:「謝謝學長。我要搭?!?/br> 回校的路上,凌彥安全程瞌睡連連。也對,先前不得好眠,今天又是大起大落?,F(xiàn)在心情終于舒緩許多,當然精疲力盡。蕭濟嵐靜靜地看著他,十分心疼。所幸,回校的車程僅花了十分鐘。而兩人回到言朔校園時,教練們因相信了李明瑜一行女隊員的話,雖不滿父母擅自帶離學生,但也明白蕭濟嵐父母來頭不小而不好說什么,只是客套地問了和家人做了什么事,并無引發(fā)多大的反應。違規(guī)脫隊這一事,便徹底被矇混過去了。 兩人走入宿舍時,大伙又在聚會了。而這次的團聚,則是在凌彥安的房間。其他隊友們瞧著再次歸隊的兩人,不免挖苦他們好命能離開,不照著行程表陪同家人游玩。兩人默不作聲,單單微笑點頭。 「我看你挺累的,要不你去我們房間睡?」在見到凌彥安入房后當著喧鬧的隊友們打出第三個哈欠后,蕭濟嵐問道。 「你們房間有空床嗎?」凌彥安問。 「有,二年級人較多,分了兩個房間,我房間只有三人。」蕭濟嵐解釋道。 點了點頭,少年揉了揉睡眼道:「嗯,就讓他們鬧吧,我把東西搬過去,洗個澡就睡了。」 蕭濟嵐附和地說:「我也累了,一起吧?!?/br> 揮手道了晚安離開,兩人對于身后的挖苦再次微笑著忽視。 房內,正準備躺下的凌彥安聽見身后的呼喚:「來,這個給你用?!?/br> 轉身,映入眼簾的是學長的薄浴巾。 凌彥安不解,抬頭望向他,說:「這是你的安全毯,學長?!?/br> 「今天...你經(jīng)歷了很多。我想,或許你現(xiàn)在比我更需要這個。」蕭濟嵐解釋道。 明明知道這舉動有些蠢,甚至有些惡心,畢竟這可是私人物品,而小學弟也向來沒有使用安全毯的習慣,但他還是想盡一己之力,使他知道有人在乎他,使他感到安心。 停頓了幾秒,凌彥安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好,我要用?!?/br> 笑容自高大的男孩面龐揚起,說:「來,我告訴你幾種使用方式?!?/br> 「啊?」凌彥安問,十分疑惑。 「你可以用大拇指和食指磨蹭觸碰浴巾上細微的顆粒,或將浴巾揪起成小球,用手心磨蹭小球....」 接下來的幾分鐘,蕭濟嵐演示了安全毯的各種使用方式。 凌彥安先是看得一頭霧水,再看著學長認真講解的神情,便不知為何地覺得好笑,但又不好直接笑出,他可不想傷了想安撫他的學長。 眼見學弟神色怪異,似乎在隱忍著笑容,蕭濟嵐放聲笑出,說:「你想笑就笑吧!我也知道很好笑?!?/br> 此話剛落,凌彥安便爆出了笑聲,笑了好些會,蕭濟嵐陪著他笑,盡道:「笑就對了。我就是想看你笑?!?/br> 笑累了,凌彥安終于問道:「所以學長教我的這些使用方式是真的嗎?還是你只是在開玩笑?」 「是真的啊!我媽可以作證?!故挐鷯馆笭栒f道。 「喔,那我就真的笑得太猖狂了?!箳园l(fā)男孩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事,你能多笑笑就好。」蕭濟嵐由衷地說。 點了點頭,少年垂眸,道:「謝謝學長,晚安?!?/br> 「晚安?!故挐鷯够亍?/br> 黑暗的房中,凌彥安側身躺在床上,準備入眠。今天發(fā)生的事太多太多,他無法一一釐清,更無法只集注于好事上,畢竟,傷口就算不再流血,它依然疼痛。想到這,少年緊了緊手中的薄浴巾,拉開了自己的睡衣t恤,將浴巾自下方塞入,再穿過領口,拉至口鼻,深深吸了口氣–就如學長教過他的使用方式之一。 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十分好聞,其中或許也參雜了學長的香味,但他不得而知,因他已飛快進入夢鄉(xiā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