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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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被班主任派來勸他好好學(xué)習(xí),徐斯講話高傲了些,他一肚子火正好沒有地方發(fā)泄,抓住徐斯的領(lǐng)子一推就把他推得四腳朝天。兩個男孩子扭打成一團,于直小時候跟祖父到片場玩,跟武師學(xué)過幾招,他在這方面有天生悟性,三兩下把徐斯打得鼻青臉腫。等大人把他們拉開,他們兩個誰都沒有和大人說發(fā)生了什么。 這一架打完以后,于直發(fā)現(xiàn)了自己有一段天生力氣,力氣發(fā)泄出去可以把自己的恐怖打散。 他長大了。 大院里的光頭哥比他大兩歲高一個頭,總是剃不足一厘米的發(fā),看上去就像光頭,又因為氣勢彪悍,故此得了這么個綽號。光頭哥不是白被叫的,他是真有一群小弟跟著進出。他指著路過自己跟前的于直對他的小弟說:“這小癟三很霉氣,他媽死的時候他就在他媽身邊睡覺。你們誰都別搭理他啊!” 于直低著頭,眼神已經(jīng)飛過去,像刀一樣想要剜掉光頭哥的舌頭。 光頭哥這一時看于直不順眼沒有什么特別恩怨,就是一時興致而已。這個一時興起就讓于直攥緊了拳頭,血液沖上腦門,沖上去揮著拳頭就打下去。 光頭哥雖然比于直高了一個頭,但是架不住于直一時間發(fā)了瘋。發(fā)了瘋的小狗可以咬死大狗,十三歲的于直把十五歲的光頭哥打進了軍醫(yī)院。 于光華認為男孩子打兩架沒什么了不起,賠了錢又介紹了個女明星給光頭哥的爸就把這件事情擺平了。為了自己的面子,沒敢捅到于成明夫婦跟前,又花了筆錢把兒子塞進私立高中,免得他淘氣淘到祖父母跟前。 誰知道這一架卻打開了于直的名氣。不久后,光頭哥跟著父母遷去杭州,他昔日大院內(nèi)外的小弟們?nèi)糊垷o首,他們?nèi)贾烙谥卑压忸^哥撂倒過。就在他們和虹口的小混子們搶虹口閘北交界的籃球場失敗時,有一個小子出主意,找于直,他能打。 他們過來和于直論交情,于直背著書包笑嘻嘻地問:“幫你們打,有什么好處?”他性格里一段家族遺傳的天生的狡猾這時候很自然地起了作用。 小子說:“地盤更大啦,都歸你!我們都聽你的。想怎么樣就怎么樣?!?/br> 地盤大了,更加自由,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再也不用憋憋屈屈滿腹的冤無處訴。多好的理由?于直青春期的荷爾蒙簡單粗暴地爆發(fā)了。 于直一雙拳頭出了名,幫著光頭哥的部下把虹口閘北交界的籃球場搶下來。虹口的小混子說:“你厲害,我們不打了,結(jié)盟哪能?一起把虹口的地盤搶過來?!?/br> 于直打完架喜歡拉開校服的領(lǐng)子,蹲在地上,眼睛往上看人,唇角勾出嘲笑的弧度。他自下而上看人,比別人自上而下看人還要瘆人。 “結(jié)盟?”他笑。 小混子被他的眼睛看怕了,“你是老大?!?/br> 從此他手底下的人越來越多,更加自由自在,他的一平方變得范圍越來越大,他的一副拳頭越來越厲害,十六歲上頭就當(dāng)了虹口扛把子。他可以日日不著家而日日有地兒去,反正家對他來看,已經(jīng)是個不存在的東西。 一群小混子干得也無非就是搶搶地盤,敲詐敲詐普通中學(xué)生。但是于直有了一種自己身板已經(jīng)很硬的錯覺。 于光華更加是對于直在外頭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只管帶著小助理公然進出家門。他們現(xiàn)在談的大多是公事了,于直是曉得的。小助理這時候已經(jīng)不是小助理,于直也是曉得的。 他更曉得現(xiàn)在身板很硬的他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一副拳頭打出來的天地已經(jīng)足夠?qū)挻?,不是困他在黑暗里的一平米了,他不用在一平米里看著大人做的那些事情?/br> 但他還是過不了中秋節(jié),一到中秋節(jié)就溜到曠野無人處,呆呆坐一夜。 這一年中秋節(jié)他騎著鬼火摩托去金山海灘坐了一夜后,開始有了他的貪心。 于直命令手底下的人把小助理的車砸了。砸車的時候,他自己掄的第一棍子。關(guān)止正好路過,搖搖頭,對他說:“這么做沒意義的嘍!” 他蹲到地上抽著煙,關(guān)止蹲到他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他們過他們的日子,咱們過咱們的,眼不見為凈。” 軍區(qū)里頭都是高門高戶,再高門高戶也免不了把家長里短,各戶是非傳來傳去。關(guān)止的父親也和自己父親差不了多少,但是關(guān)止的母親不像自己的母親那樣,讓自己的尸體和自己的兒子睡一夜。他拍拍關(guān)止的肩膀,等關(guān)止走了以后,指揮手底下的小弟徹底把小助理的車砸爛了。 事后小助理一聲不吭,照常去他家里和他的父親一起辦公。 于直的學(xué)業(yè)雖然荒廢了,但是觀察更加敏銳了,這大約是從拳頭爭地盤的戰(zhàn)爭里琢磨來的。他漸漸搞明白父親那點水平?jīng)]小助理根本不會有標(biāo)青的業(yè)績,只會被祖父拍著桌子罵沒想法。小助理是那個給他父親想法的人。砸了她的車,她父親立刻就會給她買第二輛。 于直又困在了一平方里,伸展不得,渾身難過得要命,于是他對地盤的渴求越來越大。在這種渴求里頭,他的硬拳頭和狡猾心腸跟著他的年齡一起長。他不單單用拳頭來搶地盤,他慢慢無師自通地去調(diào)停幾個弄堂口小混混們的地盤糾紛,從中漁翁得利,如果遇上路數(shù)不清的,他會先分化他們,再各個擊破。 他領(lǐng)著小弟從閘北打到虹口,打不過的就智取,一路無往不勝。打到楊浦遇上個老油條,四十歲不到,是那邊所有扛把子的老大,他白天打著赤膊坐在軍工路的水產(chǎn)市場門口吃著血蚶,肥大的腮幫子都能吸蚶吸得抖起來。他這天吃血蚶時,桌子上擺了一碗五香牛rou。