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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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br> 她邁過門檻,就聽到有人溫柔的聲音。 她逆光而站,視線中的沈策靠在床上,衣服上的絲線清晰可見,他是如此生動鮮明的人。 沈策看不清蕭蘊齡的表情,她站在門邊有一會兒,才恍若回神地轉(zhuǎn)身將門輕輕關(guān)上。 “你不用花費時間在我的病上,我已認命?!鄙虿咛鹗?,已經(jīng)不排斥他靠近的女子很快雙手握住他的手掌,她坐在床邊,沉默不語。 他要死了,這件事是否圓了他多年的心愿,蕭蘊齡沒有忘記沈策的對死亡的心思。 可是她舍不得。 “南邊有一個醫(yī)師名氣很大,聽說對毒研究多年,我已經(jīng)讓人去請了?!笔捥N齡說道。 她沒有說今天的那些醫(yī)師,想來結(jié)果不好。 沈策的手指搭在她的掌心,指腹下是細微的掌紋,他下意識摩挲,帶起的一陣酥癢讓蕭蘊齡縮回手。 她與沈策的眼睛對視,他的瞳孔顏色很深,像濃郁不見底的深夜,許是沒有料想到她會把手收回,所以他的眼神中詫異明顯。 他這樣若無其事與她親近,好像他們之間沒有過隔閡,她才要感到詫異。 是什么時候開始,她習慣了沈策的存在? 她沒有機會繼續(xù)思考,她就坐在床沿,手臂再往回退縮依舊在咫尺之間,因而輕易被人握著手腕。 女郎的肌膚白皙細膩,腕骨纖細,蕭蘊齡低頭看著落在自己手腕上的男子手掌,膚色差異明顯,他的動作讓她想起自己的玉如意。 她平日喜歡把玩一柄玉如意,那是蕭華賜給她的,玉質(zhì)溫潤,讓她愛不釋手。 “現(xiàn)在不適合。”他的心思明顯,蕭蘊齡不禁提醒道。 沈策埋首在她的脖頸上,guntang的吐息順著衣襟往下,一下一下的呼吸,連帶著唇瓣都若即若離。 實在是作繭自縛。 等他呼吸恢復(fù)平穩(wěn)了,蕭蘊齡的臉已經(jīng)一片通紅,她起身攏好衣領(lǐng),垂眸看著臉色比剛才更蒼白的人,臉上的熱意褪去,她忍不住抱怨道:“活該?!?/br> 沈策臉色本不好看,聽到她的話又白了一分。 霜雪總在不知不覺間融化,有時一夜醒來,春日已經(jīng)化去垂在屋檐下的冰凌。 親近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喂藥時無法避開的視線接觸,對弈時觸碰的指尖,夜不能寐時的懷抱。 蕭蘊齡貪戀這些普通日子里的尋常,如果沈策失去了令她無法反抗的力氣,身體的狀況不危及生命,那他當真樣樣照著她的心意而生。 她很關(guān)照沈策的身體,希望他能多留在她身邊一段時間,就像她照顧窗邊的那盆蕙蘭,它已經(jīng)開花了。 蕭蘊齡謹慎這株蕙蘭發(fā)生蟲害,看到葉子上的一點墨斑時,她將那片葉子剪下,只是隨著葉片掉落在花盆邊,那點墨色被振得挪了位置,蕭蘊齡這才發(fā)現(xiàn)它不是葉子上的斑點。 隔著手帕將墨斑捏起來,蕭蘊齡越看越覺得它熟悉,只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是什么。 待到藥爐的味道飄蕩進屋時,她才反應(yīng)過來這一小片墨點是藥渣。 蕭蘊齡很討厭這種感覺,信任這種品質(zhì)永遠與她無緣,她幾乎在短暫時間內(nèi)猜測了四五種藥渣落在蘭花葉片上的原因。 天色逐漸亮起,床帷內(nèi)響起動靜,帷帳被掀開,沈策從睡夢中醒來,看到蕭蘊齡已經(jīng)準備出門。 “用過早膳后記得喝藥?!彼裢R粯訃诟馈?/br> 沈策一邊穿衣一邊道:“我會的。” 蕭蘊齡望了他一眼,在他發(fā)覺前離開。 沈策早晨吃得清淡,碗碟被收拾下去后,已經(jīng)放得不燙的湯藥被端上來,擺放在他面前。 和之前蕭蘊齡不在的每一個白天一樣,其他人知道他喜歡一個人待著,所以沒有人來打擾他。 沈策單手端起托盤中的碗,步履悠閑地走到蕙蘭盆栽前,他每天見它,很快便發(fā)現(xiàn)它的葉子少了一片,但這不是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 被穩(wěn)穩(wěn)端著的碗傾斜了一個角度,褐色的藥液從碗口流下,在土壤上積了一小灘水洼,再過一刻鐘就會被土壤盡數(shù)吸收,而經(jīng)過幾個時辰,蕙蘭的香氣會將苦澀的藥味掩蓋。 只是今天沒有等待水洼消失,房門就被人從外推開,沈策來不及放下手中的碗,他長身鶴立,因突然闖入的人而呆滯在原地。 蕭蘊齡沉沉地看著她精心養(yǎng)護的蘭花陷在一灘褐色藥液中,呼吸因氣悶而急促。 “你是不是很得意?” 看著她又一次踏入陷阱,看著她被耍得團團轉(zhuǎn),他心中是否嘲笑她的愚蠢庸俗。 “沒有,我只是想得到你的原諒。”沈策向她靠近一步,但是她聽到他的話后只憤恨地看了他一眼,之后頭也不回地離開。 椅子在地磚上挪動發(fā)出刺耳聲響,瓷器摔落聲音清脆,接著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身后的動靜不小,但蕭蘊齡心中的怒火更盛,有人在高喊“暈倒”之類的詞匯。 她才不在意呢。 走到大門口時,與來傳信的小廝碰上。 那位傳聞擅長用毒的神醫(yī)到了,他知道主子重視,一有消息便不敢耽誤片刻。 “給他錢財,讓他離開?!备糁噹?,主子的聲音冷漠疏淡,小廝不解,但只能聽從。 馬蹄邁步前進,寂靜的街道只有馬車行進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