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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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已夜間近十點,他在大街上走著。踏著疲憊的步伐,蕭濟嵐剛下公車,走在回家的路上。新工作已開始一個多月,難度雖不高,他的上司卻不甚待見他。打自第一天進入公司,這盛氣凌人的經(jīng)理便開始酸言酸語地對待他。而后,他將龐大的工作壓向他,并拼命雞蛋里挑骨頭。待他熟悉工作環(huán)境后,經(jīng)理更是幾乎天天無由地將他留下,超時工作完成非緊急必要的案子和文件。 「你剛進來,要學歷有學歷,要能力也有能力。你其實學得很快,也做的很好。我覺得經(jīng)理他這是有危機意識,想欺負你讓自己感覺好點罷了,別讓他害你喪氣啊!」一名年長許多的女同事在午休時,見著蕭濟嵐一面吃飯一面工作后上前來安慰他。 「沒有沒有,經(jīng)理也只是想要磨練我罷了。畢竟我是新人,對公司運作還不太熟悉,本來就應該要多加訓練的。我也沒有喪氣。」微笑著將客觀說詞脫口而出,蕭濟嵐怎可能告知他人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 「偷偷告訴你,你這個職位,之前也是有三位男同事做過,結(jié)果都是被他給氣走的,其中一個試用期三個月都還沒過,有一天就突然不來上班了?!鼓觊L女人身旁出現(xiàn)了另一位年輕女同事,也偷偷摸摸地靠近后和他說道。 「結(jié)果經(jīng)理氣呼呼地打了電話過去找人,被那男同事罵了一頓!威脅要告他職場罷凌!」年輕女同事說罷,和年長女同事一併輕輕笑起。 「經(jīng)理大概是被威脅嚇到了,好一陣子就比較安靜,結(jié)果你一進來,他危機感就又上來了。哼,大概覺得又有新人可以欺負了吧?!鼓觊L女同事接話道。 禮貌地微笑著,蕭濟嵐其實不太在乎這些辦公室八卦。他只想做好自己的工作,遠離是非,以自己的努力與能力獲得成就和肯定,如此而已。 但八卦似乎不想放過他,年輕的女同事見蕭濟嵐一表人才,不卑不亢,而十分心儀。 她旁敲側(cè)擊地問道:「你這便當看起來真不錯,是女朋友為你做的愛心便當嗎?」 愣了愣,蕭濟嵐一時之間不確定該如何作答。 最終,他說道:「我室友愛做飯,所以我也請他幫我?guī)э?省點錢。」 年輕女子聽了雙眸發(fā)亮,頓時覺得自己或許有機會,趕緊展現(xiàn)出柔美的笑容問道:「那你什么時候有空,我請你喝個咖啡吧。你剛回國,又搬來中部,我可以帶你轉(zhuǎn)轉(zhuǎn)熟悉熟悉地方。」 蕭濟嵐心中嘆了口氣,說有女友不妥,一定會被問東問西。說沒有又會有不必要的搭訕。雖年輕時他十分享受這種倍受異性矚目的感覺,但現(xiàn)在長為成人,也有了心儀的對象,他實在無心和身旁的女人做過多無意義的攀談 他愧歉地說道:「對不起,還是不用了。我目前有喜歡的人,還沒追上,所以不想要讓他有不必要的誤會?!?/br> 中文的奧妙,在于口頭上的他,與她,不分性別。