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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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晞默了默,舔了下虎頭,道:“我不是怕,我是舍不得。” 蔣銀蟾道:“舍不得什么?” 原晞注視著她,道:“舍不得像現(xiàn)在這樣,沒有旁人,只有你我?!?/br> 他眼中的情絲編織成網(wǎng),向她兜頭罩下。蔣銀蟾心道不好,狐貍精開始施法了,不要看他的眼睛,不能看他的眼睛!可是這雙勾魂攝魄的眼睛,誰能忍住不看? 烈日鑠鑠爍爍,曬得老虎爪牙松軟,輪廓漸趨模糊圓潤,失了威風(fēng),變成溫順的大貓。蔣銀蟾垂下眼,道:“快吃罷,要化了?!?/br> 窗外一聲一聲的蟬亂,岳長傾在酒樓里自斟自飲,吃得兩腮泛紅,眸光瀲滟,看見蔣銀蟾和原晞來了,提起嘴角,落寞地笑一笑。 蔣銀蟾叫他上車,他牽住她的袖,道:“我和meimei好久不見,meimei只顧著跟原公子玩,也不理我一理?!?/br> 蔣銀蟾笑道:“誰不理你了?上午不是一直在陪你說話?” 岳長傾撅著嘴,道:“你們出去逛也不帶上我?!?/br> 蔣銀蟾道:“這等小地方,連個像樣的集市都沒有,我想你是不愛逛的?!?/br> 岳長傾道:“只要跟meimei在一處,哪里都好玩?!?/br> 蔣銀蟾乜他一眼,笑著上了車。兩日后的下午,眾人到了絳霄峰,蔣銀蟾和岳長傾去見柳玉鏡和岳老爺。岳老爺三日前便到了,這時和柳玉鏡坐在花園里吃茶,白白胖胖的臉上依稀還有一絲年輕時的秀氣。 柳玉鏡道:“銀蟾上個月帶人去涇州剿匪,這孩子性子野,下了山就像沒籠頭的馬,辦完了事,不肯回來,又去別處玩了。沒想到她和長傾會在路上遇見,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巧之極矣!” 岳老爺睜大眼,吃驚道:“銀蟾這么小,已經(jīng)能剿匪了?我的天,也就是柳教主生得出這般能干的女兒。長傾比她還大兩歲,幾個小混混都收拾不了,丟死人了?!?/br> 西京岳家是世家大族,岳老爺子侄眾多,有的會做官,有的會經(jīng)商,有的會養(yǎng)鳥,有的會作畫,連會做木匠的都有,就是沒有一個武功好手。這是岳老爺?shù)囊粔K心病,后繼無人對武林世家來說,是件很危險的事。因此說起不爭氣的孩子,他的痛心疾首實(shí)屬真情流露。 蔣銀蟾和岳長傾分花拂柳而來,一個穿著淡黃衫子,銀白紗裙,一個穿著沉香色的素絹道袍,并肩說笑,好不般配,看得岳老爺心中一動,笑道:“長傾在家整日念叨著要來絳霄峰,看望銀蟾,好幾個媒人上門說親,他都不理會。若不是銀蟾許了人,我真想成全他們呢?!?/br> 柳玉鏡道:“你舍得把兒子留在絳霄峰?” 岳老爺笑容半斂,帶了五分認(rèn)真道:“這有什么舍不得的?柳教主還能虧待他不成?再說了,我有十二個兒子呢!” 柳玉鏡笑了笑,不接話,心知這女婿的位置有人勢在必得,就算沒有曲巖秀,也輪不著岳長傾。但這話她是不會說出來的,何必給斗志昂揚(yáng)的年輕人潑冷水呢?讓他們斗去罷。她喜歡看男人明爭暗斗,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女兒。 盛開的鮮花,沒有蜂環(huán)蝶繞,豈不是太冷清了。 柳玉鏡打著柄鮮亮的綰色綢扇,繡的正是彩蝶戀花,瞪了走到面前的女兒一眼,道:“你還知道回來!”轉(zhuǎn)臉又笑瞇瞇地打量著岳長傾,道:“長傾變化好大,我都快認(rèn)不出來了?!?/br> 岳長傾道:“五年前我看柳教主像二十許人,如今看,更年輕了。您是怎么保養(yǎng)的,教教我,回去我好告訴我娘?!?/br> 柳玉鏡道:“小油嘴,你怎么不說我像十八呢?” 岳長傾道:“我心里是這么想的,怕說出來,您當(dāng)我是那等溜須拍馬,油腔滑調(diào)的小人呀?!?/br> 柳玉鏡哈哈笑起來,用扇子敲了他一下,道:“了不得,小小年紀(jì),就這么會說話,以后不知要禍害多少姑娘家?!?/br> 閑談了一會兒,侍女端來酒菜,珍饈美饌,自不必說。原晞坐在房中,桌上只有一碗葷菜,一碗素菜,一碗水飯。正吃著,曲巖秀走到門口,敲了敲門。他穿著一件皂紗袍,身子與髹黑的門板融為一體,古銅色的臉像是浮在半空。 原晞澹然問好,道:“曲公子,你來找大小姐么?她和岳公子去見教主和岳老爺了。” “我知道?!鼻鷰r秀撩起衣擺,在他對面的方凳上坐下,道:“原公子是蟾妹心尖上的人,他們怎么拿粗茶淡飯對付你?” 原晞苦笑道:“什么心尖上的人,她就是只花蝴蝶,見一個愛一個,現(xiàn)在岳公子才是她心尖上的人?!?/br> 曲巖秀心知他想引自己對付岳長傾,并不上當(dāng),笑道:“原公子這說的是氣話,蟾妹待你不一樣,我看得出來?!?/br> 原晞?chuàng)u頭道:“你就別安慰我了。吃酒不吃?我這里有半壇酒,還是大小姐吃剩下的?!?/br> 曲巖秀道:“那我吃兩碗罷。” 原晞拿出酒,給他倒?jié)M,自己也倒了半碗。曲巖秀端起碗,嘴唇將要碰到碗口時,動作一頓,斜眼睨著原晞,道:“這酒里不會有毒罷?” 原晞也端著碗,眼睛從酒碗上抬起,愣愣地看著他,道:“我怎么會下毒呢?” 曲巖秀悠然笑道:“醫(yī)者仁心,原公子當(dāng)然不會下毒,我開個玩笑而已?!闭f罷,一飲而盡。 吃到紅日銜山,蔣銀蟾帶著岳長傾回來了,她在門外站住腳,盯著曲巖秀的背,神情仿佛在看一只闖進(jìn)羊圈的狼。曲巖秀轉(zhuǎn)過頭,四目相對,那一片雋永的柔情又叫她心軟,不忍去懷疑他。原晞放下碗,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