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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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太粗魯了?!笔捥N齡啟唇道,便讓他尋到機會入侵。 他好像聽從了她的建議,動作溫和,她的身體從恐懼中慢慢平復(fù),眉眼軟和下來。 沈策手指勾著她的珍珠耳飾,“再粗魯點,你是不是想殺了我?” 她從溫柔鄉(xiāng)中驚醒,旋即無措地看著他,耳朵上的牽扯讓她不敢搖頭,只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被他的問題嚇到。 “就像上一個。”他說著笑了起來,看向她的目光也像浸了墨水,覆著一片陰沉。 沈策坐回圈椅上,案上的女郎虛弱地?fù)沃烂孀鹕碜?,他看到了她腰帶上的墨跡,朝她伸出手。 蕭蘊齡猶疑了片刻,便被他抱著腰坐在腿上,沈策看到了她身后的斑斑墨跡,像是一副天然而成的水墨畫,繪制在月白的衣裙上。 黑與白,極致的相反,卻能和諧存于畫卷上。 “知道你敢殺人后,那些記憶中的畫面有了新的解釋,你當(dāng)時想讓我?guī)湍銡⒘送跞f利,可惜我并未看懂?!鄙虿咭贿吔忾_她系成祥云結(jié)的衣帶,一邊回憶蕭蘊齡的神情,那時她也是和現(xiàn)在一樣惶惶不安。 蕭蘊齡無從解釋,她低頭看著自己腰上的系帶被解開扔下地上,問:“你是后悔了嗎?” 她被污染的衣裳也跟著落在地上,之后是雪白的里衣。 “你還年輕,可以重新教導(dǎo)?!彼膭幼骰卮鹆怂膯栴},他還想和她繼續(xù)。 那塊已經(jīng)沒有墨水的硯臺被推到邊緣,蕭蘊齡扭頭看著它,總覺得它會摔碎在地上。 兜衣上的蓮花在波紋中游蕩,帶涼意的桌案緊貼肌膚,她像是被困在巖石縫隙中一般艱難呼吸。 “不想喝避子藥?!彼齽e開眼,輕聲道。 “婚期將至?!彼麚荛_她的手指,“若我死了,你也不必另找人給你留個孩子?!?/br> 蕭蘊齡知道他還在回憶她上一段婚約時說過的話。 第70章 七月初九的早晨, 蕭蘊齡便病了。 天還蒙蒙亮?xí)r,有濕涼的帕子蓋在她的額頭上,她一時分不清是何物, 便掙扎著要睜開眼睛去瞧一瞧, 可惜眼皮如鉛一般沉重, 努力許久都未能如愿, 連身體也動彈不得。 “口渴。”錦被中的美人無意識地囈語, 聲音透著難言的委屈。 沈策給她喂了水, 郎中便來了。 年過半百的郎中隔著帷帳仔細(xì)把脈,之后被引到隔壁屋開藥方。 他行醫(yī)多年,對風(fēng)寒這種常見的疾病并不難診斷。 只是…… 他將方子遞給沈策,言語并無遮掩:“姑娘體弱,大人不可不節(jié)制。” 郎中不知道那位女子和沈策的關(guān)系, 但還是將自己的擔(dān)憂告知:“方才觀姑娘脈象,寒氣積深,恐難有孕?!?/br> 面前的男子依舊面色平淡,仿佛不為他的話語影響,亦不對尚在昏睡的女子擔(dān)憂。 但仍語氣有禮地詢問他能否醫(yī)治,郎中搖搖頭,只說著多注意調(diào)養(yǎng)。 他不是此中高手,只建議另尋名醫(yī)。 沈策將藥方交給煎藥的侍從, 而后推開房門進(jìn)入他的寢屋。 拂開密閉的羅帳, 蕭蘊齡仍然緊皺著眉頭, 神情痛苦。 沈策將她粘在脖子上的長發(fā)拂開,她額頭上的帕子已經(jīng)失去涼意, 他拿下手帕,走到洗漱架旁的水盆, 重新浸濕了再擰干敷在她額上。 蕭蘊齡是午后醒來的,刺眼的陽光隨著她掀開帷帳便直射進(jìn)來,她眨了眨眼,牽連起頭顱上一陣密布的鈍痛。 書案后面的男人適時抬起頭,蕭蘊齡對上了他那雙看不出情緒的眼睛,她啪的一聲將帷帳扯下,床中便又恢復(fù)幽暗。 床外明顯的腳步聲還在繼續(xù),逐漸往她靠近,一步步敲擊她的頭顱,讓她覺得疼痛難忍。 明媚的光亮又照在她臉上,蕭蘊齡側(cè)過身面向床內(nèi),精神萎靡,身體也被掏空了力氣。 “起來吃些東西。” 又是這樣的聲音,一本正經(jīng)地命令她,不知疲憊地折騰她,如果不是沈策,她也不至于夜里著涼,蕭蘊齡扯高被子將自己牢牢罩住。 她不言,沈策便坐在床沿,一手將被子拉開,一手扶著她肩膀,強硬地令她靠在他身上。 她幾乎感覺自己要散架了,連推他的力氣都沒有。 盛著白粥的勺子遞到她嘴邊,蕭蘊齡垂眸凝望片刻,順從地張嘴含住。 她沒必要讓自己的身體受罪。 將一小碗粥喝下,他便端著碗離開。蕭蘊齡尚未躺下,見他又端著一碗進(jìn)來。 她剛想說自己已經(jīng)飽了,苦澀的藥味就隨著他的靠近而彌漫在鼻端。 生病了自然要喝藥,哪怕她不喜歡。 蕭蘊齡神色怏怏地靠近勺子,低頭抿了一口,便滿臉嫌棄地皺起。 還剩半勺的褐色湯藥往前觸碰了她的嘴角,蕭蘊齡閉上眼又喝了一口。 一碗藥喝完,她躺回柔軟的床榻中,床邊的身影依舊未離去,遮擋了大片的陽光。 她原本蒼白的嘴唇因喝下溫?zé)岬臏幎兊眉t潤,只是臉上失了血色,比平時還要白上幾分。 如果不是疾病傷身,她這副沒有氣力反抗的模樣,倒是勾起了他許多憐愛。 蕭蘊齡閉上眼睛,但是落在她額頭上的手指還在探她的體溫,片刻后又將她皮膚上的碎發(fā)一根根撿起撥開。 之后是帶著濕意的布巾擦拭她汗?jié)竦哪橆a和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