這樣說,不會愧對小學弟,也應該能擺脫他人的探測與糾纏吧? 女子眼眸黯淡了些,隱藏失望后故作輕松說道:「喔,那好。我們都是同事,記得追上了給我們看看照片喔!我很好奇是怎么樣的女孩子讓你還追不到呢!」 女同事們終于離去。蕭濟嵐松了口氣,面對這些友善但探人隱私的問題,他還是疲于面對。 「你一定很累吧?來,我去熱晚飯,你趕快洗個澡放松一下?!谷腴T后,凌彥安立刻上前啄了他的嘴,給他個緊緊的擁抱。 垂首,蕭濟嵐邁入小學弟的頸肩處,深深吸了一口氣,兩口氣,三口氣.... 「怎么了?工作不開心嗎?又是你那個經(jīng)理?」凌彥安輕柔地問道,撫摸著他的背部。 「精神補給?!故挐鷯勾鸱撬鶈?再以「呼嚕呼?!沟呢i叫聲快速來回磨蹭小學弟頸部,逗得他笑聲連連,頻頻閃躲。 在濛濛蒸氣云霧中,赴m國就業(yè),完成一系列考試,最終取得正精算師執(zhí)照的想法再次闖入蕭濟嵐腦海里。他甩了甩頭,意圖將其想法自腦中撤去。不能,他不能這么做,只是工作上有了不順心的事,自己也別太不抗壓,受了委屈便想放棄。蕭濟嵐閉上雙眼,緩緩組織起對應方法。卻,回m國的念頭如拓了印,越發(fā)清晰鮮艷。咕噥了聲,蕭濟嵐迅速將自己洗了個遍,踏出浴室。 「學長,我看,你要不要考慮找其他工作?反正你才剛開始一個多月,如果知道不適合,現(xiàn)在換總比以后換還強?」凌彥安心疼地望著心事重重的蕭濟嵐,以為他這只是因新工作上的困擾而煩惱。 「什么?我沒事,只是有點累而已,待會還要念書備考,離十一月的考期也只剩下兩個月了?!故挐鷯菇忉尩?然而那只是一半的事實。 望著剩菜剩飯,凌彥安知道他今晚食慾不佳,貼心地煮了杯黑豆枸杞茶送上,說道:「你吃不下飯那就喝喝茶。天熱,放涼了再喝吧。」 「我們家怎么會有枸杞?」蕭濟嵐望了望茶杯里緋紅嬌小的果實后問道。 「汪婆婆送的。我和她提起你最近常加班,回家后還要讀書,她就塞給我一大包,叫我和泡過的黑豆一起煮,給你喝?!沽鑿┌不卮?一掌抵上學長后頸,揉捏了起來。 「你和汪婆婆關(guān)係很好嘛,常常往她那里跑?!故挐鷯乖u論道,喝了口茶,燙地險些嗆著。 「老人家孤零零的,我每次去她家修東西她都很高興的樣子。一來二往就熟啦。」凌彥安從容說道,手力加重了些。 蕭濟嵐發(fā)出呻吟后,再嘆了口氣,說:「謝謝,舒服多了?!?/br> 「真的,學長,再考慮工作的事。反正我有在工作,生活地簡單點還是過得去的。不要擔心,好不好?」凌彥安再次問道。 蕭濟嵐不作聲,點了點頭。 十月,蕭濟嵐久違地給自己放了一晚不去想工作中的百般刁難,也不備考的假。他拉著凌彥安,至市區(qū)紀念公園看煙火。到達時,已有大批人群,許多和他們同樣的小情侶,或家庭,或朋友們組團共聚,開心的心情,停留在每人臉上。兩人在人擠人的公園中,耐心等待空中出現(xiàn)閃亮爆彩。 「哇...!」驚嘆之聲悄悄自凌彥安口中溢出。 如同一名坐在父親肩上亢奮無比的孩童,凌彥安微張著嘴,目不轉(zhuǎn)睛地仰視著天空綻放出一朵又一朵的光之花朵。而后,燦爛的笑容出現(xiàn)于小學弟的臉龐,蕭濟嵐凝視著身旁的他,覺得那笑容堪比天上的火花,隨即也陶醉地笑起。那晚的煙火好不好看他倒不記得了,但他記得小學弟眼底的光芒,比煙花更為閃爍。 