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正面回答，譽王無法，接著又是囑咐了許久榮辱與共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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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靜偏僻的院落，往常少有人踏足，此時侍從搬運著物什進進出出，哐當?shù)陌徇w聲中夾雜女子的謾罵。

    抬著箱子的小廝為難地看著攔著面前的王姨娘，“姨娘，這是王爺?shù)拿睿€望通融。”

    他看不起這個瘋癲失寵的老女人，可她生的五小姐如今是府中的香餑餑，因此他不敢得罪王霓，只能好聲勸說。

    “她呢？讓蕭蘊齡那個賤人親自來！”王霓抱著一木盒的金條，怒視試圖搶走她錢財?shù)南碌热恕?/br>
    她呼喊著李嬤嬤，尖叫著讓李嬤嬤把他們趕出去。李嬤嬤被阻攔在屋外，她聽著伺候多年的主子這副可憐可恨的模樣，徒勞地勸著：“姨娘，讓他們拿走吧，這些錢財本來就不該是你的?！?/br>
    她見證了王霓從嬌俏張揚的少女一步步踏入深淵，又將悲劇延續(xù)在五小姐身上，李嬤嬤既后悔二十年前沒有阻抗王霓走進那間房間，又后悔對五小姐隱秘多年。

    她已經(jīng)年邁，往后生活她得守著王霓，不讓她再做傻事。

    王霓很早就不愿意聽這個老仆的絮叨，她縮在桌子底下，緊緊護住懷中的金錢。

    “姨娘，請您不要為難小的們，郡主稍后便來見您?！毙P分散王霓的注意力，給旁邊的人使眼色。

    王霓在桌面下困惑地思索他話語的意思，郡主是誰？郡主來見她做甚？她要見的是蕭蘊齡，是她那個沒用的女兒。

    她一時不察，手中的金子便叫人奪了去，王霓尖叫著，爬出來撲打攔她的小廝，她眼睜睜看著自己從王萬利那獲取的錢財被盡數(shù)搬走。

    小廝不能還手，躲閃著避開，終于退出院子將她關在里邊

    耳邊的罵聲凄厲可怖，他摸著一臉血，痛得整張臉縮成一團，“五小姐這差事真難辦?！?/br>
    同伴臉上也掛了傷，他奇怪道：“五小姐為何讓我們搶奪王姨娘的財物，王姨娘不是五小姐的生母嗎？”

    “誰知道呢。”他抱著沉甸甸的盒子，這么貴重，不像是一個失寵的姨娘能擁有的。

    第35章 （捉蟲）

    王萬利盯著喧鬧的街道神情恍惚, 他坐在永州最大的酒樓里，敞開的窗戶令他望見繁華的一角，來往之人皆著華服, 他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從前他進不來這樣的地界, 如同他進不去譽王府。

    蕭蘊齡從枝頭跌落污泥, 才讓他有了機會觸碰這場鏡花水月, 可現(xiàn)在一切都消散了, 他還得罪了她。

    “我以為你不想再見到我。”他轉(zhuǎn)頭, 眷戀地看著對面儀容姣好的女子。

    她與前天相比，珠釵更加繁多華麗，衣裙更加嶄新亮麗，恢復成他高不可攀的模樣。

    這樣雍容的嬌花，本不是他能采摘的, 而他短暫地擁有了她，成為她的未婚夫。

    “這些財物。”蕭蘊齡示意擺放在她身前的金銀，她語氣平緩，經(jīng)年累月所受的禮儀教導讓她在面對王萬利時仍然保持著禮貌，即使他羞辱過她：“還給你?！?/br>
    王萬利自嘲的笑了一聲，他接過沉甸甸的盒子，笑話自己這段時間消耗得徒勞無益。

    沉默在他們之間蔓延，王萬利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機會, 身份的差距猶如天塹, 是他一輩子都無法翻越的高山。

    好在這些金銀回到他手里, 他可以尋找新的機遇。

    “對不起，五小姐?！彼嫔没? 誠懇、自責地為自己的作為道歉：“那天是我糊涂了，我誤會了你, 冒犯了你?！?/br>
    蕭蘊齡對他的歉意不置可否，她低頭轉(zhuǎn)動手中的琉璃杯盞，銷金窟的地方，一只杯子都做的精巧絕倫。

    她將身邊的另一盒珠寶打開，絢爛璀璨，奪目的光芒掩蓋了琉璃盞的出彩，令王萬利瞇著眼避開。

    “這盒東西的價值，遠超你給姨娘的那些?！笔捥N齡不急不緩地說道，“你拿那些金子銀子買我余下的生命，現(xiàn)在我出百倍的價格……”

    王萬利隱約猜到她接下來的話，他驚嚇得僵直在座位上，雙目瞪大地警惕她。

    蕭蘊齡見狀發(fā)笑，笑容溫和地從她的嘴角蔓延至眼尾，她語氣如春風拂過，卻說著令他戰(zhàn)栗的話，“你害怕什么，我又沒說要你的命?！?/br>
    王萬利哪敢松懈，她分明來者不善，他撐著桌案想要離開，這里只有他和蕭蘊齡，她攔不住他。

    只是……

    他低頭看著自己抖動不止的手臂，身體不受意識擺布，他像是被釘死在圈椅上無法動彈，他的舌頭也不受控制，用力艱難地擠出恐慌：“你做了、什么？”

    “很香是吧?！笔捥N齡將撥弄著的珠串放回盒子，她看向一旁的香爐，“我方才一直很擔心你聞出來，現(xiàn)下看來你對香料不算精通，難怪自從你接手家中生意后便一直虧損。”

    她從王萬利給她的賬本推斷過他的情況，有些底子，但經(jīng)不起折騰。

    王萬利迫切地想要屏住呼吸，可是他越想阻止那絲絲縷縷的香味飄入鼻端，越因為焦急而喘著氣將其吸入。

    “你不用害怕，我只是想要你的一只手?！?/br>
    他癱坐在椅子上，腦袋無力地歪斜在一側(cè)，張著嘴無措地咿呀，看著蕭蘊齡如惡鬼般走近，她嘴角擒著笑，令他感到詭異發(fā)毛。

    “不、不要！”王萬利拼盡全力才將手指挪動一寸，從圈椅扶手上掉落在大腿上，他無能為力地看著蕭蘊齡笨拙地將匕首的刀鞘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