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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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晚宴離開的意歡無處可去,不想回到清涼殿接著被關(guān)起來,也不想再到華章臺旁觀楚人的載歌載舞。 她褪去礙事的華冠錦服,先去宮女住所,順了一套宮女們穿的宮裝換上,再溜到膳房,隨手提了兩壇子酒,接著就近找到一座假山,翻到假山頂上,找了個舒服的地方仰臥其上,對著明月,借酒澆愁。 醉得迷迷糊糊時,她似乎聽見了人的說話聲。一時好奇,她翻個身子側(cè)耳傾聽。 假山旁的小路上,兩個灑掃的內(nèi)官見四處僻靜無人,說起了是非。 “真是晦氣!那個瘋女人不知發(fā)什么癲,又在晚宴上給王上辦了好大一個難堪。” “噓,什么瘋女人,那是王上的親meimei?!?/br> 哦,原來瘋女人說的是她。 “怎么會是王上的親meimei?王上是楚國王室直系血脈,那個跋扈的公主是死去的秦王之女?!?/br> 意歡遙遙地?fù)]個手,示意他們,這個問題我能回答。 那個內(nèi)官神神秘秘道:“這就不得不提到十八年前的那位舉國皆知的禍水妖后。” 另一個內(nèi)官年齡小,平日里對這些秘聞舊事了解的不多,此刻不由興奮道:“什么禍水妖后?公公,您快跟我講講?!?/br> “十八年前,秦國正是最強盛的時候,每隔十年會辦一次大朝會,遍邀諸國君主來朝。那年正好逢上大朝會,老楚王帶著王后,赴秦參與盛事,誰知那王后仗著自己貌美不安于室,光天化日之下勾引秦王,拋夫棄子,搖身一變,成了秦國的王后,二人后來育有一女。而那老楚王迫于楚國勢弱,只能含淚忍下羞辱,不出半年,郁郁而亡,留下一個年僅六歲的兒子?!?/br> 小內(nèi)官聽明白了,震驚道:“你是說老楚王的兒子和秦王的女兒,都是那個妖后生的?” “此事宮外早已傳的沸沸揚揚,你怎么一點兒都不知道?”說話的內(nèi)官有一種恨對方吃瓜都趕不上熱乎的著急。 他正要再說點什么,小內(nèi)官突然瞪大眼睛,指著他身后,驚恐地說不出話來。他脊背一涼,以為撞上了冤魂惡鬼索命,正要拔腿就跑,就被拽住領(lǐng)子,被人一腳踢到假山旁邊,他想要呼救,但是跟他說話的那個小內(nèi)官一早就跑沒了影。 眼前這個人陰森森地盯著他,月光下露出一張慘白的臉,語氣冷得瘆人道:“把你說過的話再說一遍,什么妖后?什么叫不安于室、拋夫棄子?你給我一字一字的說清楚。” “我、我不知道??!”那個內(nèi)官不經(jīng)嚇,哭著說,“我都是聽別人說的,他們、他們都是這么說的?!?/br> “他們是誰?” “我……呃……我真的不知道……”這個人緊緊掐著他的喉嚨,逼得他都要崩潰了,涕泗橫流道:“太多了,宮里宮外的都有……” 意歡松開了掐著他的手,在他以為要逃出生天時,照著他的眼睛鼻子來了兩拳,等她再要逼問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人已經(jīng)暈過去了。 意歡陰沉地盯著眼前一動不動的“尸體”,醉酒的腦袋清醒了大半,不可能是林巍,林巍絕不會背著她散播這些下流的謠言。難道是楚韞?不,不至于。那個男人分明就不在乎這些,否則第一天見面時自己就該被封口了。 到底是誰做的這些惡心事,抹黑她的母后?誰會從這種事里得利? 意歡頭痛欲裂,思來想去,她只能想到一個人——她自己。 只有她自己讓林巍散播過她與楚韞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這件事,并靠著此事成功接近楚韞。 意歡苦笑,是她自己低估了人心,沒有預(yù)想到流言泛濫帶來的結(jié)果。 她不該草率地做下這種決定。 少女狠狠地捶了兩下自己的腦袋,提著酒壇子,搖搖晃晃地離開。 楚韞找到她的時候,意歡已經(jīng)醉得不省人事,身子靠在手臂粗的樹杈子上,半個膀子甩在空中,隨著枝干晃晃悠悠,看得人好不驚心,她卻似無所覺。 跟在楚韞后面的林嬤嬤急不可耐,卻不敢催促一聲。 晚宴早已散席,公主卻遲遲不歸,她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去求了楚韞。 楚韞叫人翻遍了大半個王宮,才在御花園的一棵大榕樹上發(fā)現(xiàn)了她。 月明星稀,四季常綠的榕樹在地面投下濃重的影子,少女的身影夾雜其中,叫人難以尋覓。 晚風(fēng)乍起,樹葉簌簌作響,一根發(fā)帶遙遙落下,他伸手接過,在抬眸的瞬間發(fā)現(xiàn)了藏在樹冠里的意歡。 楚韞少有的冷了臉,盯著樹上那個搖搖晃晃的影子默不作聲。跟著他的侍衛(wèi)隨從們也是屏息凝氣,緘口結(jié)舌。 意歡靠在樹干上,睜開朦朧醉眼,恍恍惚惚地看到了不少重影。她好像在那些重影里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心里突然就委屈起來。 少女搖搖晃晃地從樹干上站起來,像雛鳥歸巢,迫不及待地要跳下去。 林嬤嬤的心像是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意識告訴自己要去接住公主,身體卻像被定住了似的無法動彈,眼前一道人影飛奔出去,猶如箭鏃一般,牢牢地將人接在懷中,她才終于把心咽回去。 少女無比眷戀地抱著那人,手臂圈著他的脖頸,毛茸茸的腦袋一直在他的胸口蹭,口中喃喃地說著什么,好像一只迷路很久終于找到家的小獸,又委屈又懷念,模樣可憐極了。 楚韞抱著人一路往清涼殿去,濃重的酒氣熏得他幾乎要失去嗅覺。他將人放到床上,親自動手剝?nèi)ネ饷婺菍硬恢膩淼膶m裝,又吩咐林嬤嬤快去熬一碗解酒湯來。 男人半傾著身子,只因少女的一雙手臂圈著他不肯撒手,醉人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邊,楚韞終于聽清了她口中嘟囔的是什么。 “娘親,對不起?!?/br> 小臉貼著他的臉頰胡亂地蹭,語氣慌亂又委屈,“對不起……我又做錯了事……娘親,我好想你……意歡好想你……” 男人的臉色瞬間鐵青。 他很想掐著她的脖子要她看清楚他到底是誰,卻只能告誡自己,不要同一個醉鬼計較,轉(zhuǎn)而掐著她的腮,硬灌了一碗解酒湯。 “嬤嬤……嬤嬤不要哭……” 少女的手臂驟然收緊,男人猝不及防被勒著壓了下去,手中的解酒湯灑了大半。 楚韞眉頭緊鎖,鳳眸含怒,先是娘親后是嬤嬤,他是什么很好用的替代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