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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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大夫嘆了口氣,道:“大丈夫何患無妻,大小姐實非良配,你為她這么做,不值得。我勸你還是聽……”話未說完,曲巖秀已走了出去。 昏睡中的關堂主忽覺呼吸困難,虛弱的身體被一股內(nèi)力穿透,掙扎兩下便不動了。隔壁艙房里,曲巖秀收回貼在壁板上的右手。 隔座分香,蔣危闌的成名絕技,蔣銀蟾會,他自然也會。 關堂主死了,是原晞和蔣銀蟾一起發(fā)現(xiàn)的,原晞滿眼不可思議,仿佛床上躺的不是一具尸體,而是一個謎題。 蔣銀蟾呆坐在床沿上,半晌道:“會不會是俞大夫擔心關叔叔發(fā)覺他是jian細,昨晚潛進來,殺了關叔叔?” 原晞覺得極有可能,便掀開被子,脫了關堂主的衣服,從頂門到腳底,仔仔細細檢查,沒有一點新的傷口。窗戶是從里面卡上的,門外的守衛(wèi)說昨晚并無異常。倘若不是他殺,便是關堂主夜里惡化而死了。 蔣銀蟾悲痛之中,反來安慰原晞,道:“這斷魂散本就是無解的劇毒,你不必自責。” 原晞沒有自責,他相信自己的醫(yī)術,關堂主決不會是惡化而死,一定是他殺??墒菦]有證據(jù),他說服不了蔣銀蟾,只有保持緘默。 關堂主的死訊傳開,幾個與他要好的漢子撫尸慟哭,悲傷不已,俞大夫也在其中。蔣銀蟾看他兩眼通紅,臉上涕淚縱橫,心里一陣陣發(fā)寒。 下午棺木買來,裝殮了關堂主,開船回絳霄峰。杜寒成了害死關堂主的兇手,被綁在底層的隔艙里,一名教眾拿著小錘,一根一根敲碎他的腳趾骨。 蔣銀蟾一身素服,坐在圈椅上,也拿著小錘,一顆一顆地敲核桃。她沒心情吃,倒有心情敲,便宜了旁邊的原晞,一塊塊拈來吃了。 十根腳趾骨敲得粉碎,杜寒嗓子都喊啞了,道:“我真不知道那人是誰,每次見面他都蒙著臉,你把我渾身骨頭敲碎,我也是這話?!?/br> 原晞把嘴湊到蔣銀蟾耳邊說一句,她便問:“如此說來,他不是你的人,那他為何要幫你?” 杜寒道:“他說他爹死在你娘手上,他自己無力報仇,只能與我們合作?!?/br> 蔣銀蟾道:“他是如何給你們通風報信的?” 杜寒道:“他把信送到各地的藥鋪,藥鋪里的人再送給我?!?/br> 黃泉山莊的藥鋪遍布各州,俞大夫自己或者派藥僮去藥鋪都不會引人懷疑。 蔣銀蟾嘴一歪,冷笑道:“倒是個好法子。你們應天府的藥鋪在哪條街上?叫什么名字?” 事已至此,杜寒統(tǒng)統(tǒng)告訴了她,只為減少一點活罪,又不甘心道:“我還以為是你派人給我通風報信,引我上鉤,原來你也不知道他是誰,我真是高估你了。” 蔣銀蟾道:“我還以為你骨頭有多硬,不過如此。” 原晞道:“他若真是個硬骨頭,便不會欺負你一個小姑娘。說白了,他和你在銅陵縣遇到的那幫人就是一路貨色?!?/br> 杜寒不禁怒道:“放屁!我是世家子弟,一莊之主,他們豈能跟我相提并論!” 蔣銀蟾一錘敲在桌上,大有堂官拍驚堂木的氣勢,道:“什么狗屁世家子弟,還敢出言不遜,給我敲碎他的牙!” “且慢!”原晞抬手制止,看著杜寒,道:“杜莊主,你為何覺得你父母的死是蔣教主的錯呢?” 杜寒道:“沒有蔣危闌,先母便不會拋棄我和先父,他們也就不會自盡,不是蔣危闌的錯,是誰的錯!” 原晞道:“是你父母的錯,蔣教主拒絕一個有夫之婦,何錯之有?你母親被蔣教主拒絕,遁入空門,你父親既然勸不回她,便該盡一個父親的責任,好好撫養(yǎng)你長大??墒撬x擇自盡,黃泉山莊的人豈會放過你母親?她只有死路一條。他們兩個都自私任性,不愛對方,也不愛你,他們就不該成親?!?/br> 蔣銀蟾連連點頭,道:“不錯,正是這個道理,你遷怒我爹,屢次算計我,害死了關叔叔,罪大惡極!” 杜寒目光渙散,真的是父母的錯么?自從記事起,身邊的人便告訴他,他的父母是被蔣危闌害死的,此仇不報,他上愧于天,下怍于地,黃泉山莊也抬不起頭。偶爾他也想過,父母的死真是蔣危闌的錯么? 這個念頭太危險了,一旦說出口,別人便會當他是不敢報仇的懦夫。不能想,不要想,就按照身邊人的意思活下去罷。 可是現(xiàn)在,他無法不去想,自己是否一直活在錯誤中。一念起,世界分崩離析,這才是滅頂之災。 蔣銀蟾吩咐一名教眾去把石松帶來,石松是俞大夫身邊的藥僮,他剛走進來,便聽見一聲凄厲的哀號,不像人的聲音。他身心震顫,循聲看去,一個滿身血污,被綁在柱子上的人張著嘴,放聲大哭。 黃泉山莊莊主杜寒,江湖上響當當?shù)母呤?,怎樣的酷刑讓他哭成這樣? 石松兩腿發(fā)軟,小腿肚子直抖,三魂七魄已嚇去了一半。蔣銀蟾看住他,道:“石松,知道我為什么叫你來么?” 石松撲通跪下,道:“小的不知?!?/br> 蔣銀蟾抱起雙臂,欹著椅背,幽幽道:“雀步街仁心堂,你可有印象?” 石松一驚,點頭道:“有……有印象,那晚到了應天府,師父讓我去這家藥鋪買藥材?!?/br> 蔣銀蟾道:“只是買藥材么?” 石松看看杜寒,恐懼壓過了俞大夫的囑咐,道:“還……還送了一封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