他不曾忘卻發(fā)現(xiàn)了自己心動的那一瞬間,小學弟頂著晶亮的眸子,自旋螺水晶燈后探出頭來,給予他一個最為甜美的笑容。現(xiàn)在這位少年漸漸成熟,蛻變?yōu)榍嗄?再也無法觀望他心愛的水晶燈,但蕭濟嵐已想到方法彌補。今天,他帶他來看煙火。有一天,他將帶他再次坐上摩天輪,帶他到去在國外時看見的三層樓高巨型圣誕樹,帶他到沙灘上欣賞日出日落,帶他在無月漆黑的夜空下仰望星河,也會帶他到地球的另一角觀望北極光。他們有著大把時光,他會一一帶他去看各種不同的光芒,令凌彥安慢慢體會。 十月的最后一日,是萬圣節(jié),今晚破天荒不需加班的蕭濟嵐邁入了黃昏市場,準備買個南瓜帶回家與小學弟一同刻劃,做成南瓜燈應應景。喜愛絢麗光芒的小學弟,會不會也喜歡這添加了些詭異氣息,有些深沉的南瓜燈光影? 唯獨,市場蔬菜雖種類繁多,卻找不著在m國時常見的大型球狀橘紅南瓜。走了一圈,他最后只得妥協(xié)于一顆較小型的扁球狀紫紅色南瓜。意思意思,他心里想著,看起來相似便好。忍不住想著小學弟在刻劃南瓜時將有怎樣興奮的面容,手里沉甸甸的南瓜,頓時也變得輕盈。 「你回來啦!今天這么早?」正準備做飯的凌彥安瞧見剛進門的蕭濟嵐,歡喜地嚷道。 「你看!」蕭濟嵐叫道,獻寶似地供出手中的南瓜。 「喔,南瓜?」凌彥安一臉迷糊地看了看南瓜,再看了學長一眼,不解學長欣喜的神態(tài)。 心情極好的蕭濟嵐說:「我們今晚就刻了它吧!」 「喔....喔!好啊,這個大了點,不過沒關(guān)係,南瓜是很好的東西。你晚飯前先去洗個澡吧?!沽鑿┌裁鞑t后喃喃道,接過南瓜便去了廚房。 只見今晚的菜色看著有些古怪。所有飯菜皆添加了橘黃色塊狀物或成了橘黃色系,就連碗里的米飯也是如此。 「這些是什么啊?」蕭濟嵐茫然地問道,心中有股奇怪的預感。 「南瓜啊!」凌彥安理所當然地答道。 「等一下,你...你怎么把它給煮了?」蕭濟嵐大驚失色,有些手足無措地問道。 「對啊!你說要嗑了它啊!」凌彥安回,依舊不理解蕭濟嵐震驚的表情。 想了好一會,蕭濟嵐這才破口大笑,說道:「不是....我說的刻,是雕刻的刻,我買了南瓜回來是想要和你一起做南瓜燈的,不是吃掉的那個嗑啊!」越說越好笑,他一句話沒說完,便已上氣不接下氣。 ....中文的奧妙,也在于口頭上的刻,與嗑,雖完全同音,意思卻天差地遠。 這會凌彥安終于恍然大悟,垂下一頭捲發(fā),羞窘地雙耳泛紅,面頰埋入雙手中,卻又爆笑出聲,渾身狂顫不已。兩人撫著肚子,狂笑了許久。 凌彥安笑得滿臉通紅,眼泛淚光地抗議說:「你也不早告訴我這是要做成南瓜燈的南瓜。我怎么會知道啊!我還在想你怎么突然發(fā)了瘋,帶了顆南瓜回家!」 「萬圣節(jié)啊!我還以為很顯而易見嘛!哈哈哈哈!」笑得雙頰已有些痠痛的蕭濟嵐掙扎地解釋道。 這一年的萬圣節(jié),他倆終究無法製作南瓜燈,但南瓜rou質(zhì)細密,香甜美味。南瓜籽上點油,撒了鹽,在汪婆婆贈送的小烤箱里烤的香氣四溢,爽脆可口。兩人雖沒了南瓜燈,卻添了一肚子健康的南瓜,和一整晚的歡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