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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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銀蟾坐下寬慰了幾句,問她有何打算,她說要給曲巖秀守墳。 蔣銀蟾不同意,道:“你才十九歲,怎能自誤青春?曲師兄泉下有知,也不會答應(yīng)的。” 桐月跪下道:“大小姐,不怕你笑話,大公子走了,我活著也沒意思了。我知道你瞧不起為了男人活的女人,可我就是這樣的女人,你讓我去罷?!?/br> 蔣銀蟾拗不過她,答應(yīng)了。桐月磕頭謝了,咬一咬唇,拉起袖子,露出細(xì)白的手臂,一點(diǎn)鮮紅的守宮砂醒目。 蔣銀蟾一愣,道:“傻子,我跟他早就完了,還會在乎這個?我倒是想你無憾?!?/br> 桐月望著她,知道這話是真心的,淚水滾滾而下,坐在腳踏上,把臉靠著她的腿哭。蔣銀蟾拿帕子替她擦著,自己眼睛也濡濕了,說了一會體己話,去母親那里吃飯。 柳玉鏡忙了幾日,方才得空坐下來,同女兒談?wù)勥@一年來的遭遇。那日她中毒受傷墜崖,施琴鶴跟著跳崖,兩人乘船去了半規(guī)谷,谷主厲小酌是她的紅顏知己。 蔣銀蟾道:“施叔叔跳崖之前,知道崖底是河么?” 柳玉鏡微笑道:“他不知道。我在半規(guī)谷療傷解毒,三個月后聽說大隊(duì)人馬在追殺你,便派人去暗中保護(hù)你。結(jié)果那人還沒找到你,你就跟著原晞去妙香了。又過了幾個月,柯長老回到中原,我傳信給他,他找到我,說了你在妙香的情況,我才放心?!?/br> 蔣銀蟾把嘴一撅,道:“我不想去的,是他乘我昏迷拿的主意?!?/br> 柳玉鏡道:“必要時接受別人的幫助,有什么可恥的?因?yàn)槟闶鞘Y銀蟾,他才會來幫你,你要是個阿貓阿狗,他看都不會多看你一眼。不過,你學(xué)了人家的武功,他又舍了皇位來找你,總得給他一個交代?!?/br> 蔣銀蟾低頭不語,心中哀嘆:該死的狐貍精得逞了。 原晞和十七名親隨住在一個遠(yuǎn)離熙頤館的院子里,這日上午,他背著藥箱去給牽絲郎看腿。柳玉鏡走進(jìn)來,他便放下藥箱,與她進(jìn)屋坐下。 柳玉鏡說起親事一節(jié),問道:“原公子,你要入贅,令尊答應(yīng)么?” 原晞?wù)R徽Q郏溃骸拔胰嗽谶@里,他不答應(yīng),又能怎樣?” 柳玉鏡笑了,道:“你可真是個不孝子。” 原晞道:“寧可我做不孝子,不可銀蟾做不孝女?!?/br> 柳玉鏡點(diǎn)了點(diǎn)頭,面露贊許之意,道:“既然要做正經(jīng)夫妻,就得成個體統(tǒng),不能像過去那樣廝混了。銀蟾年紀(jì)小,又是村野丫頭,不懂事,你是堂堂妙香國的世子,別由著她胡來呀。” 原晞本想著過些日子搬回熙頤館住,聽了這話,臉紅道:“謹(jǐn)遵教誨。” 柳玉鏡同他去隔壁看牽絲郎,牽絲郎左腿骨骼碎裂,原晞給他用了妙香的秘藥,養(yǎng)到十一月底才能拄杖行走。蔣銀蟾常來陪他說話解悶,順道去原晞房中坐坐。 絳霄峰迎來第一場雪時,上上下下都在籌備婚禮,原晞不慣西北的嚴(yán)寒,整日在暖炕上窩著。蔣銀蟾拉他去后山賞梅,遠(yuǎn)遠(yuǎn)便聞見梅香,走近了,只見苔枝綴玉,雪似梅花,梅花似雪,天風(fēng)吹得香零落。 一人披著玄青斗篷,立在樹下,聽見他們的腳步聲,轉(zhuǎn)過身來,卻是施琴鶴。他手里拿著一個瓷瓶,在采梅花上的雪,不知采了多久,手凍得通紅。 蔣銀蟾道:“這種事交給旁人做就是了,施叔叔身子弱,凍出病來,我娘要心疼的?!?/br> 施琴鶴笑道:“我來絳霄峰幾年了,這點(diǎn)冷還禁得住。大小姐,原公子,聽說你們好事將近,恭喜恭喜!我繡了一幅屏風(fēng),當(dāng)作賀禮,你們別嫌棄?!?/br> 原晞詫異道:“施公子還會刺繡?” 蔣銀蟾道:“施叔叔是地地道道的江南人,繡的花鳥蟲魚好不精致,比外面賣的強(qiáng)多了?!?/br> 施琴鶴笑道:“大小姐過獎了?!庇植闪税肫浚w上蓋子,告辭而去。 原晞低下頭,湊近蔣銀蟾道:“你會不會刺繡?” 刺繡是女孩子的專長,蔣銀蟾不會,他明知故問,無非是揭她的短。蔣銀蟾翻他一眼,道:“杭州的韋小姐倒是會呢,可惜人家喜歡小侯爺,看不上你?!?/br> 原晞道:“那是因?yàn)樗龥]見過我?!?/br> 蔣銀蟾嗤之以鼻,原晞便惱了,放下手爐,抓了把雪,握成球砸她。蔣銀蟾一揮手,樹上的雪便凝聚成一個西瓜大小的球,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砸在他身上。原晞啊喲一聲,坐倒在地,蔣銀蟾哈哈大笑,原晞爬起來又朝她丟了幾個雪球。 鬧了一陣,原晞呵著手,臉上凍出兩片紅暈,素艷可喜。蔣銀蟾瞧著,便丟下雪球,走去拿了手爐給他。原晞在她這張不饒人的利嘴上咬了一口,靜靜地賞了會梅雪仙姿,折了兩枝紅梅,送她回熙頤館,進(jìn)去吃了杯熱茶,起身要走。 蔣銀蟾吊著他的脖子,親了一下,道:“你今晚來找我,好不好?” 原晞?chuàng)u頭道:“太冷了,我不來?!?/br> 蔣銀蟾抿了抿唇,道:“那我去找你。” 原晞笑道:“算了罷,別凍壞了你?!?/br> 蔣銀蟾冷哼一聲,捶他道:“你就是怕我娘?!?/br> “誰不怕她呢?”原晞披上斗篷,笑著出門去了。 雪光映窗,婦人穿著鴉青剪絨長襖,頭上只挽著髻,坐在屏風(fēng)前做針線。她溫柔的神色宛若一個默默無聞的慈母,為女兒備辦妝奩,與江湖,魔頭,第一高手之類的字眼沾不上一星半點(diǎn)兒的關(guān)系。施琴鶴進(jìn)門看見這一幕,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